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一個小混混
「上窯路到了,車輛減速請扶好扶手,請下車的乘客後門下車!」
任霖收好手機,公交車剛停穩,車門打開,他就跳下車。任霖沒走遠,在站牌下站了一會兒,除了他之外的沒人下車。
目送著公交車離去,任霖才開始觀察四周。
法醫學院的學生都很少出門,更不要說到老城區活動。任霖是第一次到老城區。
老城區道路狹窄,大多是兩車道,道路很擁擠,建造時候沒有規劃停車場,車就停在路邊,道路更加擁擠。
這一帶都是居民區,大型商場超市都沒有。居民區都是老舊小區,最新的建築也蓋了快十年,平均差不多有三十年歷史,住戶大多都是老人,年輕人很少。
上窯路是主幹道,道路兩邊種著梧桐,不是筆直的法桐,長得歪歪斜斜,樹榦直徑有二三十厘米。
任霖快走到頭也沒看到東方小區,只好去問路邊下象棋的大爺。
「你說什麼?那個小區?」大爺有些耳背。
「東方小區!」任霖大聲喊道:「有一個叫水國慶的您認識嗎,三十多歲。」
大爺有些惱怒的瞪著任霖說道:「喊什麼,我耳朵又不聾,聽得見。」
「那個就是!」另一位大爺伸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大門,門口連一個牌子都沒有,難怪找不到。
「謝了大爺。」任霖走了兩步,聽到身後大爺在小聲議論。
「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看不出來,認識水國慶這種人。」
「別這麼說,我看小夥子文質彬彬的,不像是壞人。」
「找水國慶的能有幾個好東西!不過那小子最近幾年沒那麼壞了,有日子沒見了,搬走了?」
「那小子好像又惹了麻煩,有不少人找他……」
任霖停下腳步,又走回來問道:「大爺,都什麼人來找過他?」
大爺們不下棋了,一起盯著任霖,目光中充滿警惕。其中一位大爺已經在摸手機,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立刻就要報警。
「我是警校的,老師來讓我查一些情況,水國慶可能是知情人。」任霖隨身帶著學生證,拿出來晃了一下,大爺們老眼昏花,沒看清楚學生證上到底寫了什麼。任霖擋住了一部分,就算大爺眼睛好,也只看到一個法字。
「現在可以說了。」任霖拿出筆和本子,打開手機錄音,一臉的嚴肅。
大爺們們相信任霖,也認真起來。互相補充,用了半個小時,就把水國慶的過往查的一清二楚。
據幾位大爺說水國慶算是這條路上的名人了,從小就逃學,成天惹禍,只要是老住戶,沒有不認識他的。都說長大就懂事能好點。上了初中之後,水國慶不僅沒收斂,變本加厲,沒有絲毫收斂,最後混蛋到連老師都敢打,讀了不到兩年就被學校開除。
離開學校之後水國慶也不去找工作,成了街頭的小混子。一直混到現在,也沒混出什麼名堂,還經常挨揍,被人打的鼻青臉腫。被人揍的次數多了之後,水國慶知道要低調,也不在附近偷雞摸狗,做壞事也躲遠點。但是經常有有不三不四的人找他,不知道在做什麼勾當。最近幾年,每年都會失蹤一段時間,說是去外地打工,等回來之後,手頭就闊綽了。至於他在外面幹什麼,沒人知道。
「說說他最近的情況?」任霖想知道什麼人來找水國慶。
幾位大爺對視一眼,他們的眼神有點複雜。任霖立刻看穿他們的心思,趕快說道:「您們放心,肯定不會給你們惹麻煩。」
這麼一說大爺們就放心了,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任霖。
有一段時間,沒有不三不四的人來找水國慶,偶爾來找他的人看上去老實巴交,看著像是農民工。每次這些人來,水國慶心情特別好,招待的特別好。過兩天就會離開,短得一兩個星期,長的話數月才回來。
大爺們也沒統計過,說不清楚水國慶出去過幾次。有人問過他出去幹什麼,水國慶都搪塞過去,從不說幹什麼。這次水國慶出去之後,回來就有點不太正常。
「您說的具體一點,他回來之後怎麼了?」任霖感覺到這段經歷有問題。
「這次水國慶回來之後,也沒有大吃大喝,也沒炫耀他賺了多少錢。頭兩天還出門溜達,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再也沒不出門,躲在家裡不知道幹什麼。」
另一位大爺補充道:「我和他住一個小區,聽說白天還好,到了晚上鬼哭狼嚎的,就和瘋了一樣。有人說他被瘋狗咬了,得了狂犬病。」
「我倒是在社區醫院見過他一次,他說是偏頭疼,拿了一點止疼葯。醫生讓他去大醫院檢查一下,好像也沒去。」
頭疼,水國慶也頭疼。任霖有點小激動,如果水國慶也有相同的癥狀,說明他沒找錯。
任霖指著自己的後腦勺說道:「是不是這個位置疼,發作起來像是針刺一樣?」
「他好像是捂著這個地方,至於怎麼疼我就不知道了,沒聽到他和醫生說了什麼。」大爺有點為難。
想要知道具體情況,只有去問水國慶。任霖又問道:「您說還有一伙人來找過水國慶,那伙人什麼樣?」
「那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但是又不是小混混,都穿著黑西服,一個大男人還留著長頭髮,像什麼樣子!」
「他們好像也沒找到水國慶,來了兩三次。」
「有一次我看到晚上有人鬼鬼祟祟的在水國慶樓下轉悠,手裡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測來測去,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這一伙人的行為確實有些神秘,他們不止一個人,大爺說還有一個女人,看年齡不大,也就二十多歲。
問的差不多了,任霖就想知道水國慶現在在什麼地方。
「應該在家,沒看他出去!」
「肯定不在了,這麼長時間不出門,早就餓死了。」
幾個大爺爭論起來,誰也不能說服誰。爭論中任霖又收集到一條消息,神秘人是在一個多月前來找的水國慶,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您們繼續下棋,我自己去看。」任霖順著大爺指著的方向,走到東城小區門口。
小區里都是五層的老式樓房,樓門都沒有,樓道里的牆壁上印滿各種廣告,密密麻麻一大片。
樓上都沒有樓號,最中間的是五號樓。
四單元是最邊上的門棟,任霖站在樓下,想著剛才大爺說的話。
神秘人找水國慶,手上拿著怪異的東西有什麼用途?真的是某種測量儀器?它們在測量什麼?
難道是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