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家裡很大

這個世界的賽車手知識非常貧瘠，很多技巧都不懂。至少在蘇年接觸的這些人里，比如騰躍俱樂部的老闆張凱，再比如他手下那幾個拽得跟二萬似的賽車手，他們都不知道什麼叫彈射起步，xc-99作為機娘也不知道什麼叫彈射起步，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要麼這個世界還沒有發展出彈射起步這樣的技術，要麼存在類似彈射起步的操作，但只依靠模組或者機娘本身的特徵實現，並且名字和彈射起步不同。「百公里兩秒不到！」蘇年看著視野中飛速退去的景物倒吸一口冷氣，「你這加速度太離譜了！」xc-99的速度還在繼續爬升，直飆到四百公里時速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她的速度顯然還能更快，但蘇年已經不得不做出反應。他本來以為距離路口八百多米，他至少有二十秒的反應時間，但實際情況連十五秒都不到！再加速的話，轉彎估計要側翻。「啊啊啊啊啊啊！完了，完蛋了！」腦海中已經響起xc-99驚慌失措的聲音。蘇年雙眼眯起，大腦已經冷靜到極致，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他的餘光瞥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街道上空無一人，左邊最遠處有輛貨車正慢吞吞的遠離，路燈投下的影子糅合模糊，化作一片扭曲的油畫，只剩下兩秒的反應時間，cx-99已進入最佳剎車點，一般人或許已經在xc-99的極速中慌了陣腳，但他是經過千錘百鍊的賽道皇帝。刀尖起舞，越是危險，越是鎮定。「按照我的指令來！」蘇年發出指令，對著轉彎的方向猛打方向盤，同時命令xc-99拉起手剎。進行這一步的時候本該特別輕鬆，但他卻感覺自己手中握著的不是方向盤，而是一頭失控蠻牛的牛角，如果他不用力攥著，下一秒就會被蠻牛甩飛出去，所以他鉚足了勁兒，額頭上青筋暴起。同時在奮力控制自己身體的還有xc-99。得益於蘇年的判斷，哪怕xc-99轉向能力差到極致，在車體即將撞到十字路口圍欄的時候還是發生側移，車尾向外猛甩，這一瞬間，蘇年立即油門拉滿，飛速反向打滿方向盤，在xc-99兇猛的驅動和抓地力影響下，即將失控的車身立即擺正，『轟」的一聲躥了出去。直到繼續往前行駛了許久，蘇年才回過神來讓xc-99停在路邊。「說實話，我是第一次開你那麼快的車。」蘇年打開車門下來，站在路邊透了口氣，從回爐場門口到十字路口用了也就十五秒，之後漂移過彎直線行駛不到一分鐘，在這一分多鐘的時間裡，他的背後已經被汗水浸透。xc-99從展開狀態恢復到人類形態。她站在蘇年面前，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獃滯。「剛剛，我是過了個九十度的彎吧？」「啊。」蘇年點頭。「沒有撞到任何護欄吧？」「嗯哼。」xc-99拍了拍自己的臉，拍著拍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我可沒打你啊。」蘇年後退半步：「是你自己拍你自己的臉。」「我做到了……」女孩喃喃自語，眼淚匯聚成河流，抽泣變成嚎啕大哭，她一把撲進蘇年的懷裡，發出小獸般委屈的哭嚎：「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嗚嗚嗚嗚……我不是殺人賽車，我，我也是能過彎的……」蘇年本來雙手高舉，任由xc-99抱著。但見女孩哭得那麼慘，又下意識把手放在女孩的頭上輕輕撫摸。xc-99的頭髮很漂亮，像月光一樣絲滑白皙，但更白皙的是她的皮膚，她年紀看起來不大，身高還不到一米六，這樣完美的女孩在前世或許只存在於幻想世界，但在這個世界，她卻在出生的時候就背上巨大的壓力，被打上『殺人賽車」的標籤，甚至不惜結束自己的生命回爐重塑。儘管每個世界的規則不同，蘇年還是覺得xc-99怪可憐的。只是過個彎就高興成這樣。「er，我，我能參加諾克斯拉力賽了嗎？」xc-99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精緻的俏臉上還掛著鼻涕泡。從那雙湛藍的眼睛里，蘇年看到了深切的渴望。「當然可以。」他甚至都沒注意到女孩對他稱呼的轉變。「區區一個諾克斯拉力賽而已，想當初……呃……」蘇年正打算弘揚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那擺滿一面牆的獎盃，裝滿車庫的豪車，卻突然想起兩個世界的知識不互通，他就算給xc-99說他參加了怎樣怎樣的比賽，xc-99也不明白。「我一定不會給er丟臉的！」xc-99滿眼堅定地看著蘇年，一字一頓地說。從蘇年帶她轉過那個彎道的瞬間她就發誓，無論以後發生什麼，她會竭盡全力保護蘇年的安全，無論蘇年是否還需要她，她都會義無反顧地跟在蘇年身邊，除非蘇年送她回爐。「我相信你不會給我丟臉。」蘇年摸了摸xc-99的頭，夜風吹得有點冷，他打了個噴嚏。這個世界的晝夜溫差挺大，白天能上40到了晚上能跌到5，他出來的匆忙沒穿外套。「er快上車，別生病了！」xc-99用溫暖的小手握著蘇年的大手，她緊緊貼著蘇年突然展開，接著蘇年就發現自己居然直接坐在了車裡。「我們回去吧，再通過那個彎道試一下，明天開始正式訓練。」蘇年愜意地靠著座椅，心裡卻沒有表面上那麼輕鬆。其實他剛剛對xc-99撒了個謊，xc-99問他能不能上諾克斯拉力賽，其實是不能的，因為xc-99的轉向性能實在太差，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90度轉彎，而諾克斯拉力賽上一共有十四個彎道，每一個彎道都比十字路口的彎道角度更小，跑道寬度也更狹窄，而且最後一個彎道還是連續髮夾彎，兩個連續髮夾彎之間不到兩百米，這樣的彎道對前世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可是他剛剛駕駛xc-99的時候已經把這種傲慢的想法拋到腦後。前世的賽車是死物，所有數據基本恆定。但這個世界的機娘是活物，他在駕駛的xc-99的時候，特別轉彎的時候真的有種拉扯不住的感覺。這還只是十字路口的彎道，若是在諾克斯賽道上，哪怕他把剎車點算到極致，所有技術細節全部拉滿也避免不了車毀人亡，要麼就只能放棄名次，降低速度，可那對他和xc-99來說又有什麼意義？「五天的時間，必須想辦法參加幾場適合xc-99的普通訓練賽拿點，還要對xc-99進行改裝，否則諾克斯拉力賽我得死在車上。」蘇年一邊開車一邊默默思考著，這一次他提前剎車點，更熟練也更安全地過了十字路口的直角彎道，前面傳來xc-99興奮的歡呼聲。發動機的轟鳴也跟隨一路。……「卧槽，這是誰大晚上飆車？」張凱帶著玉-786從俱樂部出來，經過良心回爐場的時候剛好看到xc-99以幽靈般的速度經過，然後閃電過彎揚長而去，只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輪胎印。「這，這什麼車？」張凱目瞪口呆。他感覺那輛車有點熟悉，但速度太快了，根本沒看清。「還有，這又是什麼技術？難不成是智械師？？」張凱遙望著街道中央的輪胎印，腦海中迴響起那『嘎吱」一聲，只感覺靈魂都在顫慄。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東西，至少最近幾年他參加的諾克斯拉力賽上從未見過這種過彎技術。玉-786也臉色蒼白，目瞪口呆地望著xc-99離開的方向，可惜連尾燈都看不見了。「應該不是智械師，沒有靈能波動······」她獃獃地說：「不過，er，如果比賽上遇到這樣的車和車手，我沒有絲毫勝算。」儘管心有不甘，但她還是承認自己的不足。先不說這華麗的過彎，就那台機娘的直線速度已經甩了她幾十條街。「嘿，我們江城市啥時候來了個大佬？」張凱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作為俱樂部老闆，附近俱樂部的賽車手和機娘，厲害的不厲害的他基本都有數，其中卻絕對沒有這號人物，更沒有這台幽靈般的銀色機娘。「你放心玉-786，你的性能在我們這些俱樂部中已經很不錯了，再加上我的技術，我們拿到前十絕對沒問題。」張凱見玉-786神情落寞，趕忙拉著手安慰：「剛剛那輛機娘和賽車手顯然已經不是諾克斯的水平，人家可能只是經過，並不是來參加諾克斯的，就算是來參加比賽的，大不了第一名讓給他，我們就盯著後面九名！」玉-786聞言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她突然想到那個把他改裝得很好的男人。「也不知道蘇年會不會真的來參加比賽……」「就他？」張凱摟著玉的腰不屑一笑：「我就跟你說吧，蘇年又窮又沒駕駛技術，沒有機娘願意跟著他，就算他真搞到機娘也只能去回爐場搞，在那低價收購，那裡的機娘是什麼？殘次品，一群廢物，他再怎麼改都是廢物，廢物和廢物加一起，就算來參加比賽又有什麼用？」「er，是我多慮了。」玉-786抿著嘴點頭。張凱打量著玉-786妖嬈的身段不禁猥瑣地笑了笑：「今晚就去我家吧，我家裡大，床還多，隨便怎麼滾~」「您是er，我當然聽您的。」星辰-貓耳發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