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曾經的曾經
最後的門敞開,它是否會醒來……這是最後的話,尹小玉不知道這算是指引還是算是警告,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她看這個躺在嬰兒床里的嬰兒都有一種渾身發寒的感覺,她不知道為什麼。
嬰兒除了沒有嘴巴,其他的什麼都看上去很正常,臉上也沒有任何猙獰的神情,但是尹小玉的的確確地感覺到了恐懼,這份恐懼似乎來自心底,來自本能,就像是哺乳動物對蛇與生俱來的恐懼一樣。
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吸引著尹小玉一步步地朝著嬰兒走去,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牽引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更加無法控制自己一點點被放大的恐懼感。
站在了嬰兒床旁邊,尹小玉從上往下看著嬰兒床里的嬰兒,卻絲毫沒有任何俯視的優越感,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顫抖,不是寒冷,而是一種深深的恐懼,她感覺自己吞咽下去的唾沫都像是灼灼流過咽喉的岩漿,疼痛而乾燥。
尹小玉緩緩地抬起了雙手,她能夠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在顫抖,她想控制住自己的手去接觸那個詭異的嬰兒,但是卻絲毫無能為力,她的瞳孔都在顫抖,但是臉上的肌肉卻不自主地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好像似乎為了迎接某個極為重要的時刻。
一種冰涼的觸感,像是在寒冬臘月里用手指觸碰到了冰塊一樣,又冰冷到刺骨再到深深的疼痛,尹小玉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凍傷了,這種疼痛讓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壞掉了,但是她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直到用一雙手把嬰兒整個給翻了過去。
突然!
一張嘴赫然出現在了尹小玉的面前,它長在嬰兒的腦袋後面,尹小玉就這樣看著它,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身體越來越朝它彎下去,小腹已經在嬰兒床的邊緣變得扭曲了,卻依舊沒有能阻止這股力量牽引她朝著那張嘴彎下去,一排擠壓在一起的扭曲的牙齒幾乎快要貼到尹小玉的臉上了……
「呼!」
尹小玉重重地喘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又是鬧鐘及時地喚醒了她,她抹了抹腦袋上的汗珠,在床上愣了好一會才關掉了鬧鐘。
果然是這樣的,泰國寺廟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尹小玉有些劫後餘生的后怕,腦袋現在還是一片空空蕩蕩的,在床上坐了一會才機械地穿上衣服離開了家,朝學校去了。
走在路上,吹了好一陣的涼風,尹小玉才總算是逐漸地清醒過來,感覺邏輯也慢慢地回到了腦袋裡。她記得泰國寺廟說的每一句話,如果這件事發生了,那麼災難將是毀滅性的,即便只是對杜冷定一個人,她也無法接受。
它會發生嗎?可是那個地方又在哪裡?尹小玉感覺自己的能力太小,掌握的東西也太少,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去報警吧,警察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
剛進教室里,杜冷定就把尹小玉給攔了下來,對她問道,「讓你去跟蹤黑鬼,怎麼樣了?昨天怎麼沒有給我消息?」
尹小玉感覺好多話堵在喉嚨里,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來,想了半天還是把手機拿出來把自己錄的錄音發給了杜冷定說道,「你自己聽吧。」說完,有些疲憊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尹小玉感覺這件事太過於複雜詭異,也讓她感覺有些精力不濟了。
整整一個上午,尹小玉才算是慢慢地緩過來,上午最後一堂課結束的時候,她才想起杜冷定這貨,朝著他的座位看去,這貨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
算了,不去管他了,先去一趟圖書館再說,尹小玉心裡想著就直接去了圖書館。
來圖書館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夢中見到的那張十四年前的報紙,尹小玉想來碰碰運氣,不知道能不能在圖書館里找到之前的舊報紙,根據泰國寺廟的人所說的話,這件事里還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應該是一切的起因,也是一切的終結,找到他很重要。
「小玉,怎麼今天看上去沒有太多精神呢?」宋清夢一見到尹小玉就開口問道。
尹小玉勉強地笑了笑,她自己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笑容勉強得很像哭,趕緊對宋清夢說正事道,「清夢姐,我想問問你,圖書館里有以前的報紙嗎?」
宋清夢也沒有去糾結尹小玉為什麼疲憊的這件事,立刻點點頭說道,「有啊,咱們學校有六十年的歷史了,很早之前就有圖書館,就開始藏書藏報了。」
一聽宋清夢這麼說,尹小玉這才來了精神,趕緊對宋清夢說道,「清夢姐,那請問你能不能幫我找找十四年前的報紙。」
「這麼久遠?應該沒有問題的,哪年哪日呢?」宋清夢說著,就打開了一個帶鎖的柜子,然後仔細地翻找起來。
「嗯……8月13號。」尹小玉回答道,她還真是感謝自己良好的記憶力,經受了那麼多的驚嚇,居然沒有把這些細節給忘了。
「8月……13號,找到了。」宋清夢在柜子里沒有翻多久,就從裡面拿出了一疊紮好的報紙,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指著翻開的中間一張對尹小玉說道,「小玉,你看日期。」
尹小玉一看左上角的日期,果然是20XX年8月13號,她還真是佩服宋清夢一個人能夠把圖書館打理得井井有條,什麼東西在哪裡都能夠很清楚地找得到。
看著眼前的報紙,尹小玉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張報紙她看過幾次,但都是在昏暗的房間里,而且總有一種時光擠壓過的隨時會破碎的感覺,現在捧在手裡的卻是嶄新的報紙,只是少了油墨味道而已。
報紙上面的內容都是一模一樣的,報道的是雁閨的前夫對她的總總虐待,尹小玉再次仔細地看了一遍並沒有太多的收穫。
「小玉,你看這個幹嘛?」宋清夢扭過頭開湊近看著報紙的內容問道。
尹小玉笑了笑,倒是很快就想到了一個理由說道,「我就突然好奇了,你知道我這個人八卦心很重的。」說完,指著報紙上的雁X對宋清夢說道,「清夢姐,你說這個是不是雁閨?」
宋清夢沖著尹小玉神秘地一笑說道,「我告訴你了,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哦。」
尹小玉連忙點頭,兩人就像是小姐妹分享秘密一樣。
宋清夢於是就說道,「這個報道里的女人的確就是雁閨,她很早就是咱們學校的老師了。鬧出這件事之後,她就停薪留職了,然後去泰國旅遊休假。」
尹小玉認真地點點頭說道,「她前夫還真是個渣男。」
宋清夢繼續對尹小玉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渣男後來怎麼了?」
尹小玉愣了愣,立馬就很激動地問道,「這件事還有後續的嗎?」
宋清夢沒有回答她,開始翻報紙,一直翻到了這張報紙刊登日期的第二年的7月28號,然後拿給尹小玉看說道,「你看看這一天的報紙。」
尹小玉剛看了兩行,頓時驚訝出聲,「她前夫死了?!」
「對!在家中離奇暴斃,還有小三跟他們的兒子。一家三口離奇死亡,至今未能破案。」宋清夢對尹小玉說道。
尹小玉感覺到一陣陣惡寒,雖然她覺得這個男人很渣,但是突然一家三口都暴斃,這事怎麼聽怎麼覺得身上起雞皮疙瘩。
「清夢姐,這……」尹小玉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宋清夢這時候也對尹小玉說道,「小玉,這件事當時在這裡鬧得沸沸揚揚的,還鬧出了很多怪談。」
「怪談?」尹小玉的神經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宋清夢點點頭說道,「說怪談其實也就是一些老頭老太太無聊杜撰出來的東西吧,因為雁閨被迫打掉孩子的那天是中元節,她前夫第二年暴斃的日子也同樣是中元節。」
「鬼……鬼節?」尹小玉還真覺得這個時間點很蹊蹺。
宋清夢一雙明媚的眼睛笑得彎彎地擺手說道,「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咱們可是唯物主義者,不能輕信這些哦。」
雖然宋清夢這麼說,但是尹小玉還是覺得的一陣涼颼颼的,而這個時候她又忍不住想起了昨天宋清夢給她說的那個關於何首烏的恐怖傳說,莫名其妙的跟著昨天晚上的夢相互契合了。
「清夢姐,我……」尹小玉想問,但是想了想,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問出口,總得給宋清夢說個來由吧。
宋清夢倒是好奇地問道,「怎麼了小玉?」
尹小玉想了想,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宋清夢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號碼,然後對尹小玉說道,「小玉,你先等等,我去接個領導的電話。」
尹小玉乖乖地點了點頭,看著宋清夢走到另外一邊。
不知道宋清夢在說什麼的尹小玉覺得有些無聊,四處看了看,發現宋清夢的桌子上放著一份學校的檔案,於是她隨手就拿了起來,上面是學校建校以來幾乎所有老師的來去離任檔案資料。
尹小玉見宋清夢沒有看這邊,就悄悄地翻到了十四年前,翻到了關於雁閨的資料,果然如宋清夢所說,雁閨很早就在學校任職了,即便是嫁給了富商,也沒有辭職,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她就停薪留職了,然後去泰國,直到一年後才回來。
尹小玉順手又翻到后一年,一個熟悉的名字印入了她的眼帘——黃光興!
「黃光興,男,二十三歲,漢族,清邁大學教育學專業……」尹小玉輕聲念到這裡,猛地停住了。
清邁大學!黃光興是從泰國留學回來的!尹小玉似乎猛地抓住了什麼東西,然後趕緊往前翻,翻了很多頁,都沒有發現黃光興的資料,這麼說起來黃光興應該是那件事的第二年來到學校的。
雁閨也是那年返回學校的,之前她去了泰國,然後黃光興就來了,這兩人現在是情侶,而且有很多複雜的關係,會不會之前就在泰國認識了,尹小玉甚至在想,雁閨前夫一家的暴斃會不會……
尹小玉覺得這一切都很複雜,剛把宋清夢的資料給她放回去的時候,就聽見了預備鈴的聲音,她知道要返回教室了,就趕緊給宋清夢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尹小玉剛一離開,宋清夢就掛斷了電話,看著黃光興的號碼,她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回到自己的桌子後面,看了看被挪動的資料,果然如她所想,尹小玉是看了。
黃光興,這一切都是你自食其果,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自己承擔吧,宋清夢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關上了圖書館的門,然後揭開了一直帶著的口罩,拿起了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輕嘆了一聲,「又長出來了。」
說完,從抽屜里掏出了梟腳鉤,鉤住了下巴上長出來的一顆牙齒。
「吧嗒」一聲,帶血的牙齒重重地掉落在了桌子上。
回到教室之後,尹小玉剛好趕上上課,但是她朝著杜冷定的位置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杜冷定的人,於是就掏出手機給他發了一個信息:你在哪?上課了!
不一會就收到了杜冷定的回信:不用管我。
看著這個簡訊尹小玉真想給杜冷定這個傢伙一巴掌,想了想還是給他回復道:十四年前,雁閨嫁給了一個富商,被迫打胎離婚,然後去了泰國。極有可能在那裡她遇見了黃光興,然後兩人相戀,第二年他們倆回到這裡,都進入了學校任教,然後富商一家暴斃,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想了想,尹小玉又繼續發道:我給你的錄音你聽了嗎?雁閨不正常,你離她遠點,不然你有可能會死,錄音里黃光興都這樣說了,你要相信我。
發送完這些信息之後,尹小玉就沒有收到杜冷定的回復了,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的杜冷定正站在雁閨的對面,把尹小玉給他的簡訊給雁閨看。
「看到了嗎?你還愛黃光興?你還跟他上床,他根本就不愛你,他還算計你,還誣陷你!」杜冷定情緒有些失控地朝雁閨說道。
讓杜冷定情緒失控的並不是尹小玉發來的錄音,而是他通過監控看到的雁閨跟黃光興親熱的畫面。
雁閨聽著杜冷定的喊聲,看著他手機的信息,渾身忽然抖動了一下,一雙瞳孔散開了瞬間又聚合了起來。
就這麼一瞬間,雁閨似乎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但是已經被情緒把控住的杜冷定絲毫沒有察覺到。
雁閨朝著杜冷定笑了笑,這次沒有任何的溫柔,全是女人對待男人一般的嫵媚,然後朝他招招手說道,「來,過來,到我這裡來。」
杜冷定哪裡受的了這個,頓時脾氣就沒了,朝著雁閨走了過去,「雁老師……」
雁閨頓時就把杜冷定給抱住了,在他耳邊用幾乎喃呢的調情聲說道,「不要叫我老師,叫我名字。」
杜冷定渾身一個激靈,頓時就興奮了起來,受到了荷爾蒙的刺激,一雙手頓時就不規矩起來。
雁閨把杜冷定分開,伸出手指點在他的嘴唇上說道,「我是被黃光興脅迫的,你信嗎?」
「我信!我信!」杜冷定一陣猛點頭,現在雁閨說什麼他都相信。
雁閨媚態橫生地一笑,在杜冷定的嘴上親了一下,杜冷定感覺自己所有的防備都被解除了。
「黃光興一直要挾我,一直對我索取,我不敢違抗他的意願。你願意幫我嗎?」雁閨對杜冷定問道。
「願意!我會盡一切努力保護你。」杜冷定很有男子氣概地說道。
「你等等。」雁閨說著,脫離了杜冷定的懷抱,然後去到了自己的屋裡,過一會就拿著一個小小的紙包出來教給杜冷定說道,「把這個放進黃光興的水杯里。」
杜冷定本能地意識到裡面的東西很危險,心裡有些退縮地問道,「這……這裡面是什麼?」
「你害怕了?你不願意保護我了?那就算了!男人就是這麼不可靠。」雁閨說著,頓時就凄凄楚楚地抽泣起來,「如果黃光興一直都在,我們怎麼能夠在一起?你不願意,你不願意。」
雁閨的柔情攻勢很快就收到了效果,年少無知的杜冷定熱血上頭,一把就搶過了小紙包說道,「好!就交給我!」
雁閨立馬就破涕為笑,再一次摟住了杜冷定說道,「就知道你對我好。」
杜冷定再次受到了刺激,又忍不住動手動腳起來。
雁閨趕緊制止了杜冷定,然後對他認真地說道,「等會我會去辦公室找黃光興吵架,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學生圍觀上來,然後你就鼓動學生衝進辦公室,趁亂在他的水杯里放進這個。」
「好!」杜冷定立馬點頭答應,現在雁閨讓他去死他估計都會點頭。
「真好。」雁閨說著又扭扭捏捏地做出了一副媚態,然後伸手到自己的脖子後面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個雕刻得很奇怪的小人項鏈給解了下來,然後戴在杜冷定的脖子上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了。」
當項鏈掛上脖子的時候,杜冷定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頭昏,但是這種感覺特別的短暫,隨後又是一陣舒適和溫暖。他摟著雁閨,很奇怪地發現之前那種男人的衝動沒有了,轉而是一種奇特的依戀,貪戀這種懷抱和溫暖,像是嬰兒對待母親一般。
杜冷定沒有看到,也永遠看不到的是雁閨那雙緩緩變得陰沉的眼睛。
尹小玉一直沒有等到杜冷定的發回來的信息,也沒有看到這個傢伙回來,直到下課突然走廊里變得熱鬧起來了,於是她也跑去看去了。
「怎麼了?怎麼回事?」尹小玉一邊朝裡面擠一邊對認識的人問。
「雁老師跟黃主任吵起來了,爭吵得還很激烈,都面紅脖子粗了。」旁邊的人對尹小玉說道。
「啊?」尹小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倆人怎麼會吵起來了呢。
正當尹小玉進一步地朝著裡面擠的時候,裡面突然爆發出了一陣騷亂,尹小玉只聽見有人嚎了一嗓子,「保護雁老師。」
然後人群紛紛地開始朝裡面擠,在混亂中,尹小玉細細分辨剛才那不是杜冷定那貨的聲音嗎。
騷動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學校的保安衝過來給制止了。
當現場被保安們全部肅清的時候,辦公室里是一片狼藉,受傷最嚴重的就是黃光興,其次就是雁閨,當然還有杜冷定。
「黃主任,您沒事吧?」保安科長對黃光興問道。
黃光興很不能理解為什麼雁閨會忽然無理取鬧,更不能理解為什麼杜冷定會衝進來,其他的學生跟風他倒是能夠理解。
黃光興看了雁閨一眼,順手就拿起了自己的茶杯,也沒有在意杯蓋是松的,端起就猛喝了幾口,然後對保安科長說道,「沒事了,就是一些學生太過於衝動了,具體問題我會通報學校教務處,然後進行處理。」
「黃主任,還需要我們在這裡嗎?」保安科長對黃光興問道。
黃光興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喘了幾口大氣之後坐在了椅子上說道,「沒……沒什麼事,你們可以……」
「嘭!」
正說著,黃光興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黃主任!黃主任!快來人!快過來!」保安科長頓時就慌了神,立馬喊來幾個保安,幾個人一起把黃光興匆匆忙忙地朝校醫室抬去。
杜冷定一看黃光興這個樣子被抬走,很是有些慌神,我殺人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腦袋就輕微的一陣眩暈,隨即這個念頭就被抹去了。
「大家回班上準備上課,我去探望黃主任。」雁閨說著,用鼓勵的眼神看了杜冷定一眼就離開了。
黃光興死了,法醫的鑒定結果是情緒激動導致的心臟猝死。
杜冷定不知道那包葯是什麼,雁閨究竟是怎麼弄到的,但是他知道從今以後他就能夠跟雁閨在一起了。
既然黃光興死了,那麼他對杜冷定做出的處分決定也宣告結束,杜冷定又恢復了中午跟雁閨待在一起快樂學習的時光。
黃光興的墓碑前,一個女人的身影佇立著,她把手裡的菊花放下,輕聲地說道,「你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吧,那個盲目的男孩殺了你,就像十四年前你用同樣的東西殺了雁閨前夫一家一樣,這一切都是輪迴吧。」
女人頓了一頓,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心裡不禁有些憂傷,也許自己今後再也看不到這樣的天空了。
「你放心,我會讓所有的一切回到它的原點。還有,謝謝你給送給我的名字,我很喜歡,清夢……」宋清夢低頭笑了笑,一滴眼淚落了下來,砸在了墓碑上粉身碎骨。
日子似乎就這麼平靜下來了,尹小玉還繼續做著那個夢,但是她不再害怕了,也感覺一切都習以為常,只是不願意進入最後那間房間里,更願意在別墅外的破爛鞦韆上玩到夢醒。
杜冷定對尹小玉依舊是冷淡,甚至是更冷淡了,相反倒是往雁閨家裡跑得更勤快,只是並沒有發生他幻想的那些事,準確的來說從那頭戴上項鏈之後,他也就不幻想一些事了。
直到一天,尹小玉一臉生無可戀地走在上學去的路上,然後……
「杜冷定!救命啊!救命!」尹小玉突然瘋了似的朝著一輛麵包車跑去,結果當然是吃灰了。
然而周圍的路人也像是看瘋子一樣地看著她,因為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剛才一輛麵包車經過杜冷定身邊的時候打開車門一把就把他薅了進去。
尹小玉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杜冷定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