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血畫之謎
第271章血畫之謎
馬繁多在百花谷呆了一整天,背包里除了裝滿上好的百花糕,還帶了一些婆婆自己釀製的蜂蜜酒,告別了百花婆婆,馬繁多和達達穿過結界,回到了地府。
雙腳剛一踏上地府霧氣迷濛的土地,鋪天蓋地的一張大網,就把馬繁多和達達一起罩了個嚴嚴實實,這張網馬繁多見了不止一次了,她知道根本不必掙扎,這網是越掙越緊,怎麼掙也出不去。
只聽得耳邊一陣嘿嘿冷笑,面前出現了一些黑衣人,其中一個黑衣人伸大手提起了天網,裹在其中的馬繁多立刻腳下一空,那黑衣人就象提著一兜水果,腳下步履如風,走了足有半個小時,來到一個神秘的山洞。
馬繁多四下打量,這山洞她來過,上次魏金山就是在這裡,把她的追魂令給搶走了,想到這裡馬繁多連忙伸手去護胸前的追魂令,手剛抬起來,天網一緊,她就一動不能動了。
一個男人站在馬繁多的面前,冷冷地看著馬繁多道:「哼!這龍牌終究是我的,被龍海濤那蠢貨弄丟一次,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馬繁多氣壞了:「喂!這追魂令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搶了一次又一次!」
男人淡然一笑:「憑什麼?就憑我是千面郎君!」
面前的人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原來是千面郎君親自出馬了,他伸出了左手,直奔馬繁多前胸。
平日里追魂令都是防守形的武器,總是觸髮式的暴起,有人攻擊,它才會反擊,若是搶它的人單純的搶它,並沒有傷害馬繁多的意願,這追魂令肯定沒反應。
馬繁多心裡明白,這塊令牌本是媽媽留給她的,象徵著極強烈的母愛,她只是在心甘情願保護自己的女兒,卻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傷害她自己,難道每次都這麼被動?總是在媽媽的羽翼之下躲躲藏藏,自己就不能保護一次媽媽嗎?
馬繁多氣極,眼看著千面郎君那隻手就要到自己面前,她掙扎翻滾,想逃開那隻魔掌。
千面郎君冷笑道:「多多,你就不要徒勞地反抗了,其實沒有了這塊龍牌,你就是一個弱爆了的小丫頭,承認自己弱小,就是強大起來的開始。」
馬繁多狠狠瞪了一眼黑衣人:「哼,你才弱小,專門靠搶別人的東西武裝自己,小瞧我?」
眼看著那隻手已經到了自己面前,馬繁多一低頭,狠狠咬住了千面郎君的手指頭,千面郎君一怔,拚命想把手抽回去,馬繁多幾乎聚集了全身力氣在牙齒上,下口又重又狠,想抽回手去簡直是做夢。
黑衣人全都撲上來,拉地拉,扯地扯,卻沒有把馬繁多和千面郎君分開,千面郎君情急之下忘了追魂令會反彈這回事,出右拳狠狠砸向馬繁多的肚子。
追魂令終於紅光一閃,原本昏暗的山洞如同掀起巨浪,所有人都被震得飛了出去,有的直接撞在牆壁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經過這一番爭鬥,馬繁多身上的天網幾乎勒進了肉里,臉和手這樣皮膚裸露的地方,被勒成一個個菱形的網格,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滲出血跡,馬繁多不停喘著粗氣,這情況要是繼續下去,自己差不多就被切成肉片了。
千面郎君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追魂令反彈之下傷了他的肺腹,他根本不敢再提氣,每一次呼吸都引發強烈的疼痛。
「好吧,馬繁多,咱們這樣下去就應了那句話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也不要再拚命,我也不搶你的追魂令,咱們做個交易行不行?」
馬繁多一口血吐在地上,「呸,和你做交易,那不等同於兔子和狼做買賣,送上門的肥肉你還不活吃了我?」
千面郎君搖了搖頭:「這交易簡單,你不是收藏了一幅畫嗎?那幅畫給我,我就放你出去。」
「你是說……那幅血畫?」
「聰明人好辦事,就是那東西。」
「可我根本就不知道畫在什麼地方啊。」
千面郎君怒道:「我親眼看你拿走的,你說謊!」
「親眼看見我拿走?」馬繁多忍不住笑了,只是這一笑,臉上勒得更緊了,害得她齒縫間嘶嘶有聲,強忍著疼說道:「你沒有測謊儀吧,我真的沒說謊。」
「這個好辦,」千面郎君一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藥丸。「你把這個吃了,它能讓你說實話。」
馬繁多一撇嘴:「你讓我吃我就吃?要是什麼七步斷腸散啊,鶴頂紅啊什麼的,我一下子就去地府見爹娘了,脖子上的龍牌都成你的了,我才不那麼傻。」
「那……」千面郎君冷笑一聲,對手下人道:「把這小丫頭扔到……」
千面郎君突然停了下來,沖著手下人招了招手,那人走過去將耳朵貼在了千面郎君的嘴邊,千面郎君笑得詭笑著,手下黑衣人不停地點著頭。
於是下一刻,馬繁多再次被提起來,她忍著身上一陣陣劇痛,血點點滴滴落在經過的路上,心裡不由得暗罵道:「你個王八蛋千面郎君,有一天你要是犯到姑娘手中,不活剝了你的皮才怪。」
黑衣人一腳踹開洞壁上的一個石門,順手把馬繁多扔了進去,在馬繁多被摔在地上的那一刻,天網自動褪去,石門也在她的身後關上了。
天網雖然被撤下了,可身上一道道傷口如同刀割一般,馬繁多不由得呲牙咧嘴,疼得倒抽好幾口冷氣。
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為什麼千面郎君把她扔到了這裡?
四下里觀看,這不是到了天龍國了嗎?還是龍霄飛寢宮大門外,難怪柴亮說六道輪迴的通道有漏洞,原來這就是那漏洞啊。只是馬繁多不太明白,千面郎君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到了天龍國,不去見一下龍三哥也不太好吧,馬繁多興沖沖跨過寢宮大門,就見龍順正端著一盆洗臉水從裡間出來,後面傳出龍霄飛摔杯子的聲音。
「龍順,三哥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龍順一見馬繁多,如同見到了救星:「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可回來了,自從你走了以後,我這日子可真是不好過,龍三爺是越來越難伺候了,你快進去看看吧。」
馬繁多拍拍龍順的肩膀,安慰幾句,邁步進了龍霄飛的卧室。
「不讓你們都滾了嗎?怎麼又進來了。」剛一進門就聽龍霄飛一聲怒吼。
馬繁多呵呵笑出了聲:「三哥,你這是怎麼了,我好不容易到了天龍國,你怎麼還要趕我走啊。」
「多多!」龍霄飛從榻上翻身下了地,三步並兩步到了馬繁多面前,「你說走就走,連句話都不留,我這心裡憋屈。」
龍霄飛緊緊抓著馬繁多的手,馬繁多手上帶著傷,痛得臉都變了形。
「三哥,你放開我的手慢慢說。」
龍霄飛終於鬆開了手:「多多,你怎麼會回到天龍國,今天不用上課嗎?」
「三哥,你忘了今天是周末了嗎?」
「上個周末你都沒來,我就不信你有那麼好心來看三哥。」
馬繁多點點頭:「還是三哥了解我,我還真不是故意來的。」於是馬繁多把事情經過和龍三講了一遍。
「竟然有人又打你的主意,三哥帶人把他們的老窩端了去。」龍霄飛拍案而起,卻被馬繁多又按住了。
「三哥,他們不會在那山洞裡等著你去抓的,你還是稍安勿燥吧。」
龍霄飛嘆口氣坐下來:「多多,每次你遭罪,三哥都無能為力。對了,那幅血畫,你到底放在了哪裡?」
馬繁多搖了搖頭:「血畫的下落,我是真的不知道。」
龍三突然站了起來,俊臉上帶著微笑,慢慢靠近馬繁多:「多多,連三哥你都不信嗎?三哥再問你一次,那畫究竟在什麼地方?」
隨著龍霄飛的靠近,馬繁多覺得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腦袋裡暈暈乎乎,根本就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快告訴我,畫到底被你藏在了什麼地方?」
馬繁多如同中了邪一般,嘴裡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們換一種方式問這個問題,你要是不知道畫在哪裡,誰會知道?」
「誰會知道?馬繁多的頭越來越沉重,三哥,三哥……我不知道。」
馬繁多終於昏睡過去。
眼前所有畫面散去,卻原來還是在山洞之中。
「師傅,沒想到這丫頭如此難對付,逼得我們把最厲害的幻境都給用上了。」
「是啊,不過……聽她這意思,還真是不知道血畫藏在哪裡。」
「是啊,師傅,那她在幻境中究竟遇到了誰呢?」
「每個人在幻境之中,都會遇到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會把心裡隱藏的秘密告訴這個人,你沒聽到馬丫一直在喊三哥嗎?想必她心中最親近最信任的人,當屬龍三了。」
「師傅,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去把她脖子上的龍牌拿下來,那東西對我們有用。」
黑衣人沖著千面郎君點了點頭,轉身來到睡得正香的馬繁多面前,伸手剛要拿龍牌,龍牌紅光一閃,黑衣人象被燙到了一樣跳起來,落地時,竟然如同一具硬梆梆的屍體。
千面郎君走過去探了一下黑衣人的鼻息,早已經是死人一個,看了看還在閃著紅光的龍牌,千面郎君沉吟道:「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自動吸魂了,把我手下這雙魂人的兩個魂魄都吸走了,是什麼讓這龍牌進步這麼快呢?」
看來想奪龍牌的想法實現不了,而且現在地府、天龍國甚至馬百里都在查他的底細,千面郎君不敢在任何不安全的地方久留,更何況剛才已經被追魂令反噬,身體已經吃不消,於是一揮手,所有黑衣人跟在他身後撤出了山洞。
馬繁多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山洞裡,脖子上的追魂令還在閃爍著紅光,寶令的表面上有幾滴鮮紅的血,正是馬繁多被天網勒出的傷口流出的血,不經意間滴在了追魂令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