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死人的眼睛

「今晚？你確定？」廖克良有點退縮，對方是都市怪談中的恐怖人物。和他們打交道，心裡多少有點害怕。

「他們肯定會來！」任霖有九成的把握，黃傑昏迷的時間越長，引起高度關注的可能性越大。看過案例有一點可以肯定，特異事務局行事低調，不想引人注意。如果明天黃傑沒有好轉跡象，學校就要通知家長，黃傑家庭貧困，校方有可能進行募捐，有可能會引來記者。

「太好了，能看到真的都市怪談，能合影就好了。」猴子充滿嚮往，心情就和粉絲見偶像一樣。

「你興奮的過頭了。」程英瞪了猴子一眼說道：「還是小心點，他們對我們了如指掌，我們對他們的了解都來自傳說。」

「我不想見他們！」廖克良心生退意，既然特異局能治好黃傑，就讓他們治。這事最好就過去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安心的畢業離校工作。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事還沒完。你不願見他們也行，另有安排。」直覺告訴任霖這事沒完。就算黃傑能恢復過來，他們的頭疼問題還是一個隱患。

「要不你們兩個回去，人太多容易引起誤會。」程英想和任霖獨處。

「不行，我不走。萬一有突髮狀況，多一個人照應多一份安全感。」到了這一步猴子肯定不會回去。

小店飯菜味道確實不錯，量大實惠，四人邊吃邊商量，四個人點了五菜一湯，都吃完了，計劃也想好了。

程英繼續回去照看黃傑，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等待特異局的人找上門。任霖和猴子就躲在樓道里，等到他們完成治療，兩人再現身。最好裡應外合，把特異局的人堵在病房裡。他們就算有特殊手段，在病房中也不敢弄出太大動靜。

廖克良另有安排，他要返回學校，還要找人假扮任霖和猴子，以免引起其他監視者警覺。最好是回到宿舍再偷跑回來，藏在醫院門口望風。

一切安排妥當，廖克良打電話聯繫同學，讓他們儘快趕到醫院。他就在飯店裡等著，任霖三人從后廚溜走。回到醫院，已經過了探視時間，只能偷偷溜進去。

腦科的病房在十五樓，病人比較少，證層樓一直很安靜。護士站就對著電梯口，晚上有三名護士值班，進出都逃不過護士的眼睛。要想不被發現，只能爬樓梯進入病房。

住院部的保安在每層都安裝了監控探頭，九點之後還有保安巡邏，具體時間不清楚，保安會到指定的監控探頭下打卡，至少會巡邏三回。程英就知道這麼多，她照看黃傑很無聊，收集了一些信息。

「這可是十五樓！」猴子想到十五層就腿軟。

三人走走停停，只爬到十五樓小腿在打顫。

猴子吐槽道：「哥們這輩子都沒爬過這麼長的樓梯，黃傑你的面子大了，第一次給你了。」

「小聲點！」任霖從門縫往外看，走廊很安靜，亮著燈，一個人都沒有。護士在聊天，對話聽的很清楚。

「斜對面就是黃傑的病房。」程英低聲說道。

「這個病房安排的真好，病房有三分之一都是空著，黃傑的病房靠樓梯口這麼近，方便特異局下手。」任霖分析道。

「特異局手能伸這麼長？」程英認為是巧合。

「只能說有這種可能。」任霖觀察了三分鐘，走廊上有兩個監控探頭，有監控死角。只要貼著牆壁走到探頭下，再進入對面病房，有大概率不被發現。

任霖先試了一下，順利進入病房。

病房裡只有一盞夜燈亮著，散發著昏暗的燈光。黃傑躺在病床上，胸膛微微起伏。黃傑穿著病號服，身上連著各種線，進行生命體征監控。從心電圖來看，黃傑心跳正常。

程英和猴子跟著進入病房，程英隨手就要開燈。

「別開燈，這樣就挺好。」任霖阻止了她。

猴子看著黃傑說道：「黃傑這種情況，要是明天沒有好轉，就要插鼻飼管，費用可不低。營養液就要一千左右，要是進了ICU，一天要一萬多。」黃傑家肯定負擔不起這筆費用。

「我還存了點錢，能堅持一段時間，不行我們再湊，錢不是問題。」程英已經墊付了部分醫藥費。

「用不了多少錢，黃傑很快就醒了。」任霖看黃傑氣色還不錯，翻開他的眼皮，整個眼球都成灰白色，確實和死人的眼睛有幾分相似。

靠近仔細觀察，會發現是有一層白色的薄膜蒙在眼球上，微微還有一點反光。這種情況和白內障有些相似，只唯一區別白內障是長在眼球內。

程英說道：「覆蓋眼球的物質已經採樣送病理化驗，專家說有可能是一種罕見的真菌感染。因為比較罕見，可能要四五天才出結果。」

「這麼久？」任霖懷疑專家是在敷衍拖延時間，檢材都沒送到病理實驗室，而是到了特異局的手上。

「真菌感染？」猴子反問道：「對人類有致病性的真菌約有300多種，大部分都是黴菌。當人體的免疫力下降，才有可能發生真菌感染。最常見的是淺部真菌感染，只局限於皮膚角質層。你聽說會感染眼睛，並沒有任何炎症的真菌感染？」

「那你說是什麼情況？」程英回道。

「水國慶是盜墓賊，又是去了那麼一個邪門的地方，有可能帶某種未知的東西，感染了黃傑的腦袋！」猴子腦洞大開，自認他的理論能解釋通。

任霖問道：「為什麼黃傑第一個發病，他並沒有接觸過女屍，而我是唯一碰過屍體的人，從傳染的角度看我應該第一個發病。」

「你不能用常理去推測，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完全未知的東西，你根本找不出規律。」猴子爭辯道。

程英說道：「要是按你說的這麼玄乎，特異局就能救黃傑？」

「當然，術業有專攻，屍檢他們不行，對付特異事件我們不行。特異局成天和這些東西打交道，知道的肯定比我們的多，肯定有解決辦法。再說了，說不定我們已經中招，只不過沒黃傑嚴重，或者沒有發作，昏迷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程英看著任霖問道：「你有沒有異常的感覺？」

任霖擺擺手說道：「就討論到這吧，我很好，暫時沒問題。」

沙沙……沙沙……

走廊傳來腳步聲，護士開始查房，猴子和任霖快速躲在病床下，程英擋住護士的視線。

「唉，你不是出去了么，沒看到你回來。」

程英面不改色的說道：「我回來一會兒了，你好像在看手機，沒注意到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