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貝娜歐
烏茲被巴雷特一勒，憋得面紅耳赤，話不成句：「我……我要殺了這……小子。」
巴雷特加大力氣輕而易舉將烏茲甩到了牆角，「我看你是瘋了。」
烏茲撲向地上的手槍，「我沒有瘋，你不是也要殺他？裝什麼裝。」
一時之間，烏茲和巴雷特同時重新握住手槍，相互對指著，僵持不下。
方墨瞧得明白，烏茲儼然是受了M卡賓的指示逢場作戲，防止巴雷特對自己下手或者是他們並不相信自己，防止自己與巴雷特密謀。
最後，是巴雷特先收了手槍，拍拍身上的衣服，正言道：「這個人你動不得。老頭子現在在辦公室里正等著他，你要惹事，掂量掂量自己。」
烏茲氣急敗壞地跺了一下腳，收了槍，堵在進出大廳的門前，道：「我看你護他能到什麼時候。」
巴雷特一推方墨，指著走廊的盡頭說，「這裡沒有你的事了。直著走，然後拐彎，那裡只有一個房間，老頭子在等你。」
巴雷特接著倚在牆上，攤攤手，對著烏茲道：「那好，老頭子找完他，我還有事找他，最後才輪到你。咱都鏢在這裡好了。」
方墨看了烏茲一樣，沒有理會二人，徑直朝走廊深處走出。
走廊很深，約有五十米左右，走到一半的時候，已經聽不到大廳里嘈雜的聲音。
轉過彎，是一條十餘米的通道。
通道盡頭有一個會議室一樣的房間。
「父親，給我葯，我受不了，我臉上的紅瘡越來越大了。」
方墨停在門口，房間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父親？
方墨愣了一下，屏住了呼吸，意識到房間里的人應該是尚未蒙面的貝娜歐與德川康介。
紅瘡？
方墨心裡對號入座，明白了貝娜歐的病變原來是臉上長紅瘡，心道：怪不得一直不見貝娜歐，原來貝娜歐的容貌受到了藥物副作用的影響。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如果容貌上出現了瑕疵，避免露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接著，房間里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再等幾天，再等幾天，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就可以找到完美試劑了，到時候你的臉就可以治癒了。相信我，貝貝，馬上我就找到了。」
貝娜歐說：「我等不及了，你看看，我左臉的紅瘡已經蔓延到了右臉。你再不給我試劑，我會發瘋，會自殺的。」
德川康介：「奧，我可憐的孩子，來，讓我看看。」
「啪！」
「咣——」
方墨一驚，這個時候房間里傳來了耳光聲和摔倒的聲音。
德川康介：「貝貝！連你也敢騙我，敢騙我！這根本不是什麼紅瘡，是顏料，你的右臉根本沒有感染。我剛剛還在想，你服用的是給這些人的葯中最接近成品的一種，病變怎麼會突然失控。原來你在騙我，你個孽畜，我打死你！」
然後，房間里傳來幾聲啪啪的聲音。
根據聲音，方墨推斷大概是德川康介將貝娜歐扇倒在地，然後摸起了拐杖一類的東西打在了貝娜歐的身上。
貝娜歐痛哭起來：「打吧，打吧，打死我吧，反正我不想看著父親您越陷越深！」
「你！」
德川康介長長嘆了一口氣，將拐杖扔在了地上。
二人沉默了，房間里只剩下了哭聲。
半響，德川康介忽開口，溫言道：「沒打傷你吧？我的孩子。」
貝娜歐回答道：「你該打死我。」
德川康介咳咳聲音，道：「你不該欺騙父親。你知道現在父親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懷好意，除了你，父親已經不相信其他人了。可你還……」
「是您在欺騙我，欺騙自己。」貝娜歐聲音一低，「回日本吧，父親。你答應過我，只要找到完美試劑，我們就一起回日本。」
德川康介搭到：「我是答應過你，找到試劑后我們就一起回日本。但現在不是沒有找到嗎？」
貝娜歐聲音一變，停止了哭聲，「你騙人。那天在書房裡，我明明聽見你給馬克辛說，讓馬克辛下個月伺機向其他幾人動手，並答應馬克辛事成之後給他完美試劑。你還說……」
「夠了！貝貝，你竟然敢偷聽我說話。告訴我，你當時在哪！」德川康介吼了一聲，打斷了貝娜歐的聲音。
貝娜歐道：「我在哪？我就在你的密室里。」
「你！你個……」德川康介氣得喘不過氣。
貝娜歐趕緊過去拍怕德川康介的背，「用力咳，咳出來就好了。」
德川康介聲音沮喪起來：「你騙我，偷聽我說話，也是像他們一樣想得到完美試劑？」
貝娜歐跪在地上，輕聲說：「父親，你難道不相信女兒嗎？如果我想得到試劑，那一天在密室就動手了。我們鬆手吧，回日本吧，父親。」
德川康介說：「不，我們是要回去，但不是現在。現在很多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我不能放棄，況且是不是完美試劑也沒有結論。」
貝娜歐激動起來：「你騙人，你還在騙女兒，父親，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騙我？如果不是完美試劑，為什麼密室里那一瓶葯要裝在保險箱里？保險箱里不僅有那份葯的配方，還有你委託一個藥廠大肆生產的合同書。你最近還與他國的官方、軍方有所接觸。鬆手吧，父親。」
德川康介沉默了一會，語重心長地說：「孩子，有些事情你不懂。一旦到了我這個位置，我已經身不由己，我必須走下去，必須建立新的世界，你的秩序。只有那樣，才沒有人敢反對我，才沒有人可以反對我，我才可以向整個世界復仇。保險箱的事情，你絕對不能說出去，要不然光是外面的人就會要了我們倆的性命。我答應你，會給你完美試劑。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我不會害你的。」
貝娜歐：「貝貝不要試劑，不要完美試劑，貝貝只希望父親跟貝貝一起回日本。我們一起回日本，好不好？」
「噓——」
德川康介忽道：「貝貝，不要說話，門外有人。」
聽到這句話，方墨渾身一機靈，迅速原地動了動腳步，聲音踏得越來越響。
「咚咚——」
然後，方墨開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