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第664章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三人雖然喜歡胡攪蠻纏,但卻出乎意料的守信,被人戳破了謊言居然沒有無理取鬧,也不抵賴,他們這樣子讓不少人都大跌眼鏡。
老大甲嘆了口氣,「不是我們哥幾個對鏢局的事情不上心,主要我們這些年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這話一說出口老二乙和老三丙都是一臉唏噓。
「難道你們真的被野人抓去了?」海費斯詫異道,這種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也有可能發生?
「或許是上天嫉妒我兄弟三人的英俊外貌吧。」三人的回答依舊沒有任何建設性。
不過這次他們總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個大概。
原來他們離開青陽縣沒多久途經了一座不知名的荒山,三逗比身上沒錢,自然也不會去住店,兄弟三個就隨便找了小山洞過夜。
三人倒是很有苦中作樂的精神,老二乙更是美滋滋的道,「我聽說野外有狐狸精,說不定等我們睡熟了會有狐狸精偷偷把我們扛回洞府做壓寨夫君!」
老三丙聞言也很是興奮,「人受,這個刺激啊,我長這麼大還沒玩兒過人受啊。」
結果老大甲在一旁幽幽的飄來了句,「準確地說狐狸精是妖不是獸,所以我們這應該叫人妖~」
三人隨後還就誰做大誰做小的問題展開了一番激烈討論,吵的面紅耳赤,還險些用男人的方式一決勝負,反正這仨貨就是就是這樣,一天到晚嘻嘻哈哈沒個正形。
結果第二天一覺醒來,三人睜開眼,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身處一座洞府中。
洞穴可以是天然的,但周圍的石桌石椅石床卻肯定不能是也是天然的,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這山洞中的確是有人居住的。
「咦,我們夢想成真,真的遇到狐狸精了。」老二乙興高采烈道,但緊接著他又感慨道,這狐狸精的法術一定很厲害,你們發現沒有,這山洞中的一切都是倒著的,石桌石凳都在我們頭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傳說中妖界失傳已久的乾坤顛倒大陣!嘖嘖,想不到我們竟然能看到這種傳說中的陣法。」
「屁的乾坤顛倒大陣,你們是被老夫頭朝下吊起來了而已。」一個身著獸皮蓬頭垢面的老頭從洞外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老子怎麼這麼倒霉,等了這麼久只等到你們這三個白痴。」
「卧槽,你還好意思抱怨,我們三兄弟才是最倒霉的好嗎,好不容易遇到次狐狸精居然還是只公的。」老大甲這會兒心情也不美來著。
那髒兮兮的老頭聞言大怒,「你哪隻眼睛看我像狐狸精了,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老二乙點頭,一副我是專家我很懂的樣子,「嗯,你這是正常的病理現象,一般神經病都不會承認自己神經病的,不要慌,深呼吸,好好回憶一下你上一次變身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老夫上輩子到底造的什麼孽,怎麼會遇到你們三個傻b!」
老頭碰到三逗比這種人類進化鏈上的奇葩存在也徹底沒脾氣了,只能仰天長嘆,感嘆命運的不公。
半晌后他重新回頭對三人道,「算了,老夫已經時日無多,再等下去恐怕也等不到其他人了,到時我這一身武功都只能帶到地下去了,你們三個腦筋雖然不行,資質也馬馬虎虎,但勝在心思單純反而不容易被外物所困,入我門下,拜我為師,把我這一身武藝在江湖中發揚光大吧。」
「誒?!老頭你武功很好嗎?」
老頭聞言老臉卻是一紅,支支吾吾道,「還……還不錯吧。」
「還不錯是什麼意思?比七星劍客展玉熊厲害嗎?」老三丙顯然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老頭又說不出話來了,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習武奇才,但從小就被師父帶進山裡練功,山外面的事情兩眼一抹黑,展玉熊這名字他沒聽說過,可七星劍客這名號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老頭雖然脾氣爆,卻是不折不扣的老實人,他也不敢說自己就能穩勝位素未謀面的展大俠。
父傳了他一套內功心法就仙逝了,他的一身武功都是觀山裡的草木魚蟲悟出來的,年紀輕輕就修到了天人合一境,但這時候問題就來了,他在山裡一住就是好多年,沒有師父指點,武功全靠自創,他練了這麼久卻連內功最起碼的境界劃分都不清楚,換句話說這位武學奇人也摸不準自己這一身修為到底是什麼水準。
這事兒旁人聽來或許很可笑但對當事人來說卻是極大的困擾,老頭武功練的越高心中的困惑就越大,他很想知道自己練了這麼久和外面的人比起來究竟怎麼樣,這問題都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最終他在自己四十歲那年第一次走出了大山,他不好意思直接拉個人問,「哥們兒你看我是不是高手?」所以他只好用了個笨辦法。
他決定和自己出山後遇到的第一個武林人士打上一場,對方應該能代表江湖的平均水平,這樣他也就能琢磨出自己這身武功在外面到底有多厲害了。
但大概是老頭這輩子運氣真是不太好,他出山碰到的第一個人名字叫寧秋——書山掌門,涼州武林第一人的寧秋。
寧秋那年三十又八,神功大成,未逢敵手,碰上了從山裡跑出來專門探索「我究竟有多厲害」這一人生命題的老頭,那一戰兩人足足打了有三天三夜,最終卻是不分勝負。
寧秋大吃了一驚,而另一邊老頭卻是恍然大悟,繼而得出了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結論——我這身武功原來就是外面江湖上普通之極。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於是那戰之後他又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山窩,關起門來繼續潛心練功,他想一直練到能打贏那日遇到的那個普通高手再出山,這樣再去闖蕩江湖多少也能有點自保之力。
結果他這一練就是三十年,三十年間他固然有所領悟,但他覺得那天遇到的普通高手人家也不會在原地乾等他,他在努力的同時人家肯定也有提高,左思右想他始終覺得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於是一晃三十年過去了,他從當年的翩翩少年變成了沉穩冷靜中年人,最終又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頭,他再沒離開過這座無名荒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