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你是無跡
第361章你是無跡
孤兒院、大門口，老舊的招牌，繁花似錦的芙蓉樹……
還有，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
這樣的類似的情況蕭瀟也曾經在自己的腦子裡幻想過許多許多次，自己究竟是怎麼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沒有想到……
水干無痕，風過無跡。楊天要在蕭字旁邊加上水，究竟是為了讓她記住誰？
蕭瀟攤開自己的手心，看著自己空白乾凈的手掌。楊天，十年以前的楊天，真的曾經在這上面寫過字嗎？為什麼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十年前的感覺，真的就好像水干無痕，風過無跡一樣。
那些場景、那些對話，雖然自己都親眼見了，也親耳聽了，可是蕭瀟總覺得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都看清楚了嗎？」第五洄的聲音忽然傳來。
蕭瀟猛然一驚，當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第五洄那個簡單卻又雅緻的屋子裡了。
第五洄還坐在沙發里，他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摸著下巴，姿勢慵懶，一如方才，好像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似的。
剛才那些，就好像只是蕭瀟的一時錯覺。
蕭瀟不安地看了第五洄一眼，心裡頭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問道：「剛剛……那是……」
「十年前。」第五洄說道：「我不是已經都說過了？」
「可是，十年前的我並不認識楊天。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和他手牽手地站在蜀州孤兒院的門口過。」
「那你還記得什麼？」第五洄問道。
「我記得……」話才起了個頭，蕭瀟的聲便音陡然停下，她忽然一愣：我還記得些什麼？
除了蕭瀟這兩個字，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不記得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裡，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所有的事。
她唯一還記得的，就只有兩個字——蕭瀟。
當時，幾乎是所有的人都以為蕭瀟是個傻子，因為像她這麼大的孩子還什麼都不記得完全是不正常的事情。
他們覺得，也許就是因為她的呆傻才會遭到遺棄的吧？否則，這麼漂亮的孩子，怎麼有人會捨得拋棄？
可是，有些時候，你以為事情是這樣的，但事實上事情卻偏偏就是那樣的。蕭瀟不但很聰明，而且還以十歲的「高齡」入學之後連連跳級。
她是一個奇迹，是蜀州孤兒院的一個奇迹。
第五洄看著她，慢悠悠地說道：「除了蕭瀟這兩個字，你什麼都不記得，是不是？」
蕭瀟很想說不是，可是，她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沒錯，第五洄說得很對，除了蕭瀟這兩個字，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十歲以前的她腦子裡幾乎是空白的。
就像周圍的人告訴她的，她的腦子有病，當然，她自己也一直都是這麼以為的。可是，現在，忽然有一天，她發現原來事情不是這樣。
「楊天他為什麼這麼做？」蕭瀟忽然問道，現在，她的心裏面有無數個疑問。
如果，那個人真的就是楊天，如果，自己真的就是無跡，如果……
如果這些全都是真的，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把她送走而不是留在身邊？
第五洄忽然嘆了一口氣，神色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他慢慢地抬起了那隻搭在膝蓋上的手，收起了翹著的二郎腿，連姿勢都擺正了許多。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蕭瀟完全明白，第五洄在開始端正自己的姿態的時候，就是準備要奔主題的時候了。而且，還是一個十分嚴肅的主題。
於是，蕭瀟也忽然神色一凜，跟著第五洄一起擺正了姿態。
第五洄的姿態擺正了，才又幽幽地開口對她說道：「其實，這些話不該是由我來說的，就算你永遠都想不起來，該和你說這些話的人也不應該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難道是楊天不成？蕭瀟心裡頭想道。
一想到楊天，她就忽然想起了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她想起了楊天曾經說過的話：「你叫蕭瀟，但是，別忘了，你也叫無跡。」
如果自己真的就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兒，那麼，楊天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她——蕭瀟，就是無跡？！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第五洄停了一停，忽然又開口說話了：「那個時候，他也是沒有辦法。他不能帶著你，但凡有一點兒辦法，他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
沒有辦法？他也有沒有辦法的時候？蕭瀟對於這話表示十分地懷疑。
第五洄好像看出了蕭瀟的心思似的，他接著說道：「那個時候……」
他看了蕭瀟一眼，說道：「那個時候，無跡被打回原形，楊天為了救……救她，自己損耗大半，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而且當時又有很多人在覬覦那支勾魂筆，所以，在那樣的境況下如果他的身邊還帶著你的話，他不但不能保護你，還會被你拖累。」
蕭瀟想想，第五洄說的話好像也對，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太對。她看看第五洄，忽然說道：「不是還有你嗎？你還不能保護我啊？」
「我……回了一趟桃都山，處理了一些事情。」
蕭瀟仔細地看了看第五洄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倒是不像在搪塞她的樣子，看來他是真的回了桃都山去了。應該是去處理那兩個鬼仙的事情吧？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些權勢啊？！
「那後來呢？」蕭瀟問道。
「後來，我再找到他時，你已經在那裡有一段日子了，正所謂大隱隱於市，我想了想，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便沒有再去找你。」
呵，說得倒是輕巧，你知道這些年我都是怎麼過過來的嗎？蕭瀟心裡頭十分憤然地想道。
「那個，勾魂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那麼多的人都想要？」蕭瀟忍不住問道。
不能怪她八卦，這個問題，已經在她的心裡頭盤桓了很久很久了，不弄個清楚明白，她就始終是心有不甘的。
無跡，她當初為什麼要做這麼一支奇怪的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