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來電
「不要亂動，如果想活命的話。」
M卡賓朝方墨吐了口煙霧，然後搜查了一遍方墨的口袋，又對著沙漠鷹說：「他沒帶魔方。」
「那很好。」沙漠鷹呵呵一笑，手槍離開了方墨的後腦，但槍頭仍然指向方墨。
方墨對著M卡賓怒吼了一聲，「你們要什麼我都告訴你們，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她？她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現在只要你。」
M卡賓瞥了眼方墨，發動了汽車。
「不關她的事情，那你們為什麼抓……」
方墨話未說完。計程車一個大幅度變向，沒有緊隨黑色賓士，反而背道而馳插入旁邊的一套小道。
方墨急了，「你們去哪？把安靜還給我。」
一邊說著，方墨一邊撲向M卡賓手中的方向盤。
「砰！」
正式此時，一聲槍響，沙漠鷹開槍了。
子彈打在方墨旁邊的窗戶上，玻璃碎了一半，嘩啦落在方墨的膝蓋上。
M卡賓打掉方墨的手：「最後提醒你一句，不要亂動。」
「你以為怕，把安靜還……」
「砰！」
「啊——」
方墨頭腦一炸，車後座的沙漠鷹又開槍了。
但沒有對準車內，而且瞄準了車外。子彈穿過方墨右側的窗戶，射向街道，正好打中路旁一個女孩手中的果汁杯。
果汁杯一爆，女孩尖叫一聲，倒在了路上。
車開得很快，方墨回頭時，地上的女孩一閃而過，沒有看清中沒中槍。
「看那邊。」沙漠鷹突然開口。
「砰！」
槍頭一轉，沙漠鷹再次開出一槍。
「嘩！」
沙漠鷹這次打中了街旁一家服裝店的玻璃，玻璃破開了一角。
方墨大叫起來，「你瘋了！會殺死人的！」
沙漠鷹眼神陰深，用槍指在方墨的耳朵上，「七發子彈，只放了三槍，你說剩下的四槍打哪？」
「你以為我怕死嗎？」
「那這樣呢？」
沙漠鷹又將槍口對準窗外，「你亂動一下，我就放一槍，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你好不好？你猜在最後一槍前，我能打死幾個？」
「你！」
「砰！」
「第一個。」
槍聲一響，方墨目光一轉，街上應聲倒下一個人影。
「你瘋了！」
「第二個。」
方墨轉身擋住了窗口，「打吧，有本事打死我。」
「你以為我不敢？」沙漠鷹的聲音裡帶著詭異。
「好了，銀鷹，我們答應了那個人，要帶活的回去。」M卡賓道。
沙漠鷹拉拉銀色口罩，用槍敲了下方墨的腦袋，「算你運氣好。」
方墨腦袋一橫，「誰？誰要見我？又是德川康介那個老鬼。放了安靜，要殺要剮，隨你們！」
M卡賓將煙捲吐出窗外：「當然不是老頭子的意思。你老實點。我們只答應帶活的，但不能保證不是半死不活。」
不是德川康介！
方墨心底一涼。在方墨看來，不提名字，顯然M卡賓口中的那個人比M卡賓身份要高。可第二秩序中除去德川康介還有其他的領導者？
「嗶嗶——嗶」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來電。
方墨剛掏出手機，沙漠鷹就把槍抵在了方墨的脖頸上。
沙漠鷹道：「不許接。」
方墨放下手機，沒有反抗，不知沙漠鷹有何用意。對於陌生電話，方墨一貫不喜歡接陌生來電。陌生號碼總讓他感到緊張，而且往往多是意外。不接，方墨反而覺著安心。
鈴聲一停，沙漠鷹又道：「十分鐘后，電話還會再響，你再接。」
「再接？」方墨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現在不接，一會要接。
計程車一路左拐右拐，轉進一條十分安靜的小巷，才停下來。
M卡賓轉向後面，「還有幾分鐘。」
「三分鐘。」沙漠鷹回答道。
「夠了，你看好時間。」M卡賓又轉向方墨道，「別打斷我，也別問為什麼，問為什麼我也不會正面回答。你需要清楚的是，你的命現在在我的手上。」
方墨目光一冷，「我不關心自己，我只問你們，你們把安靜抓到哪裡了？」
M卡賓沒有回答，向沙漠鷹使了一個眼神。沙漠鷹又在方墨的脖子上架起了槍。
M卡賓接著說：「好，現在開始。我下面說的話關係到你的生命，當然也關係到你女朋友的生命。這裡不是潛意識世界，生死只有一次，後果你自己把握。三分鐘后，會有一個電話打入。打電話的人你也認識，是巴雷特那小子。他會告訴你，你女朋友在他手裡，會要挾你到一個叫做聖都大酒店的地方。你要先表現出憤怒，然後打應巴雷特的要求。同時，不能暴露出我們的存在。換言之，你要當沒有被我們抓住，你現在還在MC大廳里。你不能告訴巴雷特任何遇見我和銀鷹的事情。如果你說錯一句話，或者有一點讓我們覺著你在耍花樣，我們當場就會殺死你。那樣的話，你的女朋友自然沒人去救。聽懂沒有，明白的話，現在點下頭。」
方墨點了下頭，聽懂了M卡賓的意思，但沒有明白的事情太多。
不能暴露你們的存在？
方墨重新打量了一眼M卡賓和沙漠鷹，忽發現一個細節。M卡賓穿著普通的衣服，司機打扮。沙漠鷹戴著小圓帽，包裹住了銀色的長發，只有一條銀色口罩略顯另類。二人都是喬裝打扮，沒有穿第二秩序的黑色制服。
難道這就是他們現實生活中的形象？
方墨轉念一想，否認了心中的想法。在MC門口，方墨記得很清楚，無論是巴雷特還是賓士里的人都穿著一身黑衣，顯然第二秩序在現實生活中也保持著一貫的服飾。
但為什麼M卡賓和沙漠鷹沒有呢？
M卡賓的意思顯然是不讓巴雷特知道他們的行動。同作為黑衣人的他們似乎各有個的目的。不同的是，M卡賓一方知道巴雷特的行動計劃，但巴雷特沒有察覺到M卡賓的存在。
方墨的第一感覺是第二秩序內出現了內亂。
另外，聽到聖都大酒店的時候，方墨渾身一震。這個觀察者留下的火柴盒上的地點終於出現了，但卻出現在M卡賓的口中。準確說，將出現在巴雷特的口中。可方墨很清楚，濟州根本沒有一個叫聖都的酒店，甚至別的城市也沒有。聖都大酒店，究竟是在哪呢？
「時間到了。五，四，三……」
隨著沙漠鷹的倒數，方墨的手機又響了。
方墨看了眼M卡賓，接起了電話。
電話里傳來一個很細的聲音，果然是巴雷特。
「喂，方墨，在聽嗎？」
「巴雷特！你個混蛋，把安靜還給我。你把安靜抓到哪去了？」
「不要激動，方墨，你女朋友在手裡很安全。」
「把安靜放了，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呦，方墨，你還有求我的時候，真是讓人意外啊。意外的高興，哈哈哈……」
「把安靜放了！」
「你聽好了，方墨，機會只有一次。能不能救你女朋友，就看你配合不配合了。不許報警，晚上七點，你一個人到聖都大酒店。進了酒店，自然有人招呼你。聽見沒有？」
「好。我答應你。但你先讓我聽一下安靜的聲音……喂，喂？」
方墨朝著手機瘋狂地大喊，但電話里只剩下了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