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運
那個小姑娘此時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胡震四人內心祈求她會說漢語，以及幫她們說些好話
他們忐忑不安地看著小姑娘，誰知小姑娘就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繼續閉著眼睛，嘴裡說著他們聽不懂的柯爾克孜語。
完了！
胡震四人感覺心如死灰，在這一刻，他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害怕。
一些獵奇網站上出現的古老部落的片段消息，迅速佔據了他們內心。
有些落後的村落，他們篤信宗族制度，族長可以決定族中人們的生殺大權……
而他們現在面對的是沿襲古老習俗的部族，而且他們相信的是薩滿教……
就在四人以為他們的末日即將來臨時，有柯爾克孜人把他們從地上扶了起來。
四人都在儘力掙扎著，以為他們會被送往什麼架子上，然後像烤豬一樣架在火上……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瞪大了眼睛。
因為柯爾克孜人不但扶起了他們，而且給他們鬆了綁。
再後來，看起來頗有權利的柯爾克孜人將右手放在心臟處，深深對著他們鞠躬。
其他柯爾克孜人看到這番情景，學著他們首領的樣子，也給他們鞠躬。
莎莎躲在三人身後，身子還在不斷地顫抖著。
墩子的身體如同是篩糠，但他咬著牙擋在莎莎面前：「你們想幹什麼沖著我來，別為難我媳婦兒！」
老牛撞了撞他道：「沒看出來嗎？他們在向我們道歉呢！」
胡震也學著他們的樣子，對他們鞠躬。
然後，柯爾克孜人高興地端來一碗酒，單膝跪在地上敬給胡震他們。
「不好意思，我們冒昧闖入你們的儀式，絕無惡意！」胡震也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還是出聲道歉。
「歡迎你們給我們部落帶來祥瑞！我們對你們剛才的失禮和冒犯深表歉意！」一個會說漢語的柯爾克孜人急匆匆地趕來說道。
他一揮手，就有人把他們的隨身行囊送了過來。
胡震一直偷偷打量著那個薩滿，她一直閉著眼睛，對胡震他們視若未見。
看她虔誠且熟悉儀式的程度，讓他們根本無法相信她只是一個小女孩。
四人被人簇擁著來到篝火旁，看著柯爾克孜人圍繞著他們就像是迎接貴賓，載歌載舞，滿臉笑容。
墩子和莎莎漸漸平靜下來。
「你說都是柯爾克孜人，怎麼差距會這麼大呢？」
想起先前那個柯爾克孜部落對待他們的態度，再看看面前這些柯爾克孜人，那待遇哪裡是差了一星半點兒。
「這就是大部落和小部落的差別。」墩子如同找到了其中的關鍵，淡定地分析道。
因為現在的這個柯爾克孜人部落，無論人數還是規模，都遠比先前見到的那個柯爾克孜部落要大得多。
如墩子所願，他們受到了最熱烈的歡迎。
胡震現在滿腦子都是店主侯落豆的妹妹。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裡沒有其他的漢人。這一點，和上一個離開的柯爾克孜部落的說法不謀而合。
薩滿儀式中，柯爾克孜人是不歡迎其他外族人參加的。
甚至，就連柯爾克孜人，不同的部落也不能參加其他部落的儀式。但，胡震他們冒然闖入，為何會受到歡迎？
答案似乎就在那個薩滿儀式的主角，長相和侯落豆妹妹極為神似的小女孩身上。
胡震偷偷打量著那個小女孩，她的年紀真的很小，但她的行為做法，卻像極了一個大人。
尤其是這麼多人的盛會，她是名副其實的主角，享受著所有人對她的虔誠膜拜，從容地將儀式進行下去。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多看胡震這裡一眼，似乎他們的遭遇和她一丁點兒的關係都沒有。
但胡震堅信，他們現在受到的優待，和這個小女孩有著莫大的關係。
她會說漢語嗎？她是否知道漢人和她是一個人種？那麼她是怎麼成為柯爾克孜人的薩滿？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她還有什麼親人？她和侯落豆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一切的疑問，胡震他們都沒有機會去詢問。只希望在他們的薩滿儀式結束后，能夠當著她的面問問事情的真相。
薩滿儀式一直持續到凌晨兩三點，胡震他們也被迎接到了部落里的待客處，一切都是按照部落最高規格進行，絕無二話。
次日，天剛亮胡震就醒來。老實說，他昨夜輾轉未眠，心中一直想著那些無法解開的疑問，加上喝了很多酒，根本就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老牛醒來的時候發現胡震不在房間，生怕他惹出什麼事，趕緊出門尋他。
看到胡震坐在小河邊看著靜謐的村落發呆，他放下心來。
兩人坐在小河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至於他們心中所想，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說出來。
部落里逐漸有人出現，當看到胡震他們后，部落里有人送來了她們的特產駝奶和其他吃食。
胡震想問出點什麼，但是雙方言語不通，人家只是笑著表示禮貌和友好。
看來只能等翻譯過來了。
送走熱情的柯爾克孜人，胡震回屋打開了侯落豆的手機，他把自己能夠想到的密碼都嘗試了一遍，可惜還是無法解鎖。
終於等到翻譯過來，再次詳細地詢問他們來到部落的原因，以及一些雙方加深了解的信息。
「昨天晚上儀式上的那位女孩兒是你們的薩滿嗎？」胡震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
翻譯點頭，眉眼中滿是欽佩：「她是我們見過的最有靈的薩滿了！」
他說著還虔誠地用手捂在胸口，表達自己對她的敬意。
「我們能不能見見她？」胡震問道，怕他有所懷疑，連忙補充道，「我們也想讓她給我們祈福，得到神靈的護佑！」
「實在不好意思！薩滿是我們柯爾克孜人共有的財富，她這些天要到其他部落去祈福……」
「你是說她要到其他部落去？」胡震吃驚地站起來問道。
「是的！薩滿降臨的時間不多，她會給所有的柯爾克孜人服務！昨天儀式結束后，她就離開了！」翻譯說道。
胡震一驚，當時就有些焦躁不安，要不是被墩子摁住，指不定他就要收拾東西離開。
「各位貴客，你們是我們部落的福祉！薩滿告訴我們，你們會給我們帶來好運，所以你們不能離開。」翻譯一臉認真地說道。
「什麼？」四人都是吃驚地看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