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噩夢
黑暗,無盡的黑暗吞噬著整個宇宙。太陽失去了光亮,所有的恆星都不在明亮。惟有黑暗的魔爪遮天蔽地般從一個未知的星際,飛速地掠向另一個未知的星際。飛速地撲向外表已經不在蔚藍的地球。剎那間,人間的萬家燈火失去了光彩,輝煌的霓虹燈不再閃爍。一切皆沉浸在了黑暗的魔爪之中。即使是白天也是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了平日里的嘈雜與喧囂,彷彿黑暗的魔爪不僅吞噬了宇宙的一切光明而且在霎時間凝固了所有的聲音。
無盡的黑暗,籠罩著整個個世界。一片寂靜,靜的人似乎都丟失了自己。卻在一剎那間亮起了無數閃著白光的眼眸,一個撲閃撲閃著。好似在驚奇地打量著這個未知的世界,未知的你我。卻又在一莎那間所有的眼眸都不在明亮,整個世界又在剎時歸於一片昏黃的渾濁。彷彿億萬年以前星雲繚繞的星系,千萬億年來不在變化,顯得遲疑僵滯,更透著無垠的神秘與詭異。
彷彿一下子如魚后春筍般,從地獄墳墓里伸展而出。一雙雙僵直乾枯的雙手直伸著,彷彿只有那些森森的白骨,才能為世界帶來一絲的毫光。驀然一聲震天般的「嗬」叫聲,好似天雷轟頂,泰山崩催。一個個乾枯的嘴裡霍地露出兩顆又長又尖白森森的利齒,發著熒熒白光,將照耀每個人緊帖在頭顱上的干皺的皮膚更加的慘白駭人。一雙雙渾濁的眼睛,深深的陷在頭顱中。神陷的眼眶好似憑空在腦袋上挖出的兩個深坑。
隨著那「嗬」地一聲吼叫,所有的利齒都開始為那曾經悸動的鮮血而熱切,直到他們渾濁獃滯的目光射到了另一個渾濁獃滯的目光上。於是世界在一剎那沉寂之後而不再寂靜,地球也從此開始顫抖。修羅在一旁狂笑著,這無數的殘肢斷臂才能讓他滿足,一顆顆翻滾發頭顱才是他真正的戰場;撒旦在半空中狂舞著,抓狂般地吸食著這世界上的最後一顆無比渾濁的血液,直到只剩得干皺的皮膚,白森的骨頭,稻草般乾枯發頭髮,著才是他所真正期盼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進行著,直到我的出現,世界才重新歸為沉寂。我肆無忌憚地望著惡嬸與魔鬼們森白的獠牙,通紅的眼眸。直到修羅狂吼著;撒旦狂舞著。整個世界猛然間又重新開始歡騰。所有僵直的手臂讀向我伸了過來,所有的利齒都向我撲的過來,似潮水一般。哪怕是腦袋只有一半耷拉著胸前,哪怕心臟裂出胸口,被旁邊的好幾個饑渴的利齒急切的吞噬著,哪怕只剩下了一隻眼睛的腦袋和殘缺不全的的身子,也要用之剩得成為白骨的中指的手臂去掙扎。頭顱依然在空中飛舞,只是帶著陣陣猙獰夜梟般的嬉笑。
直到我霍然驚醒,彷彿恍然大悟。才發現所有的枯顱白骨的潮水已經將我圍在了核心。一雙雙渾濁獃滯現在卻又興奮欣喜的目光在上下不停地打量著我。那顆顆利齒悸動著,為了那中莫可言狀的滋味。惡嬸在一旁吼叫著,魔鬼也雜司狂舞著,似是在歡呼在宣洩。一顆顆碩大的森白的頭顱在歡騰著,潮水一般洶湧著,一顆顆利齒在不停地噬咬著我的左腿,拚命地吸吮著那已舊的甘甜的滋味,於是在片刻間我被所謂的人類再次覆沒……
「啊——」我一聲驚叫,醒了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陣漆黑,全身似被萬蟲噬咬般的疼痛。我拼力掙扎著,直到左腿傳來陣陣真切的疼痛才似乎讓我的眼前逐漸明亮了起來。
眼前的一些雜亂乾枯而發黃的頭髮,數不清的頭髮!彷彿無數的纖維吸管,猛然間便似要向我撲了過來。插遍我的全身,倏間吸干我身上所有的鮮血。我的心中一陣驚駭,掙扎著坐了起來。不由左腿又是一陣疼痛。我這才仔細注意我的左腿,上面綁著一根接骨的木棒,腿上的傷口也已經被十分細心的處理包紮了起來。我的身上卻穿著一件灰布長衫,一條黑色的布褲。我的心中一驚,這才細心地打量起四周,我正躺在一個陳舊的木板床上,上面鋪著些雜亂的稻草,身旁捲曲著一個破舊的綠色棉被。我的心中猛地一驚,急忙抬頭向上望去。原來適才那些頭髮全都是屋頂上陳鋪的稻草,想必我是躺在了一個簡陋的茅草屋中了,我的心中思忖著。
我驚訝地看著四周,灰黃的牆壁,簡陋的屋子,中央擺放著一陣楊木製作的四腿桌子,兩條陳舊的板凳。而才旁邊的另一個床板上,此刻也正躺著一個頭髮灰白,身則灰色布衫的老頭。我心中一驚,怔了半天。猛地想起了那墓室中的一切,猙獰的殭屍,抓狂的小劉,露出屍牙的副隊長,身首異處的陸大名,揮劍狂舞的孫昊,還有那全身白毛的白凶,驚駭之中的陳教授。那一刻我彷彿與陳教授掉下了無比漆黑的深淵之中,卻又怎麼會到了這個茅草屋中。這裡又是那裡?我不及細想,驚叫一聲:「陳教授。」。我連著叫了幾聲,木板床上的陳教授卻是動也未動。我心中大吃一驚,心忖:「陳教授莫不是死了!」心中驚訝著,掙扎著下到地上,扶著牆壁跳到陳教授達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