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意外的死亡
「秦老師來了！秦老師來了！」人群忽然嘈雜起來，繼而讓開了一條路。
秦磊帶著一個醫生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陳醫生，你快幫忙看看孩子吧。」秦磊皺著眉頭，急得滿頭大汗。
姓陳的醫生點點頭，探了探女孩的呼吸，又翻開女孩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希望了。」
「這……陳醫生，麻煩你再看看吧，這孩子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這叫學校該如何向他們交待。」秦磊著急得快要原地打轉了。
「哎，秦老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命運總歸是命運。這天氣太熱，孩子活動過度，看癥狀應該是死於心臟驟停猝死。你不要太過自責，相信孩子父母也不會為難學校的，他們畢竟也是從這所學校出來的。」陳醫生說完，便讓秦磊幫忙，兩人給孩子蓋上了白布，就將人抬了出去，畢竟屍體放在學校里影響不太好。
一眾學生有的悲傷，有的竊語，有的好奇，目送著秦磊和陳醫生抬著屍體離開了。
夏明朗再看了一眼剛才放著屍體的床，發現放著頭部的位置有一兩點小白點，便走上前去仔細瞧了瞧，就看到了一兩點白色的晶體。
「夏明朗！你沒事吧？」劉傑見夏明朗行為有些古怪，便上前問道。
「哦，沒事。」夏明朗故作無事地回道。
「嗯，那就好，明朗你是要回寢室休息還是去教室上課？」劉傑關心地問道。
夏明朗忽然想起了那個女同學，「我身體已經沒事了，我們去上課。」
兩人剛一進教室，就發現同學們圍在教室中間，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麼事，夏明朗湊過去一看發現李川和鄧戀雨也在，但兩人的表情比在醫務室都要僵硬得許多，很多同學也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30」夏明朗念出了課桌上用黑色顏料寫出的阿拉伯數字，這樣的筆跡好像很是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這……不是林方卉的課桌嗎。」劉傑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渾身打了個抖。
「林方卉是誰？」夏明朗向劉傑問道。
劉傑臉上抽了一抽，似乎有些害怕的樣子，「就是……剛才的那個女生。」
「秦老師回來了，大家都回自己位置上去吧。」班長鄧戀雨將圍著課桌的同學們疏散，教室里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秩序。
死亡帶來的陰影和奇怪的數字的詭異似乎很快就籠罩了整個班級，彷彿就連講課的秦老師聲音也變得比平日里更小聲。
整個上課期間，夏明朗都不時地看向那個角落裡的舊桌椅，但是一直都空空蕩蕩，彷彿那個座位從來都沒有過人。
而夏明朗的思緒困擾在死亡的女生和走廊里莫名消失的女生的之間，一直魂不守舍。
「叮叮叮」
急促的下課鈴聲嚇了走神的夏明朗一跳，坐在座位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而此時班上的同學已經走得精光。
夏明朗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教室，剛走到樓梯口準備下樓，就聽到了拐角處傳來的聲音。
「不能……瞞他不好……」
「……秦老師都說過……」
「……怎麼會是這樣……」
「……也許只是意外……」
「……破壞了規矩……」
「……別亂猜……」
夏明朗認得那聲音應該是李川和鄧戀雨的，剛準備走過去聽個清楚，兩人的對話就結束了，整個教學樓又恢復了平靜。
夏明朗一頭霧水地回到寢室決定將自己的事告訴李川，然後問清楚關於那個坐在角落裡的女同學的事，卻發現寢室的另外兩人都不在，問了問隔壁的同學，隔壁同學只是說劉傑回家住了，而李川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夏明朗只得回到寢室整理好自己的床鋪就躺在了床上，不知是經歷的驚嚇太多還是一直在思考著問題，躺著竟然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中的夏明朗感覺臉上痒痒，伸手撓了撓臉，正想翻過身繼續睡，忽然被光亮一閃，驟然驚醒過來，雙眼一睜開，便看見從門外照進來的燈光徑直射在臉上。
門什麼時候開的，躺在床上的夏明朗心中疑惑，還帶著一些倦倦的睡意，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寢室里只有自己，那究竟是誰開的門！
夏明朗定了定神，猜想或許是李川在自己熟睡的時候回來了，但是忘了關門。這個念頭一閃過，夏明朗回頭一看，果然見李川的床鋪上拱起了。
「呼！」夏明朗放鬆下來，正準備關上門繼續睡覺，但一時間又覺得哪裡不對勁，便起身借著門口的燈光朝著李川的床鋪走去。
夏明朗走到李川床邊，見拱起的床鋪並沒有呼吸的起伏，於是伸手掀開了被子，被子底下哪有什麼李川，只是一個枕頭而已。
「這是什麼？」夏明朗撿起枕頭下壓著的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廁所等你，有重要的事，李川留。
李川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夏明朗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廁所看看，反正也不離寢室不遠。
略微整理了李川的床鋪，夏明朗就出了寢室。
又是一個夜晚，還是那樣幽暗的角落，「吱吱吱」頭頂上昏黃的燈忽然閃了閃，夏明朗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影子在走廊里忽隱忽現，好一陣子才穩定下來。
夏明朗把紙條捏在手心裡，自己都能感覺到手心中滲出的汗水已經打濕了紙條。
李川還在等我，說不定他遇上了什麼麻煩，夏明朗提起勇氣，一步步地走向了廁所，腳步在夜裡顯得格外沉重。
廁所里一共有七個隔間，天花板上一樣是掛著一盞昏黃的吊燈。
「李……李川……」夏明朗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喊得這樣小聲，似乎怕是驚擾到了什麼東西。
「李川」夏明朗又喊了一聲，伸手推開第一個隔間的門。
「吱呀」一聲，老舊的門板發出刺耳的聲音，第一個隔間里什麼都沒有。
夏明朗小心翼翼地關上第一扇門，又小聲地喊著李川的名字，逐一打開了剩下的五扇門依舊是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來到最後一個隔間外，不知道為什麼夏明朗似乎覺得格外壓抑，喉頭上徘徊了很久的「李川」兩個字竟然喊不出聲來，緩緩伸過手去，一點點一點點地推開隔間的門。
白色的……帆布鞋，夏明朗一看就認出了那是李川的鞋子，一把猛地推開隔間的門，眼前李川正蹲在廁所里。
「哎，李川你可嚇死我了，有什麼話還……李……川……」夏明朗說著說著，發現李川沒有吭聲，再仔細一看，李川的頭埋在兩腿間，始終沒有抬起來過。
「李……川……」夏明朗伸手剛觸碰到李川的身體，還沒怎麼用力，蹲在的李川身體一歪，就倒在了廁所里。
夏明朗呼吸一緊，看著李川慘白得浮起屍斑的臉，連退了好幾步，直到挨著牆壁，才停了下來，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甚至想喊都喊不出口。
其實，夏明朗跟著父親也見識過一些駭人的場面，但是眼前的李川，下午分明還和自己說著話，幾天前還熱情地介紹學校，現在就已經成為了一具死屍。
夏明朗心中有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憤怒，究竟是誰害死了李川。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