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她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
石皓嘆了口氣，走到方妍希的身邊，輕聲安慰道：「妹子，我們還是接受現實吧，她雖然不是個好人，但畢竟佔據了你姐姐地身體，也許有一天她膩煩了，或許會放妍馨自由的。」
方妍希猛地緊緊握住石皓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姐夫！你說過一定會把我姐姐帶回來的，對不對？」
突然被人喊成姐夫讓石皓多少有些猝不及防，他沉吟了一會總算適應了這個稱呼，便鄭重地點了點頭：「沒錯，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
「好，我相信你，我等你的好消息，姐夫。」方妍希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堅毅地說道：「我們一起去保護我姐姐吧。」
「方妍馨」走在前面把他們倆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噗嗤一聲笑著對石皓說道：「小子，你倒是挺會哄女孩子的嘛，難怪妍馨這丫頭對你神魂顛倒的。不過有一點我實在想不明白，你能不能替我解解疑惑？」
石皓道：「你都快成神了，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地方。」
「方妍馨」搖搖指著山谷上視線邊緣聚集在一起耀眼的燈光，說道：「一一四集合了各地的精英，以及各個修玄門派，以每天傷亡上百人的代價，最快也只能到明天天黑之後才能碰觸到徐家谷核心區的入口。那麼問題來了，你一介書生，手無寸鐵，是如何闖過重重變化莫測的陣法腳不沾泥進入到這裡來的？」
石皓苦笑道：「大概是我佔了這『活人死相』的便宜，能夠看到許多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即便是再紛繁複雜的陣法我也能慢慢梳理出來。當然，這點黃勁雲也能做到。」
「那為什麼第一個闖入徐家谷的人是你而不是黃勁雲呢？」「方妍馨」進一步追問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石皓倒是沒有刻意隱瞞：「當年在我老姐的督導下，我進入玄學之門，沒有走強身健體的路線，而是側重精神力的集中和發散。因此我隨時隨地都能夠保持一顆平常心，讓我的思緒更加的開闊，能想到更多別人想不出來的辦法。」
「嗯，陰質體確實更適合修鍊精神方面的玄術，」「方妍馨」難得同意他的說法：「很早以前我就覺得妍馨的路子走錯了，如果她也像你一樣，也許徐家也不用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石皓皺緊眉頭看向「方妍馨」說道：「為什麼我感覺徐家老窩都要被端了，你沒有半點火燒眉毛的感覺？聽你的意思，反而是你一手促成了今天這個局面，我就不明白了，徐家衰落了對你會有什麼好處，還是你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方妍馨」故作神秘地說道：「嘿嘿，我偏不告訴你。你就跟著我吧，等過了明天，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想明白的。話說回來，明天你那兩個小夥伴肯定會來對付我的，而你又不能讓我死，這樣的話，你會幫哪邊？」
「我說過，我要保護的人是方妍馨，而不是你徐映梅。」石皓斜著眼看向「方妍馨」說道：「只要他們不把你打死，我就不會出手。最好的情況，就是他們廢了你的道行，我把你帶到一個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等到妍馨壽命一到，我就林家慘死的亡魂報仇雪恨。」
「呵呵，你的小算盤打得夠響。」話是這麼說，「方妍馨」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如意的。我一定要看看，你和你那兩個小夥伴們刀劍相向的情景，想想都覺得刺激，說不定還能有點小感人。嘻嘻！」
石皓往乾涸的喉嚨吞了口唾沫，不想再和她說話，拉著方妍希一步步向山頂走去。安葬著徐家數十代祖宗的祖山肯定是方圓幾公里內最高的山峰，站在山巔之上，迎著陣陣北風，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好在背風面倚著一塊凸起來的巨大的岩漿岩搭起了一個廬舍，可以遮擋掉一些寒意。
「方妍馨」指著廬舍說道：「我早料到你們會來，就讓徐尚平在這裡臨時搭起了一個簡單的廬舍，裡面還有兩張被子，你們將就著就在裡面住一晚吧。養足了精神，好迎接明天的大戰。」
石皓搖搖頭說道：「那你呢？你更需要被子吧，我記得你從小到大都是怕冷的，被子還是給你吧。」
「方妍馨」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石皓：「喂，小子，你可不要搞錯了，怕冷的是她方妍馨，而不是我徐映梅。寒冷對我來說是常態，你們睡你們的覺，別來妨礙我。」說著，她跳到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面，取出了從困龍潭那裡多來的火珠，雙手快速地結印，不多時便見有肉眼可見的黑氣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
方妍希一臉不解地問道：「姐……那個徐映梅拿著那個球到底在幹什麼？我好像聽到了身邊有很多鬼魂不甘的怨念。」
「那就是人和鬼的怨氣，它們不是沖著你我來的，就當聽不到就好了。」石皓皺緊了眉頭，他猜不出來「方妍馨」收集怨氣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說明天會有一場大戰，山谷外面那些人就是來對付她的？」方妍希指著「方妍馨」好奇地問道。
「沒錯，你現在害怕了嗎？如果你想現在就走，我可以帶你出去的。距離大戰真正開始還有一天時間，足夠你遠離這裡了。」
「唉，離開了這裡，我又能到哪裡去？如果真能離開，我就不會厚著臉皮回到這裡來了。」方妍希苦笑著看著沉迷於火珠的「方妍馨」說道，「雖然我打心裡盼望著這個女人沒有好下場，可我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姐姐死，真的好糾結啊。姐夫，你來教教我，到底該怎麼辦吧。」
「我也不知道，見一步走一步吧。」石皓從帳篷里抱出一張被子，倚靠著大石頭坐下，雙目無神地仰望著沒有一顆星光的夜空。
不多時，方妍希也把被子抱了出來，把被子放在他旁邊的空地上。石皓看了不解道：「妹子，不是說了讓你睡在帳篷裡面嗎？你還抱著被子出來幹嘛？」
「姐夫，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嬌弱。」方妍希鑽進被窩裡，和石皓一樣獃獃地望著天空，說道：「就算老虎來了，我也能打死一隻，你信不信。」
「好吧，我信了。」石皓不能強求她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取出一袋壓縮餅乾和一瓶礦泉水，丟給方妍希：「至少也要填飽肚子再說吧。」方妍希倒也不客氣，撿起壓縮餅乾拚命往嘴裡塞，看來她真的餓著了。
石皓又瞄了一眼「方妍馨」。她仍圍著那個火珠轉，不時把火珠里的能量吸入到她的掌心。石皓特意看向她的丹田部位，她整個丹田空蕩蕩的，像沒有一絲精氣，又像充盈其中，如同傳說中的混沌一樣。石皓又回憶起當初林孝蘭剛開始教他精氣時的情景，難道徐映梅真的要羽化升仙？
似乎注意到了石皓的眼神，「方妍馨」突然轉過頭來，與石皓的目光對視，接著撲哧一聲笑了：「趁著空閑，我讀取了這個小姑娘關於你的一些記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方妍馨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呢？」
「呃？」石皓之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就好像他們倆自然而然地心裡就有了對方，被她這麼一問，他頓時窘迫不已。方妍希聽到這個話題，也來了興趣，紅著臉聽他們倆會有什麼說辭。
「你說不上來嗎？」「方妍馨」笑了，「還記不記得你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你們大一入學的第一次班會，那時候她就開始留意你了，因為她覺得你跟她很像。」
「接著便是在敬老院那次，你們倆第一次單獨相處。當時她被關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就在她茫然無措、快要絕望的時候，你忽然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就好像黑夜中的一盞明燈，荒漠中的一片綠洲，一顆種子在她那深埋的心田上發芽、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