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雪后的城市很美，遠處公園的嬉笑聲吸引著藍天。一群孩子在打雪仗，小手、小臉凍得通紅。

......

「天兒，看標。」

噗，一個雪球在藍天的小腦袋上開花。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在打雪仗，沒有人和她們玩。因為她們家窮，母親又不知道在酒吧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工作。其實，藍天和藍雪一直以為媽媽是調酒師。

小藍天和小藍雪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藍雪掃乾淨長椅，鋪上一張報紙，長椅有點高，兩人的細腿盪在半空中。

「天兒，你最喜歡什麼名字。」

「春十三少。」

「那好，以後我們分開得時候，我就叫藍十三少，你就叫藍十七少好不好。」

「好啊。」

「十七。」

「十三。」

一模一樣的兩張臉上，浮上雪一樣的微笑，很輕、很清、很純。

......

藍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不理會上面的積雪，不理會融化的積雪沾濕衣服。

十三，你在天國還好嗎？我是十七阿，我的名字，只留給你一個人叫，因為是你給我取得。姐，你失蹤的第二天，媽媽就說你死了，我說什麼都不相信，可是我真得找遍整個B市也沒找到你，姐，我幫你報仇了，我殺了好多日本人。又下雪了，還記得你的笑像雪一樣，很輕、很清、很純，你就像白雪公主一樣美麗，像荔枝一樣透明。姐，你知道嗎？自從你走後，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睡，因為已經習慣了你的懷抱，可是如果你能夠回來，換我抱著你睡，姐，我一直都記著你對我說過，「我不應該是被拋棄的，既然你拋棄了我，我就奪得天下告訴你，你不應該拋棄我，因為我會踐踏全天下。」我現在正在做，我依然記得你對我說過「我不喜歡看日出，因為我生命的日出永遠等不來；我不喜歡彩虹，因為人生道路上的風雨不斷，我永遠見不到彩虹。我喜歡煙花，因為它可以讓我燃燒自己，讓自己的人生絢麗多彩；我喜歡流星，因為我的生命是如此耀眼。雖然短暫，卻更有意義，我願意燃燒自己的生命，來換那一刻的絢麗，我願意拋棄自己的生命，來換取那一刻的璀璨，生命不在乎有多長，只要夠精彩。」

「姐，我替你活著，我替你奪得天下，踐踏天下。」

其實藍天比冰凌更渴望自由，只是，常常會換一個面具生活，還要替姐姐活著，長久以來，已經忘記了那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冰凌和藍天坐在別墅的邊緣，任由風吹亂自己的頭髮，銀色的世界，比夏天的多彩更加美麗。如果哪一種東西來比的話，冰凌就像水晶，藍天就像鑽石。水晶清澈、透明、高貴；鑽石耀眼，單一，卻會折射出不同的顏色。

「明天我們去北京登長城吧。」藍天突然說。

「好。」

「那麼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吧。」

「嗯。」

影收拾著東西，冰月看到了，湊過來問「你們去那裡，我也去。」

「哥，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知道，要我也一起加入吧。」

「好啊，冰月哥，我們要去登長城。」

「可是...」冰凌想說什麼就被冰月委屈的眼神給騙回去了。

天晴了，一行六個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天很冷，藍天好像很怕冷，穿得最好的保暖內衣，穿這波斯登羽絨服，還要窩在冰凌的懷裡。露出兩隻滴溜溜轉的小眼睛，真是的，車裡有空調不開，那個冰月還要開開窗戶，不知道外面很冷嗎？其實藍天也是想開窗戶的，她從來都不喜歡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這是她的軟肋。

不是說冰月身體不好嗎？幹嗎還開著窗戶。她不知道，冰月和她又一樣的軟肋，就是不願意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那種感覺很壓抑，好像透不過氣來。

從D市到B市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

銀裝素裹的城市，別有一方風味。

這個世界好像一下子變得純潔起來，變得美麗起來。

「雪」藍天靜靜的看著白茫茫的一片。你是那樣的純凈，那樣的冰冷。其實，我知道，雪並不冷。雪只是以這樣的方式在保護著自己，她是那麼容易融化，哪怕只給她一點點的溫暖她就會融化，可是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給她。是啊，給了那一丁點的溫暖又能怎樣，只會讓她更加寒冷，更加堅硬也更加脆弱。

出發。

在這麼冷的天，誰會來爬長城呢？只有他們六個人。如果看不到長城的長，你永遠不會知道它又多雄偉。登上了長城，他們還是不知道。

「就這麼普通阿，除了高一點。」夜說。

「是啊，就是這麼平凡的偉大。」冰凌說。

「也是偉大的平凡。」藍天別有深意的說。

「好了，我們繼續登長城。」冰月說。

他不是沒聽懂藍天的意思，他比別人更懂。流血流汗的蓋起來的長城，似乎很平凡，卻還有比這更偉大的事嗎？看起來平凡的東西，其實是很難得到的。

冰月的氣色看起來不錯，畢竟都是練家子。冰月則是因為憋屈了這麼久。

「嗚呼，這天登長城還真是爽阿。」很有磁性的聲音。

「喂，哥們，為了躲她，大冷天的來這裡。」

「那你說我們去哪？我們能去的地方她都能找到。」

「那麼好的女孩你怎麼就不能珍惜呢？」

「他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人家是常委的寶貝孫女，正宗的大家閨秀，我呢，就是一痞子，一個混黑社會的。」

「靠，什麼年代了？還實行門當戶對呢。」

「你不懂，過去的社會是因為分貴賤等級，現在的社會是個人觀念問題。你說吧，她一大小姐脾氣，我一二流子脾氣，到一塊不翻床才怪。」

「媽的，你還越說越有理兒啊。」

「那是。大學三年不是白混的。」

兩個穿著很時髦的小夥子過來了，其中一個很帥氣，他身上似乎有一種光環，自信、我行我素、自我、野性。

本來兩方可以平安無事走過的，可是那男孩走過藍天身邊的時候，藍天不知道為什麼暈倒了。那男孩似乎有些身手，保住藍天。

「滾開。」

冰凌推開那個男孩，那人似乎沒想到冰凌的力氣那麼大，一下子鬆了手，藍天就這樣被扔在了地上。

「天兒，你怎麼了？」

大家圍過來，以為那男孩對藍天做了什麼，就要打，剛好這時候藍天醒了。

「我怎麼了？」藍天揉揉被甩疼得頭。

「你怎麼回事。」冰月問。

「還是老樣子，貧血。」冰凌扶起藍天。

是的，藍天貧血，在魔鬼訓練營的時候就老是因為貧血昏倒。按理說，貧血不會這樣的，可是當初做了全方位檢查，依舊是貧血。

「他們怎麼了。」

「你得暈倒，讓我差點跳進黃河。」

「條黃河幹嘛？」

「洗不清唄。」帥哥伸出手「何少沙。」

「藍天。再見。」

「拜拜。」

兩方各走各的路，只是何少沙回過頭深深地看了藍天背影一眼。

「這麼著兄弟，換口味了。」

「去、去、去，我還是喜歡胸大有屁股的女人。」

「媽的，色鬼，很難相信你是處男耶。」

「滾，靠，你不說話會死啊。」

兩人罵罵咧咧，吵吵鬧鬧走了。這邊也歡歡喜喜的鬧著，陽光漸漸升起來，彷彿給這些人渡上一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