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出馬老灰仙
成為出馬仙的步驟是繁瑣的，所以這裡大概講一下便可。
首先得一隻願意出馬你的仙家，並且願意與你達成出馬契約，而願意出馬我的自然是那老灰仙了，說實在話，雖然之前打過交道，但現在才是真真正正看見這老灰仙的本體，其體型估計有接近一米有餘了，也不知道它成長了多少年歲，而且這老灰仙是真的夠老了，身上的老鼠毛都已經是開始發白，當它出現在我家時，我自然是微微致敬，畢竟它將成為我出馬仙道路上的第一隻仙家。
而除了出馬仙家外，還需要一張五仙圖，這五仙圖自然就是狐，黃，白，柳，灰五大仙家，而由於我第一隻出馬的是灰仙，所以五仙圖中自然是灰仙居中，其餘四仙在旁，而供台上供奉的自然就是這五仙圖。
由於我是無門無派出身，所以也就不用跪拜什麼祖師爺了，只要跪這五仙圖便可，當然如果我是學習爺爺的風水師一行，就要拜爺爺這一脈的祖師爺，只是不知道是那一位而已，或許以後我也還有機會在學習也不遲，不過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五仙圖，供品，願意出馬的仙家，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而接下來還要走個過場，無非就是什麼懲奸除惡啊，造福一方拉之類的事情，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當這繁瑣的禮節過後，便來到了最重要的一步了，串竅！
我們人體內的所有竅穴都是封閉的，無法做到自然打開，而這時便需要一些外力來輔助開啟這些封閉的竅穴，這一步便叫做串竅。
串竅的過程是痛苦的，也是極為危險的，若是挨不過去，那麼便會因為串竅帶來的巨大痛苦將人的心智擊垮，從而變成一個白痴，所以這時候仙家的作用便體現出來了。
在串竅時，因為出馬契約的原因，出馬人與出馬仙已經是連為一體，所以當出馬人串竅困難時，出馬仙便可以通過自己強大的修為來幫助或者說保護住出馬人的靈魂，讓其不受串竅時那龐大痛苦帶來的傷害，而這時那怕串竅失敗了，也可以在出馬仙家保護的情況下進行恢復，以希望下一次再進行串竅。
當然這個過程的次數也不一定，有的需要幾次，也有的只需要一次便可以，其情況基本是根據出馬人的竅穴封閉程度來決定的，有的人竅穴封閉的程度不高，所以很輕鬆便可以串竅成功，而有的人竅穴封閉的很徹底，幾次哪怕十幾次不成功也在情理之中。
而當串竅成功后，最明顯的一點便是你已經可以通過竅穴來聯繫出馬你的仙家，哪怕隔著很遠的距離也能發揮其作用，而且只要一方不死，這個出馬契約便永遠存在。
而到那時才是真真正正的成為一個出馬仙，從此受仙家保佑，從此鬼怪不染，陰邪不侵，當然這種出馬契約也是有公平性的，出馬人可以通過這一步去看到不一樣的世界，領悟不一樣的風彩，而出馬仙家則可以通過出馬人入世，體驗入間煙火，修為一日千里，突破高更的境界。
看著爺爺手裡面的長針，我還是咽了咽口水，這枚長針至少有個四五寸那麼長，也不知道爺爺從哪裡找過來的，通體銀白，讓人直發顫。
「準備好了嗎？還是說你要做等一下。」爺爺淡淡道，然後將長針擦拭乾凈。
我一咬牙齒，狠道：「來吧！」
爺爺微微頷首，隨後這長針便緩緩的沒入了我的太陽穴，剛開始只是感覺到這銀針的冰涼，然而順著這銀針的繼續沒入，一股疼痛感漸漸的開始誕生，起初我還能咬牙堅持，可當這銀針再次深入時，我終於是忍不住大叫起來。
「啊！」
「啊啊啊！」
倒在地上，我身體一陣痙攣，抽搐，難以忍受的巨大痛苦，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
「啊！哇啊啊啊！」
當我痛苦的聲音響徹整個馬家嶺時，爺爺依舊是一臉平靜的樣子。
「不受點苦頭，你以為這條路那麼好走嘛，以後還有的你受的。」
又看了看一旁的老灰仙，爺爺完全是對我不管不顧了。
「好久不見啊，上次見你時，你好像還是在京城吧，想不到一轉眼已經是四十多年過去了。」爺爺忽然道。
只是後面的這些對話我已經聽不見了，因為那劇烈的痛苦已經是將我腌沒。
老灰仙開口道：「是啊，當年你還是三十齣頭的樣子，想不到現在你也老的不成樣子了。」
「呵呵，歲月催人老，時間不由人啊，看來當年你也是出了些事情吧，不然你怎麼會流落這馬家嶺這偏僻的地方。」
老灰仙道：「的確如此，不過有一點你說的不對，這馬家嶺現在可是熱鬧的很，別的不說，單是這修鍊成精的便不下十指之數了。」
「哦？看來我這些年不出去走動是孤陋寡聞的點，怎麼你們仙家可以出山海關了嗎？」
「仙家出不出山海關，全看個家心情，而且我可沒說馬家嶺這裡成精的，就是我們五仙，各地仙家數不勝數，各種各樣的都有，誰說的清。」
「也是，便是我年輕時，看見的野仙家也不少了，只是我沒想到馬家嶺這邊竟然有這麼多，我還以為就你們幾個呢。」
老灰仙搖了搖頭道：「咱們仙家的事，你是摻和不了了，不過你在不幫你那孫子，他可要死了。」
爺爺轉過頭時，我已經是連痛苦聲的叫不出來了，聲音嘶啞，兩眼翻白。
「果然是老了，差點都忘記了。」
爺爺又拿出一根長針，隨後刺入了老鼠仙的後腦處。
與此同時，我的情況可是非常不好受，從一開始的沒感覺，到最後喊到聲音嘶啞，可是經過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可是依舊沒有打通那竅穴，只感覺到還是有一層薄薄的膜擋在那裡，無論我怎麼做也無法擊穿它！
隨著最後一絲力量用盡，我的意識可是漸漸的昏迷過去，我強打著精神，因為我一旦睡過去了，那麼便代表著這串竅是失敗了。
「喲！不錯嘛，竟然能支撐這麼久，我還以為你老早就放棄了呢！」
就在我精疲力盡時，一道聲音忽然出現，而隨著這聲音傳出來時，那層薄膜竟是慢慢的融化掉了。
僅僅是如此簡單的變化，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事情發生，這一切顯的那麼自然。
串竅成功！
「你被玩了，後生，串竅中還有更重要的一步，那就是需要仙家同意通竅才行的，不然你就是做出千萬倍的努力，也成功不了。」
意識漸漸清醒，我緩慢的起身，只覺得四周十分昏暗，但是當我意識慢慢恢復時才終於是看清楚了這方天地。
一個不大的圓形洞府，四周圍十分簡潔，而我的正前方則有一年邁蒼老的老人坐在那裡。
「見過灰仙前輩！」我大喜道，看來這裡就是自己與灰仙的神識世界了。
灰仙一拍腦袋：「嘖！怎麼是個傻子，老傢伙，你個騙子，就這傻愣愣的後生，我當初怎麼就還答應了。」
「灰仙前輩在罵貓仙前輩嗎？」我疑惑道。
「對！就是那老傢伙，你幫我多罵兩句，詛咒它不得好死，越狠毒越好。」老灰仙頭疼道，這小子是不是串竅時得了後遺症了。
「那不行，黑貓前輩挺好的，兩個月前，我們還一起解決了一隻黑毛僵呢。」我說道。
「什麼？」灰仙忽然神色激動。
「老傢伙！你這東西遇見黑毛僵也不叫上我，它是不是吃了那黑毛僵還得了其內丹？」
「唔，黑毛僵倒是沒有吃到，不過內丹是得了，估計正煉化著呢，也不知道黑貓前輩情況怎麼樣了。」
「該死的！我就知道那老傢伙不安好心，讓我出馬你這小子，他跑去吃獨食，虧我還打算從通陰路上分一杯羹給它，想不到對付黑毛僵竟然不叫我，我就說嘛，這兩月我怎麼聯繫不上它了，原來在煉化屍丹！」
說著老灰仙那是暴跳如雷，黑毛僵這種東西對仙家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特別是其屍丹對仙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現在它得知黑貓仙吃了一個屍丹，自然是不爽快了。
「哼！氣死我了！你這老傢伙，以後我有寶貝我也不告訴你。」
「灰仙前輩，你很在意黑毛僵內丹嘛？」
「廢話，不然我詛咒那傢伙幹什麼。」
說著灰仙忽然雙手交叉，對著我說到：「後生，既然你做了我的出馬人，那麼咱們約法三章，你每次需要我幫忙，都需要付報酬，當然我也可以提供我灰族為你做事情，明白嗎？」
聞言，我笑道：「明白，明白，這些爺爺和我說過，我很清楚。」
動用仙家，付的報酬基本是每次所得的一半，這是個不成文的規矩，所以很多出馬仙都會幹與墓葬有關的活，哪怕是那種生死相交的仙家，否則仙家無緣無故的入世也是要染上因果的，說白點就是需要個借口出現在人類的世界中而已。
「你明白就好，你回去休息個幾天，之後咱們有事情要做。」
「做什麼？」
「我做了馬家嶺通陰路的引路仙家，自然是要管理陰魂的，而在我的地盤上有一隻陰魂遲遲不能來報道，所以需要你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