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和女鬼的交易
石皓被駁得啞口無言，哭笑不得：「我都是被逼的啊。我還以為易經研究協會就是一群悶騷的學者聚在一起領悟人生道理什麼的，沒想到都是一群宣揚封建迷信的神棍。」
「這就是緣分啊。人的一生，之所以痛苦，就在於自己的意願不斷地被違背，這就是命運吧。你這麼說，我會更加堅信，你就是上天冥冥之中安排下來幫我復仇的有緣人。」
「好吧。就算你這樣說，我為什麼要幫你呢？對你來說，你可以實施你的復仇計劃了；而對我來說，你剛剛也說了，我還要去給凌彤打工，既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去幫你，我有什麼理由必須幫你的忙。」
對話的窗口又陷入了沉默，我繼續打字道：「既然你說不出理由來，我看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過了好一會，那邊信息又發過來：「我抽取了你大腦里的記憶。」
「什麼！你這是侵犯別人的隱私，就算是鬼也不能胡作非為啊？」石皓欲哭無淚道，但願某些想法不會被她知道。
「你是不是從小就體弱，容易生病，也容易遇到髒東西？」
「這……那又怎樣？」
「沒怎樣啊。你的身體很奇怪，體內隱含著一股奇怪的陰氣，很微弱，但那是只有死人才會有的陰氣，而你，卻活生生地坐在這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至少我也清楚了，這也是你打小容易招惹髒東西的原因吧。如果你願意幫我，我能保證不用一年，就能讓你身強體壯，連鬼見了你都要繞路走。怎麼樣？」
「如果真能這樣，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那女鬼見他有些動心了，接著又加了把火：「你不是答應了那姓凌的丫頭，以後要跟著她幫她賺錢嗎？如果能得到老娘的調教，你就能在面對一些困境時有了脫身之法。如果你再有潛質，說不定你就能自立門戶，自己去賺大錢了。小夥子，想象一下，一百張一百塊人民幣躺在手上的那種厚重感，是多麼多麼的令人幸福啊！現在，老娘就給你這樣的一個機會了，嘿嘿。」
石皓眼睛里冒出來精光，腦袋裡的那個他，正沐浴在錢堆里，只冒出一個頭來……這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石皓有些不敢相信：「你，你真的能幫我賺到錢嗎？」
「當然，只要你有這個潛質。」
石皓聽到肯定的答覆，興奮地忘了聽後面的半句話，便在鍵盤上「噠噠噠」地敲起來：「好，成交。你要我怎麼幫你，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事情，都交給我吧。」
「殺人放火那種事情對你來說太難了，我也不用你做，不過我要你幫我做的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之前我就跟你說過，要直接闖進徐家的老窩根本不可能，只能從外部入手。」
「哦？你應該有了什麼想法了吧。」
「沒錯。徐家是省內玄術界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他們要維持這個地位，鞏固和壯大家族勢力，就不能躲在山溝溝裡面閉門造車。時代在發展，徐家也派了不少新一代的強者出來擴地盤打江山。特別是在省內這個傳統的勢力範圍，是他們重點經營的地方，黃家和凌家都受到了排擠，徐家坐大的局勢越來越明朗。而在這一批精英裡面，有一個人你應該認識，他叫徐志凡。」
石皓是個淺陋的人，沒事對別人海聊八卦那是聽得津津有味，徐志凡這個名字常常是話題的中心，勵志的楷模。
「聽說過。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話，你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我們省內的首富，海灣集團的大老闆，省城將近一半的房地產都是他的手筆。」
「就是他。不過這只是他的其中一個身份，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南方民間文化研究協會的會長。不過這個組織可不僅僅是研究民間文化那麼簡單，它是西南數省民間玄術家族的管理和協調機構。很多事情，公家不方便出面，都需要依靠他來解決。徐志凡能坐上這個位置，少不了徐家在背後為他撐腰。可以這麼說，徐志凡是徐家在外頭的代表人物，他肯定掌握了徐家的一些核心秘密。我要你找機會接近他，最好能成為他的心腹，這樣就能套取一些有用的情報。」
石皓搖搖頭，苦笑道：「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大學生，他是高高在上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地位相差得太懸殊了。不要說接近他，就連見到他座駕的幾率，都不比買彩票中一等獎來得高。這件事情，我是幫不了你了。」
「機會確實渺茫，要讓你馬上接近他，也太難為你了。不過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如果你跟著姓凌的丫頭，多辦幾件大案，闖出點名堂來，要見到他，也是有條件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對我的人生髮展來說，未嘗不是機會。」石皓給頭皮抓了下癢，提出了自己的顧慮：「我不想把我的成功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理解你復仇的急切心情，問題是，那件事距離現在都已經過了兩百多年了，時代在變遷，如今的徐家人跟當時的兇手只剩下了飄渺的血緣繼承。那些人造下的孽不應該有他們的祖孫來還吧。對我來說，要是徐家因為我而血流成河，我會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中的。對不起，我做不到。」
「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如果徐家不在作惡，我可以不殺徐家的人，畢竟我早已不是那個見人就殺的惡魘了。但是，我必須要拿回屬於我們林家的東西，也要取走本來不屬於徐家的東西。而如果徐家人還是惡性不改，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喪盡天良無惡不作，我們不消滅他們，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嗯，」石皓被女鬼說服了，「你能這麼想的話，我看，我已經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你了，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那就一言為定了。這裡環境比較陰暗，我能在白天顯形，但是也待不了太久了。既然你答應了，那我們以後再聯繫吧。」
「等一下，」石皓忙道：「那以後我怎麼找到你？不能總像昨晚那樣『歡迎』我吧。」
「嘻嘻，我想不明白，你那麼怕鬼，老先生怎麼選了你做我的有緣人，那凌家的假小子居然也選了你做她的搭檔。你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呢？老娘還真好奇了。你放心，如果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或者了解到徐志凡的什麼信息，又或者是感情上的煩惱，嘿嘿，都可以來找我，就給現在我和你聊天的這個QQ號碼發信息即可，歡迎來聊哦。好了，我該走了。」
「喂喂，我還有問題。」石皓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頭像已經變成了灰色，抖了好幾下，都沒有反應。
石皓失望地依靠在凳子上，一眼瞥眼旁邊那猥瑣男正直定定地打量著自己，渾身不舒服地說道：「大哥，我又不是美女，這樣看著我幹嘛？」
沒想到猥瑣男怪裡怪氣地對他說：「兄弟，我看你盯著那窗口一個多小時了，是不是失戀了啊？」見我沒反應，有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振作一點，這世上好女孩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弔死。聽哥的話，有時間多看幾部島國愛情動作片，抱你神清氣爽。你以為這樣呆著就不用錢了嗎？網吧可是按時間算錢的啊。」
那猥瑣男霹靂巴拉說了一大堆，石皓綳著臉朝他露出了微笑，當作感謝，心裡早已是翻江倒海。莫非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跟女鬼在聊天？石皓點開裡面那個灰色的對話框，查看聊天記錄，竟然一條記錄也沒有，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石皓摸了一下後背，連T恤都濕透了，難道剛才只是一個夢？
不可能，至少這個對話框還靜靜地待在電腦的屏幕上。石皓點開對方的號碼，這Q號是今天才申請的，有趣的是，她的網名叫林孝蘭，不會就是那女鬼的名字吧。有時間真要問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