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教訓她
被這麼一鬧,陸衡之顯然沒了心思,這一夜安穩過去。
隔天蘇青珞醒來時,陸衡之已經出了門。
她起床后,看見仇廣一身黑衣跪在瑟瑟寒風中,脊背挺直,渾身上下都是傲骨。
一看就是被陸衡之罰跪了。
蘇青珞一臉尷尬地吩咐紫鳶叫他起來。
仇廣起來后,也難得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道:「大人說夫人毫無根基,只練招式襲擊人就算出其不意也不會成功,可以扎一紮馬步再練幾招基本功,我今日會教夫人。」
蘇青珞盡量面色如常道:「好的,我讓紫鳶陪我一起練。」
最近陸衡之都在忙著審厲倫的案子,早出晚歸,蘇青珞也就跟著紫鳶基本功,感覺到手上終於有了幾分力氣,不再是軟綿綿的,也十分開心。
這開心被一樁事情打破——都指揮使厲盧的手下突然上門給陸衡之送了兩個女子。
年輕,身段好,長得也頗有幾分姿色。
宋聞和長青都隨陸衡之去了衙門辦事,家裡只有木頭人仇廣和不太伶俐的長貴。
仇廣一向不管這事,長貴也沒怎麼管過,以往這種事都是宋聞和長青出面,還在猶豫要不要收送禮的人已經離開。
於是兩個女子被糊裡糊塗地帶到偏院先住下。
紫鳶知道后,自是第一時間去稟告蘇青珞。
蘇青珞面上雖然沒什麼表情,手卻將帕子絞得緊了幾分。
紫鳶安慰道:「大人肯定不會收她們的,可能有什麼原因所以先將人放了進來。」
蘇青珞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道理她也明白,但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就是控制不住不高興。
杭州城的百姓苦厲倫久矣,聽聞他調戲了首輔夫人,首輔又要親自處置關於他的案子,前來報案的人每天都將衙門擠得水泄不通,陸衡之忙到天黑才回來,一進屋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往日迎他進門的嬌妻今日不僅沒迎他進門,更是連個笑臉也沒。
坐在窗邊看著他一言不發,臉色微冷,像在生氣。
陸衡之摘了披風走過去,伸手輕輕捏住她下巴尖:「這是怎麼了?」
蘇青珞別過臉,沒應聲。
這還是她成親這麼久來第一次給他甩臉色看。
陸衡之收回手,看她片刻,問紫鳶:「出了什麼事?」
紫鳶看蘇青珞一眼,小聲道:「今日有人給大人送了兩名女子,在偏院。」
陸衡之目光一沉,看向蘇青珞:「就為這個?」
他語氣輕飄飄的,好似在說一件完全不值一提的事。
蘇青珞抿唇,故意別看視線不看他。
陸衡之沉聲:「長貴。」
長貴連忙進來:「大人。」
「人是你收的?」
長貴早聽出不對勁來,立刻道:「大人恕罪,是厲都指揮送來的人,小的實在沒處理過這些事,不知道……」
陸衡之冷聲:「立刻送走。」
長貴驚了:「現在?」
這天都黑透了,三更半夜的去送人?
陸衡之掃他一眼,他立刻一凜,道:「是。」
陸衡之平聲:「回來罰跪兩個時辰,再罰半年俸祿,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就不必跟在我身邊了。」
長貴嚇得半死,立刻磕頭道是,連夜跑出去送人。
他這一頓雷厲風行的處置著實叫蘇青珞身心愉悅,臉雖然還綳著,唇角卻已經忍不住微微上揚。
陸衡之又看著她道:「內宅的事以後你全權處置便是,不必為這個生悶氣。」
蘇青珞沒忍住笑了,卻還是不自知地酸道:「我怎麼知道你想不想收,萬一大人想要呢?」
陸衡之頓一下,走到她面前停住,揮手叫紫鳶出去。
蘇青珞一抬頭便看到他如松般高大挺拔的身軀,影子將她整個人罩住。
他俯身,雙手按在木椅扶手上,平聲道:「你是不知道我的規矩?我什麼時候收過女人?」
他說話時離她很近,氣息都落在他臉上。
「那、那是以前。」蘇青珞有些臉紅,被他逼得只能稍稍往後退幾分,脊背抵住堅硬的椅背,退無可退,「我怎麼知道你現在……」
「現在有什麼不一樣?」他打斷她的話,平聲,「現在和以後,都只會有你。」
他這人連說情話時語調都很平,好似平靜的湖水一般。
這種分外的平靜卻叫人心動不已。
蘇青珞唇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些,沒忍住仰頭,輕輕地親了他下巴尖一下。
陸衡之垂眸:「高興了?」
「嗯。」
他平聲:「那輪到我了。」
蘇青珞:「什麼意思?」
他倏地伸手將她拎起來。
蘇青珞雙腳一空,被他拎到床上。
「你幹什麼,我還沒啊——」
他脫掉她衣裙,揚手狠狠拍了她一巴掌。
「厲盧的兒子在我手裡,所以他要送人過來討好我。你是我夫人,你不幫著我對付外人,反而在這兒拈酸吃醋,像什麼話?」
再一巴掌。
「說了幾次我不會納妾,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又是一巴掌。
「以後還會不會為這種事甩臉色給我看?」
蘇青珞被教訓得有點懵。
空氣里又傳來「啪」的一聲。
「說話。」
他手上明顯留了力度,倒是不疼,只是有種格外的羞恥感。
小時候都沒挨過這種打。
蘇青珞將頭埋進枕間,小聲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她耳根子紅透了,頭上鬢釵輕輕地搖晃著,幾縷頭髮散落下來遮住雪緞般的後頸,聲音也甜,聽著叫人心頭一盪。
陸衡之順手解了腰帶,平聲:「跪好了。」
蘇青珞聲音幾不可聞:「我還沒卸掉頭髮……」
陸衡之手一伸,便將她頭上那支金鑲珍珠簪拔了下來。
光滑的烏髮一點點散落,在燈下閃著細微的光澤,煞是好看。
若是鋪在雪白的肌膚上更好看。
陸衡之想著,伸手褪了她的衣服,頭髮從脊背上滑落下去垂在半空,一盪一盪的。
他眸色暗了暗,伸手將她一縷長發挽在手裡,稍稍往起一拉,迫使她揚起頭。
他用力一撞,聲音微啞:「難怪夫人吃醋,是我的不是,這些日子光顧著忙,冷落了夫人。」
確實是好久沒有同房了。
縱然他孟浪了些,蘇青珞也由著他。
察覺到有什麼冰冷的東西順著脊柱一路往下,她渾身輕輕一瑟,片刻后反應過來,是那支金簪上的珍珠。
微冷而光滑。
她呼吸深了片刻,便又被陸衡之按住了脖頸。
「喜歡嗎?」
他喘息著問她。
欲罷不能。
她喜歡他這樣子,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到。
只有她。
「喜歡。」她微閉上雙眼,轉過頭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