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對自己的夫君一向為所欲為
深夜王府上下一片肅穆冷寂,不聞風聲蟲語。
蘇染汐回府後遣走青鴿,獨自處理手腕和膝蓋上的傷口,紅腫得不成樣子,上藥之後還是火辣辣的疼。
這對煞神母子,真是她的剋星!
蘇染汐恨不得立刻收拾包袱跑路,煞星人別再來沾邊。
正忿忿不平,床底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響動,像是老鼠在啃噬木板的聲音,聽得人骨頭髮麻。
難不成是刺殺她的那幫刺客?
相府派來的?
還是皇后心生報復?
又或者另有他人?
越聽越警惕,蘇染汐拔下金簪握在手中,一手握住床柱,卯足力氣突然狠狠往外一拉。
偌大的木床整個被掀翻,沙曼床褥散落一地,床下地面卻平整如新,無人藏匿,更無一絲殺氣。
蘇染汐皺了皺眉,打量起冷閣的簡單設置,這才驚奇地發現,移開床之後這房中的地面陳設竟然是個機關陣圖。
陣眼就在床底。
王府怎麼這麼多魑魅魍魎?
地面看似平靜,但機關陣十分複雜.
蘇染汐不敢小覷,出去撿了一把石子回來,乾坤卦卯連試多次,終於成功打開了機關。
轟一聲!
地面突然裂開一條黑漆漆的大窟窿,蘇染汐連忙後退兩步,免得自己掉下去。
誰知那機關裂縫跟長了眼睛似的,突然瞬移至她腳下裂開。
咚!
蘇染汐猝不及防地摔入黑不隆冬的地下室,本以為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屁股肯定裂成兩半,沒想到觸感雖冰冷卻軟乎。
耳邊甚至傳來了一聲隱痛的悶哼!
男人的聲音。
蘇染汐下意識撐著手想要爬起來,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男人喑啞的聲音悶哼道:「別亂動。」
「你……是誰?」蘇染汐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耳邊突然轟隆隆炸開一道驚雷,她下意識出手摸索著往男子臉上摸了一把。
觸手冰冷,有稜有角。
果然是那張冷冰冰的玉狐面具!
「陌離?」蘇染汐驚住了。
堂堂國師怎麼會深夜藏身在王府冷閣的暗室里?
最大的可能——陌離就是夏凜梟!
男子沉默良久,突然強撐著身體坐起身,頗有趣味地笑了笑:「一面之緣,沒想到你竟還記得我的聲音!」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人的聽力會變得格外敏銳。
蘇染汐甚至能聽出他面具底下的笑意,似乎非常高興,音色春風和暖。
和夏凜梟完全不像。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染汐直言不諱:「國師和夏凜梟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們啊,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陌離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顆巴掌大的夜明珠,給這黑漆漆的地下室帶來了一絲冰冷的光亮。
光芒並不灼眼,蘇染汐卻下意識眯了眯眼睛,看著陌離那張玉狐面具不斷在眼前放大,雙瞳笑意春風盎然,背景卻是……
一口棺材?
「!!!」蘇染汐頓覺毛骨悚然,噌的一下站起身。
驟起的動作猝不及防地撞到陌離的下巴,兩人同時發出痛苦的哼聲。
這一下,蘇染汐徹底清醒了:「你什麼毛病,大半夜睡在機關暗室的棺材里嚇人?」
難怪她這麼精準地掉進了陌離的懷裡!
原來這機關眼下是一口移動棺材——沉香烏木,底部鋪著寒冰石,木材洋溢著淡淡的葯氣。
這棺材和夏凜梟的溫泉葯浴是一樣的——療傷所用。
陌離想摸摸鼻子,抬手卻摸到冰冷的面具,眼底有些無奈的笑意:「小姑娘,嚇到你了?」
蘇染汐皺眉:「小……姑娘?」
這什麼老氣橫秋的語氣?
他看著分明和夏凜梟差不多大,剛剛黑暗中還洋溢著少年氣,怎得現在四目相對,卻端出個慈愛長輩的架子。
她下意識看向陌離的雙腿。
他坐在棺材里,雙腿無力地伸直,手指和身體都散發著寒冰氣息,嘴唇白如霜。
若不是睜眼說了話,倒真像死人一般。
不過這姿勢有點眼熟……一如洞房夜初見。
「國師大人,我懷疑你就是夏凜梟。」蘇染汐不想和他繞彎子,突然掏出金簪划向陌離大腿,撕裂他右腿的褲子,露出健美的肌肉。
白皙無暇,毫無舊傷痕迹。
蘇染汐面色一怔,冰冷的指尖下意識摩挲著男子大腿側的粗礪肌膚,只知震驚不知曖昧。
怎麼可能?
那日葯庫刺殺,夏凜梟為救她受傷。
她處理傷口時留了個心眼,用的葯會讓傷口癒合得快,可是傷疤經久不消,會像胎記一樣刻在他腿上。
只有她知道用藥配方,否則痕迹不會消除。
等她再次見到陌離,脫了褲子就能驗證夏凜梟和陌離是不是同一個人。
可今晚的驗證卻一敗塗地!
難道她一開始就搞錯了?
陌離無奈地抓住她的手:「蘇小姐這樣摸下去,我再無動於衷就不是個男人了。」
蘇染汐小手一僵。
「若我是夏凜梟,你現在想對我做什麼?」男子的臉毫無防備地靠過來,似乎在惡趣味地欣賞她面上的震驚窘迫。
「你……」蘇染汐愣了一下,不但沒後撤,反倒一把抓住他胸口衣服將人拎到身前。
另一隻手大膽地去摘他的面具。
「若你真是夏凜梟,我對自己的夫君一向為所欲為。」
不料她這般大膽,完全不似尋常姑娘家那般矜持羞澀!
陌離突然將臉埋在蘇染汐掌心,暢快大笑。
「面具任你摘。等會兒不管你看到的是誰,都要對本國師負責。」他像是刻意把面具完全送到她手中一樣,完全不設防。
「陛下諭旨在前,我這張臉,只有聖駕和妻子能看。」他的話看似玩笑,實則有千斤重。
像是警告。
又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解脫,拉她下水。
蘇染汐猶豫片刻,突然嗅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低頭一看,竟然是他的膝蓋滲出了血。
暗紅的血色浸潤了一襲白衣,傷勢觸目驚心。
原來他的雙腿不能動,不是像夏凜梟一樣殘疾,而是受了重傷,躺在冰棺里是為了止血療傷。
是她誤會了!
蘇染汐果斷地推開陌離,暫時壓下好奇心,沉著臉撕開他的褲子,露出血肉猙獰還泛著青紫異色的刀傷。
「傷你的刀竟然塗了劇毒孔雀膽!若非這冰棺,你早就是具屍體了。」她板著臉斥責道:「國師不急著解毒療傷,想跟夏凜梟一樣坐輪椅嗎?」
陌離竟還笑得出來,燦爛如暖陽:「如此,我與你的夫君不是更像了嗎?方才蘇小姐把我當作夏凜梟之後的目光,專註熱烈得緊,真讓人臉紅心跳。」
蘇染汐的臉色扭曲一瞬,突然在他膝下大穴狠狠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