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石棺

「這是什麼！」將眼前所見生物與魚容、壬羊說了，兩人也是震驚莫名。第一個念頭：玄武。四神獸的模樣眾人都熟悉，最符合眼前這形象的就是玄武。「但玄武只纏了一條蛇，龜甲也並沒有鑲嵌著人臉……更何況這巨龜背上還有岩漿吶。」遠處，那巨龜拖著五丈石壁，邁著極沉重的步子，緩緩往前。有五丈石壁作參考，大概能看出這巨龜約三四層樓高，三十來米長。所過之處，混沌滾滾，猶如揚起沙塵。在這種地方看到這等巨物，給陳青的感覺是極其震撼的。這巨龜若是有惡意……又會如何？啾啾啾……小金鳥再次往前飛出幾十米，懸浮於空，等著陳青趕上來。眾人想了想，還是選擇硬著頭皮前往。壬羊突然想到什麼，「秦兄，此龜有幾足？」這下倒把陳青問住了。混沌滾滾，當真沒看清。「壬兄這麼問，有講究？」「我去過一遺迹，裡面記載了上古鱉氏族的許多事。「鱉氏族擅長龜卜之術，常請靈龜到冥間問於先祖，將結果帶回，靈龜長此以往，沾染了冥界氣息，並被兩條冥蛇纏上。傳說後來鱉氏族酋長死後與靈龜合二為一，成了三足鱉，稱為三足冥龜。」「在下也只想到鱉氏族的傳說與眼前所見相似了。」不愧是先遣會！每天在墳頭作死，知道的就是多。「如果還能追上，就看看它有幾條腿。」巨龜看著緩慢，但體型擺在那裡，一步當十步。再加上眾人速度慢，是沒可能追上它的。「魚姐，你覺得它拖著船票是要做啥？」「或許是要拼成什麼吧。」這猜測與陳青所想相似。船票，感覺就是一張張拼圖，似乎能拼出什麼東西來。隨著眾人漸漸深入，「地形」越來越清晰，漸漸有了凝實的趨勢。期間潮汐再起。孫悟空與陳青突然發現，繞了半天，現在又順著紅線在走。那剛剛繞那麼大一圈，又是幹嘛？孫悟空此時卻道：「已經很久沒見過『別人」了。」陳青一怔，對啊！在剛來時，時不時就能碰見一個迷失的人，但自從小金鳥帶路，已經很久沒見過其他人了。眾人心中一凜。壬羊語氣凝重：「諸位，我們似乎進入了某個大陣里。我雖看不見，但我們走來的路線，已經暗合三才，天格、人格、地格數理衍變，很厲害！」「如果走錯，會怎樣？」「越厲害的陣，走錯的代價越大，在這裡……」壬羊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眾人都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陳青心裡冷汗都下來了。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已經很久沒見到其他人了，恐怕迷迷糊糊進入這裡的人，都散成灰了吧……換句話說，現在眾人的命都捏在帶路小金鳥的手裡？危危危！陳青再看向小金鳥的目光都已變了，就跟看見祖宗似的。祖宗啊！慢點，慢點！小金鳥帶著眾人，左轉右轉。看著亂，但大致順著紅線在走。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半天。而此時，遠處黑影扭動，那隻巨龜冒著滾滾混沌，慢慢走來。它拖著的五丈石壁已不知去向。「它是不是又要去搬下一塊五丈石壁了？」「有可能！」下一刻，陳青與孫悟空的面色都變了！因為巨龜的路，正是他們所在處！這裡有大陣，眾人緊跟小金鳥，一步不敢踏錯，想讓也讓不得。巨龜身上皮肉搖搖欲墜，渾身混沌滾滾，龜甲上的岩漿掉落地上，立刻溶入地底深處。「小千！護住大家！」不敢閃避，若是一步踏錯，代價恐怕就是身死道消。陳青趕緊指引著小千，蓋在了眾人身上，並變成了金剛不壞。若在外界，如此龐然大物，走路定然地動山搖，但在這裡卻無聲無息。巨龜緩緩推來，在眾人頭上跨過。只有保留著視覺的陳青與孫悟空，能感受到那股直觀的壓迫感。運氣很好，沒有碰到眾人。陳青鬆了一口氣，趕緊往巨龜身後看去。巨龜後面只有一腿，長在正中間，看著很是彆扭。「壬兄，如你所說，果然是三足！」「那多半就是三足冥龜了。」壬羊喃喃道：「擅占卜，通陰陽，能渡三界，在能保人神魂不滅……」陳青默默聽著，三足冥龜看著威武，似乎靈智不高的樣子。當下，眾人再次跟上小金鳥。又轉了幾個彎，一直在計算的壬羊突然出聲，聲音顫抖：「諸位，我知道這是什麼陣了……」「這是九曲黃河陣！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損仙之氣，喪神仙之原本，損神仙之肢體。神仙入此成凡人，凡人入此即絕命。」眾人面色都是一變！「傳說此陣只進不出，一旦踏入，再無出去可能。」陳青皺眉：「那三足冥龜為何能無視？」「這等靈獸，也不能以常理度之了。」「不管了，只能跟著小金鳥走。」越在緊要關頭，陳青越是冷靜，笑道：「只能同生共死了諸位。」陳青打定了主意，若真有危險，便用石人將魚容關起來。自己則嘗試能否回到鎮魔塔。這麼想著，視線片刻不敢離開小金鳥，緊緊跟著它的步伐。一步步，一步步……不知不覺間，眾人腳上的大地越來越凝實，已經有了土壤的質感。一股雄渾的氣息如光芒一般灑向各處。氣息籠罩處，所有東西都有了實體。「小青……」一聲驚詫的聲音傳來。陳青回頭看去，就見魚容已經褪去半虛幻的狀態，款款而立，不可思議摸著自己的臉：「我……恢復了？」而一旁，一個留著一撮山羊鬍的青年震驚看向自己身體，眼圈發紅：「這是……這是……」陳青也恢復了，此刻他才感覺到「腳踏實地」這簡單四字，是如此寶貴。恢復了！但……為什麼？「這裡就是九曲黃河陣的陣眼了……」壬羊目光一凝，看向了前方：「不管是什麼，都在那裡！」前方有血霧遮擋。小金鳥啾啾叫著，似是完成了大任，飛入了那迷霧裡。血霧裡有著難以名狀的存在，什麼都沒做，所有人的寒毛都已豎起。彷彿一隻能吞天噬地的凶獸就在血霧當中。陳青本能感覺喉嚨發乾，驚疑不定看著血霧。眾人相視一眼，沒有猶豫，只能往前。此時，潮汐又起！血霧瞬間消散！露出了血霧當中的……石棺！這是一口足有幾百米的石棺！讓眾人震驚地是，這石棺由一塊塊五丈石壁組成！帶陳青上船的石壁，就在石棺的一角，如今幾乎已經完整，只缺了少數幾塊。「完整了……完整了……」在燭蛇之眼裡，無頭刑天大戰諸天妖魔的畫面幾近完整，樹林幾近完整，地圖幾近完整……潮汐還在持續，天地間所有紅線都被吹得筆直，以石棺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發散而去。「那不是潮汐，那……那是呼吸！」所有人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捏住。不用說，他們全都知道石棺裡面是誰。只有一個答案！刑天！——抱歉晚了，這章算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