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貴族相親大會
慕容蒼海竟然出現在了王府內。
「吾皇萬歲萬萬歲!」
下人們趕緊跪了下來。
「兒臣見過父皇!」慕容白也轉身行禮。
只有鳳彩兒和雪離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一個從容不迫,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個凝眉警惕,如臨大敵。
被兩個高手擋開的雪離,第一時間跳到了鳳彩兒的身邊,將鳳彩兒護在身後,並不壯碩的身體忽然迸發出一股冷冽的氣勢,一雙鷹眼直勾勾地盯著忽然出現的兩個高手。
在大唐,慕容蒼海就是天,然而,見了天,卻不低頭,此乃大不敬。
慕容蒼海臉上似笑非笑,一對濃眉之下,藏著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眼光落到了鳳彩兒和雪離的身上。
氣氛陡然再次變得緊張起來,慕容蒼海與鳳彩兒的眼神在空中觸碰,慕容蒼海再次見到了鳳彩兒眼中的不羈和高傲。
慕容白心中焦急不已,他害怕鳳彩兒會再次觸怒慕容蒼海,若是再來個五十大板,鳳彩兒可就未必能熬住了。
上次的五十大板所受的傷,哪能說好就好呢,可見的傷隨是好了,但整個身體的調養卻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一旦再來一次,鳳彩兒的身體絕對扛不住這樣的折騰。
「父皇,彩兒有些愣神,您別和他一般見識!」慕容白想替鳳彩兒解釋一下。
慕容蒼海卻是一個嚴厲的眼神將慕容白給瞪了回去,慕容蒼海心中暗嘆自己這兒子怎麼這麼沒出息,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將來還怎麼治理這麼大一個國家呢!
不過,慕容蒼海經過多次和鳳彩兒打交道,也逐漸看明白了,鳳彩兒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奇女子,也怪不得自己的兒子會迷上她了。
看著鳳彩兒毫無畏懼的看著自己,慕容蒼海想起當日五十大板之事,卻是心中苦笑,這鳳彩兒連死都不怕,自然也就不會害怕自己這個皇帝了,也難怪自己的兒子會對她束手無策了。
只是,當日為了慕容白,鳳彩兒連死都不怕,今個兩人怎麼會吵得你死我活呢,慕容蒼海的心中還是有諸多疑問的。
「彩兒,幾天不見,不認識朕了?還是說,你還在記恨朕當日的五十大板?」
慕容蒼海沒有生氣,卻是帶著微笑,和一些調侃的語氣問起了話。
鳳彩兒明白慕容蒼海是在示好,他並不想故意刁難鳳彩兒,同時也是向鳳彩兒表示,自己是個大度的人,上次的五十大板,雖不是鳳彩兒咎由自取,也算是鳳彩兒該得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讓皇帝收回成命,自大唐開國以來,鳳彩兒是第一次,這五十大板從這方面來說,值了。
「皇上吉祥!」鳳彩兒微微躬身,算是作了揖了。
「哈哈!朕吉祥的很啊!哎!大家都平身吧!」
慕容蒼海輕聲一笑,卻是直接忽略了雪離,倒不是他真的忘記了雪離,而是慕容蒼海的眼力勁實在是太好了,一眼便看出了雪離是個唯主子命是從的貼身侍衛,除了要保護的人,和培養他的人,其他人在他們眼中和草木沒什麼區別。
什麼皇帝,什麼王爺,在雪離這樣的貼身侍衛眼中,都是狗屁!想讓他給你行禮,還不如殺了他。
與其碰這樣的釘子,還不如視而不見,畢竟,今個慕容蒼海不是來殺人的,不過,對於鳳彩兒身邊有這樣的貼身侍衛,慕容蒼海還是有些奇怪的。
隨著慕容蒼海的出現,這王府內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些,但依然壓抑的很,鳳彩兒的臉上依然寫著憤怒。
慕容白則是一臉無奈。
「呵呵!出什麼事了?兩口子吵架了?」此刻的慕容蒼海倒是有些當和事老的意思。
其實,剛剛在王府門外,慕容蒼海已然聽到了鳳彩兒憤怒的原因,只是,他不明白鳳彩兒和秦羽牧究竟是什麼關係,鳳彩兒會這樣維護秦羽牧,所以如此問,希望鳳彩兒能給個答案。
奈何,鳳彩兒根本就沒有回答慕容蒼海的意思,略顯尷尬的時候,慕容白再次站了出來。
若是不替鳳彩兒解釋一下,恐怕幾句話后,皇帝就又怒了。
慕容白道:「父皇,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說起來,兒臣還應該向彩兒道歉!」
說到這,慕容白有意看了一眼鳳彩兒,卻見鳳彩兒臉上毫無反應,嘆了一聲,慕容白繼續道,「前幾日,兒臣與彩兒等人到西苑遊玩,期間,兒臣犯渾,誤會彩兒與羽牧之間不清不楚,所以兒臣就打了彩兒一巴掌!回了帝都后,兒臣將羽牧派去了邊疆,彩兒便以為我是故意讓羽牧去送死的,所以才這麼生兒臣的氣!」
「你竟然打了彩兒!」慕容蒼海是真的在呵斥慕容白,「你一個王爺去打一個女人,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子不教父之過,慕容蒼海此刻倒真是像個父親一樣的向著鳳彩兒道,「彩兒,白兒打你,是他的不對,朕作為他的父親,沒有教好他,也是朕的不對!」
鳳彩兒從來沒有想過,這大唐的皇帝會為了這樣的事向自己道歉,如此賢明的君主卻也是少見的,也怪不得大唐能與大秦對抗數十年呢!
「皇上嚴重了,錯與對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彩兒不想讓無辜的人因為我與王爺之間的事無辜送命!皇上可能不知道,上次彩兒被人擄走,是秦羽牧捨命救我的,彩兒的命是秦羽牧救的,如果這次,他在戰場上出了什麼意外,彩兒豈不是要落個恩將仇報的名頭!」
慕容蒼海將身段放的如此之低,鳳彩兒若是再不知趣,一味的高傲,可就有些給臉不要臉的嫌疑了,同時,這件事已經擺上了明面,鳳彩兒與秦羽牧之間的關係是一定要理清的,否則,慕容蒼海可真就懷疑鳳彩兒與秦羽牧之間有些什麼了。
聽了鳳彩兒的話,慕容蒼海點了點頭,頗為認同,自古忠義乃是做人的基本準則,秦羽牧是鳳彩兒的救命恩人,若是因為鳳彩兒的緣故,秦羽牧在戰場慘死,那鳳彩兒可就是不義了。
如此一來,鳳彩兒為了秦羽牧被派遣邊疆一事,大鬧王府,也就情有可原了。
慕容蒼海的聲音忽然變得溫和了許多,「彩兒,其實秦羽牧被派到邊疆前線之事,你的確誤會白兒,這乃是朕親自下的命令,你總不會覺得朕也是故意在針對秦羽牧吧?」
這調令竟然是慕容蒼海下的,鳳彩兒當然不會覺得慕容蒼海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騙她,可作為一個賢明的君主,慕容蒼海怎麼能將一個侍衛派去前線做副將呢?若是去當刺客,以秦羽牧的武功,當然綽綽有餘,可指揮大軍打仗,秦羽牧哪裡能勝任啊!
看著鳳彩兒不解的表情,慕容蒼海略有深意地道:「秦羽牧乃是朕親自領會宮的,其一身本領,也是朕命人教他的,彩兒,你只知道秦羽牧擁有高超的武藝,卻不知道其實,朕還命人教授過他兵法戰略!不但如此,其對行軍打仗的理解,可是令他的師傅都驚嘆不已啊!」
「可是,那終究是紙上談兵而已啊!」鳳彩兒還是有些不放心。
「呵!哪個蓋世將軍在未打仗之前不是紙上談兵呢,若不上戰場,又如何能揮之方遒,軍行天下呢!彩兒,你不覺得朕的大唐將軍太少了嗎?總該有些後起之秀吧!」
慕容蒼海明白鳳彩兒是個聰明人,鳳彩兒也的確領會了慕容蒼海的意思,這大唐的大半軍隊都掌管在龍家父子手中,是該找個人替他們分擔一下了,而秦羽牧就是慕容蒼海選中的人。
武藝高超,熟諳兵法,又是慕容白的貼身侍衛,絕對忠心,秦羽牧可以說是分散龍家兵權的最好人選。
只要這一仗打勝,秦羽牧將成為大唐又一位傑出的年輕將軍,讓其執掌一部分兵權也是必然的。
「彩兒明白!」
既然這事對秦羽牧有好處,鳳彩兒也不再糾纏了,但卻並未向慕容白道歉。
這事,說到底,其實也是慕容蒼海為慕容白鋪路,若是慕容白在將來想要順利繼承皇位,穩住大唐朝廷,兵權絕對不可缺,而龍家父子怎麼可能乖乖交出兵權呢,也只能由立過戰功的人來分散龍家的兵權了。
若是慕容白能直接掌控兵權當然是再好不過,但慕容白若是在前線出了什麼事,慕容蒼海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所以,追根溯源,秦羽牧只不過是做了慕容白的嫁衣!
慕容白也不奢望鳳彩兒的道歉,只要鳳彩兒不誤會他,他就燒高香了。
「好了,事情講清楚就行了!不過,以後你們小兩口打架可不要再往宮裡傳了,朕忙得很,可不能整天做你的和事老啊!哈哈!」
慕容白和鳳彩兒同時尷尬的一笑,估計是哪個下人看情況不對傳到了宮裡吧。
跟在慕容蒼海的身後,準備進這前廳,沒走兩步,兩人的臉便同時綠了起來,這碎成兩半的橫匾正囂張地躺在大廳正前方。
慕容蒼海就是瞎子,踩也能踩到這塊匾了,臉上忽然浮現一抹怒色,慕容蒼海這臉變得極快,剛剛還和煦春風,這會就烏雲密閉了。
「如果朕沒記錯,這塊匾是朕親自題的字吧?怎麼?朕的字就這麼不值錢?還特意碎成兩半?」
慕容蒼海一怒,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鳳彩兒知道躲也躲不去了,小聲地道,「這匾是我砸的,當時腦袋一熱,就砸了!」
「哦!?你砸的?」慕容蒼海一臉嚴肅地盯著鳳彩兒的雙眼,「朕的字,你說砸就砸,可又想過後果?普通人家的東西被砸,也該有個討禮賠償,你把朕的字砸了,你又該怎麼賠償朕呢?」
賠償?鳳彩兒有些納悶,這慕容蒼海吃錯藥了吧,還要賠償,他一個皇帝還缺什麼?
「彩兒不敢,一切悉聽皇上發落!」鳳彩兒只得如此道。
不料,慕容蒼海大笑了起來,「好好,朕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鳳彩兒腦門一黑,瞬間感覺被慕容蒼海騙了,這皇帝根本沒生氣,他就是想詐出鳳彩兒的一個承諾。
「皇上說笑了!」鳳彩兒苦笑兩聲。
「朕可沒說笑,巾幗一言,駟馬難追!朕只要你做一件事,這碎匾的事就不追究了,不但如此,朕還重新寫一塊匾!」
「可……」鳳彩兒話還沒說。
慕容蒼海直接攔住,「朕可不是在問你的意見,只是告訴你而已,反正這件事非你辦不可了,況且,上次朕讓你辦的事,你看你辦成什麼樣子而來,朕還沒治你的罪呢!」
「上次的事?」鳳彩兒腦袋一轉,「不是完了嗎?」
「完了?」慕容蒼海道,「朕讓你撮合龍躍天和慕容靖,你倒好,直接給兩人一人相了一個,你倒是說說,朕允許你這麼做了嗎?」
「這不效果是一樣嘛!」鳳彩兒無奈道。
「所以朕不治你的辦事不力之罪,朕治你的自作主張之罪!」
那是,你想治我的罪,我就是上個茅房,你也可以說我辦事偷懶,玩忽職守啊!鳳彩兒不想與慕容蒼海爭辯了,「您說吧!什麼事?」
「哈哈!這就對了,只要你把這件事辦好,朕不但不治你的罪,還重重有賞!朕要你在宮中舉辦一個宴會!」
鳳彩兒對慕容蒼海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舉辦宴會,找她幹嘛,找宮裡的女官不就行了。
慕容蒼海微微一笑,繼續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宴會,參加這個宴會的人將是大唐權貴們的公子小姐,不僅如此,朕的女兒們也會參加,更重要的是,有一位鄰國皇子將要參加這場宴會,而朕的目的很簡單,其它年輕人,朕不管,朕只需要你讓那位皇子愛上朕的一位女兒就行了,當然,最好是能現場訂親!」
鳳彩兒聽得目瞪口呆,她從來沒有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會聽到如此的前衛思想,不覺驚道:「貴族相親大會,還是在皇宮舉行的,天哪,皇上,您才是真正的月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