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急症暴斃
長公主微微頷首:「查到了,是戶部尚書家的嫡女,一個恪守規矩的姑娘,尚書府宣稱她急症暴斃了。」語氣頗有幾分惋惜。
蕭京昭眉心微擰,掩去眼底憾色。
他還想問是否查出是誰給他下的合歡香,既然長公主沒說,那就是沒查到。
下月入冬,京城就要下雪了,他得趕緊離開回燕南去。
長公主親自把蕭京昭一行人送出公主府。
看著遠去的馬車,她暗暗地吁了一口氣。
還好蕭京昭來不及深查是誰對他下的毒,若蕭京昭不急著回燕南,想必憑他的聰明才智,他定能順藤摸瓜,查到宮裡那位的頭上去。
馬車裡,蕭京昭如墨般的鳳眸微眯。
京城裡歌舞昇平,和他來時路上看到的景象仿若是兩個世界。
見主子冷俊的臉色,向松不敢提那件事。
他感慨地道:「仁宗皇帝愛民如子,他若知道皇室後人如此不中用,恐怕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蕭京昭薄唇緊抿,眼裡的堅定更濃。
……
秋風吹過,火紅的紅葉如燃燒的火焰一般,在枝頭搖曳生姿。
一片紅葉隨風飄落,正正的落在了江姝月的髮髻上。
她無心欣賞眼前如詩如畫的美景,手不停歇,繼續採藥。
「小姐,這草藥都枯黃了,它真的能去除傷疤嗎?」
秋菊手裡提著一個竹籃,目光不時往草叢裡看去。
昨日小姐出來採藥撿到了好幾個雞蛋,她希望今天又能看到雞蛋。
在莊子上飽一頓飢一頓,兩人都瘦了一圈。
江姝月頭也沒抬地道:「有沒有效果咱們試試就知道了,疤痕又沒在臉上,去不了也沒關係。」
「小姐,怎麼沒關係?奴婢屁股上的肉都是坑坑窪窪的。」
「坐不穩板凳了?」
秋菊搖頭:「不是,奴婢是擔心小姐你的疤痕更多,以後姑爺不喜。」
江姝月差點被秋菊的話氣笑。
她把採好的葯全都放進竹籃里,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傻丫頭,人活著自己高興就好,為何要想著取悅別人,如果一個人喜歡上你,哪怕你少一根手指頭對方也覺得你完美無缺。」
「秋菊,你看,這裡怎麼又有幾個雞蛋?」
聽到江姝月的喊聲,秋菊一回頭,就見路邊的枯草上果真躺著八個雞蛋。
秋菊雙眸一亮,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來,她連忙蹲下把雞蛋撿起來放進竹籃里。
再用草藥蓋嚴實。
「小姐,咱們明天還來看。」秋菊壓低聲音道。
江姝月點了點頭。
臨近冬日,佃戶的租子也收上來了,大家都沒什麼事做。
兩人在床上躺了幾日,管事婆子就吩咐她們去廚房做事。
兩人見廚房裡的人都離開,就留下她們收拾廚房,秋菊悄悄地把藏在懷裡的雞蛋拿出來煮了。
夜深人靜,聽著秋菊均勻的呼吸聲,江姝月緩緩睜開眼睛。
前幾日為了養傷,她盡量少動,她只學會了用意念從空間取雞蛋。
空間里的茅草屋她都還沒進去過。
意念一動,她進了空間,這一次她站得很穩。
遠處的草地上,雞和羊自顧自地覓食,她走向靈泉邊,泉水清澈見底。
她捧起泉水喝了幾口,甘甜可口,猶如瓊汁甘露。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喝過靈泉水后,江姝月感覺精神抖擻。
她來到茅草屋前,心裡暗暗祈禱,希望屋裡有床有被子。
輕輕地推開房門,被眼前的情景驚呆。
屋裡瀰漫著中藥味,高大的葯櫃靠牆而立。
屋子一角還有一個葯碾子,她快步上前,拉開寫著茯苓的抽屜。
裡面有滿滿一抽屜質地上等的茯苓。
再打開其他的抽屜,裡面放的都是抽屜上標註的藥材。
她激動得小臉通紅,太好了,有了這些藥材,她就可以開醫館自食其力了。
屋裡還有桌子椅子,桌上還有一個醫藥箱。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醫藥箱,聽診器,血壓儀,銀針,一次性針管和其他物品,一應俱全。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去推另一扇門,門卻紋絲不動。
她回過頭看著另一邊的門,走過去輕輕一推,仍然沒推開。
她退出房間,自己安慰自己,人要知足,三間屋子打開了一間,已經很不錯了。
她發現自己身著一件單薄的寢衣也不冷,空間里的氣候不冷不熱,很舒適。
屋子旁的一塊地里,裡面的禾苗鬱鬱蔥蔥。
有紅薯、玉米、還有棉花。
屋子后的小溪流水潺潺,水下的鵝卵石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現在還不知道空間與外面的時間差,準備收拾一下雞蛋就出去了。
見屋檐下有幾個竹籃,她提著竹籃走向草地上的雞窩。
呈現在眼前的是整整半窩雞蛋。
她數了數,一個雞窩裡有二十個雞蛋,十個雞窩,整整二百個雞蛋。
她有些後悔,早知道有這麼多雞蛋,她今天應該多拿幾個出來。
今晚她和秋菊一人吃了兩個雞蛋,還留了四個雞蛋明天吃。
出空間后,她仍然是躺在床上的。
日子就這樣日復一日,兩人每日除了做廚房的活就是倒騰去疤葯。
一轉眼,她們來莊子已經有一月有餘了。
管事婆子擔心主子啥時候想起了要接這個嫡小姐回去,若人在莊子上凍死了,她就脫不了干係。
入冬后又給了她們一張破被子。
一日,寒風凜冽。
大家都早早地閉門烤火,秋菊剛把炭盆端進屋,就見小姐從懷裡拿出幾個雞蛋。
「小姐,你剛才又去竹林了?」
江姝月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秋菊會意,她轉身關上房門。
江姝月從廚房裡順了一個瓦罐出來,趁秋菊去廚房端炭盆的時候,她往瓦罐里放了靈泉水。
江姝月把瓦罐放進炭盆里,片刻后,水開始沸騰。
秋菊熟練地把雞蛋打入瓦罐里,很快,兩碗熱騰騰的荷包蛋就煮好了。
「小姐快吃,今晚吃飽了,咱們就不冷了。」秋菊端著碗笑得一臉滿足。
江姝月剛端起碗,只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她連忙放下碗蹲到一旁,一陣乾嘔。
「小姐,你是不是涼了胃。」秋菊也顧不得吃荷包蛋了,連忙過來輕拍江姝月的後背。
片刻后,江姝月什麼也沒吐出來,她站起來搖了搖頭:「不知道。」
坐了一會兒,一碗荷包蛋下肚,江姝月猛然想起,從她來到這裡后,月信都不曾來過。
難道是這身體太羸弱了?
趁秋菊收拾碗的時候,她右手摸向左手的脈搏。
片刻后,她神色越來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