第5章 薩滿教
還有什麼比在沙漠中看到駝隊更令人欣喜？
「是駝鈴！有駝隊！有駝隊！」一向穩重的老牛率先叫了起來。
墩子和莎莎聽到老牛的呼喊聲，也激動地要爬上沙丘看個究竟。
影視資料中的畫面出現在他們的腦海中，只是那些駝隊沒有過多的介紹，都給人一種蒙著面紗的神秘感。尤其剛剛聽到的駝鈴聲，在寂寥的沙漠中，就像是跳動的音符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別上來了！快收拾東西，我們追駝隊去！」胡震坐在沙丘上一邊往下滑一邊喊道。
四人抓緊時間收拾東西，然後順著駝隊消失的方向追去。
大概兩個小時后，他們找到了駝隊留下的痕迹。然而駝隊的速度遠勝他們，是以只能在視野開闊的時候看到他們的背影，追上他們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就不該聽老胡的！在沙漠里人能追上駱駝嗎？我這是負重前行！」墩子喘著粗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地上抱怨。
八九點鐘的太陽已經有著足夠的殺傷力，墩子躺著的沙地被曬得暖烘烘的，出汗的皮膚沾到沙子，有種無法形容的難受。
要是繼續追下去，他們體力肯定會提前耗盡。
胡震看了看太陽，知道接下來的行程很是考驗大家的耐力，無奈地說道：「是我錯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得保存體力。這樣下去，別說我們追不上駝隊，掉隊倒是沒有懸念。」
四人坐下來休息的時候，雖然對兩個小時的狂奔感到不值，但駝隊帶給他們心理上的安慰，很快就抵消了他們心中的意難平。
儘管他們跟駝隊的距離還在繼續加大，但：
至少這條路還有人在走！
至少他們看到了人！
至少說明這條路是相對安全的，極大地抵消了他們對沙漠深處幾乎一無所知的恐懼。
——
在綜合考慮了四人的體力和剩下的路程后，大家選擇了放棄追趕駝隊。
沙漠旅行，當然是以娛樂為主。莎莎率先放出了音樂，然後開始無所顧忌地自拍或者拍風景。其他人受其感染，開始了愜意的旅途生活。
白天太過耗費體力，大家走走停停，一天下來也沒走多遠的路程。
「我覺得晚上趕路會比較好，至少沒有這麼毒的日頭！」墩子坐下來后提議道。
這不到一天的功夫，他露出在外面的皮膚，已經被烈日灼傷，碰一碰都火辣辣地疼。
他的提議大家表示贊同，畢竟沒有穿越沙漠的經驗，各種想法總要試一試。
然而，在夜色中趕路，他們很快就被深深的未知和恐懼所籠罩，於是不得不小心行進，提防著影視劇中，突然有不知名的巨獸跳出來擋在面前；或者一不小心踩進流沙中……
如此，夜間的行程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好不容易撐到半夜，人困馬乏實在累了，他們這才選擇休整。
這次在休息的時候，他們開始輪流守夜，防止意外或者有危險發生。
第二天，他們再次被美妙的駝鈴聲吵醒，他們驚奇地發現，昨天遠遠看到的那個駝隊，正在他們後方緩緩行來。
「見鬼了！」墩子三下五除二把東西收拾起來準備逃跑，看得其他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們愣著幹什麼？不覺得這個駝隊很詭異嗎？」墩子一邊幫著莎莎收拾睡袋，一邊煞有介事地喊道。
被墩子疑神疑鬼的樣子感染，莎莎也有些慌亂。
「別自個嚇自個了！」胡震無語地說道，「沙漠里難道只能有一個駝隊？再說了，就算這是昨天見到的那個駝隊，誰能保證他們沒有走錯路，繞到了我們身後？」
話雖這麼說，但墩子的話就像是魔鬼的種子，深深地種在了眾人內心深處。
四人收拾好東西站在一起等著駝隊追上來。
近了，他們看到每個駝背上都坐著一個服飾古怪的少數民族的人。
其中，有一人肩頭盤卧著一頭獵鷹，又粗又濃的八字鬍佔據了大半個臉，將他襯托得更加魁梧雄壯，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駝隊的首領。
其他大多數人都用頭巾裹著臉，只露出兩隻眼睛。但他們的眼睛不像是內地人那樣黑白分明，而是透著淡淡的藍色。
莎莎不由自主地躲到了墩子身後，就連胡震和老牛，都覺得喉嚨有些乾渴。
這是哪個民族？
「朋友們，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駝隊在他們前面停下，離他們最近的駱駝上的人看著他們問道。
他會說普通話！
胡震連忙笑著上前打招呼，詢問他們去什麼地方，可不可以一路。
在徵得獵鷹人的同意后，胡震他們四人加入了駝隊。
駝隊裡面都是男人，看他們的外形容貌和衣飾，還是無法分辨出他們的民族。
「我們是柯爾克孜人！」一個留著八字鬍，帶著下沿是一圈黑平絨的小帽的男人說道。
他是駝隊中最擅長說漢語的人，而且漢語說得很流利。
胡震和他走到一起，談論起他們的日常生活。
原來這支駝隊屬於一個古老的部落，他們是維持部落和外部溝通和資源互換的商隊之一。
駝隊的等級森嚴，帶著獵鷹的老者輕哼一聲，其他人都會立刻觀察他的臉色行事。
雖然當著胡震的面他沒說過幾句話，但從大家的表現不難看出，他在駝隊中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接觸了一天時間，多多少少大家有些熟了。得知胡震他們想去部落參觀，駝隊騰出兩頭駱駝，給胡震四人乘坐。
儘管都在一個駝隊，但大家的距離感正在拉開。
尤其看著他們從身上拿出古怪的石頭放在碗中，然後倒上水虔誠地跪下來念著大家聽不懂的話，然後才開始喝水的樣子，讓胡震四人覺得他們穿越到了一個古老的農耕時代。
在詢問那個漢語說得很好的駝幫成員時，他告訴胡震，這是他們薩滿教的一種儀式，意思是感謝雨神的眷顧。
薩滿教！
胡震后心一涼，這個在影視劇中曾出現過多次的教派，今天就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們眼前。
而傳說中有關薩滿教的東西，神秘而詭異。
「老胡，你說他們會不會把我們抓回去獻祭啊……」莎莎小心地湊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噗！你想什麼呢？」胡震差點笑噴，「現在都什麼社會了？」
莎莎扯了扯他的衣服，小聲說道：「你看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沐浴到新世紀光輝的人嗎？我咋感覺他們還活在茹毛飲血的時代！」
胡震心中有些猶豫，莎莎的話不無道理！但是想到那個店主的死，他不由得展開聯想。
店主是不是也碰到了這樣的駝隊？
所以跟著他們想去看個究竟，只是他的運氣沒有胡震他們這麼好，不但沒有追上駝隊，而且差點耗盡體力……他含恨往回走時，因體力不支，最後倒在了沙漠中……
不得不說，胡震的推斷看不出存有什麼漏洞。事實真的如此嗎？恐怕只有店主自己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