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攝魂術
我愣了一下:「你還有什麼心愿未了嗎?」
「他折磨我一年多,害死了我,還把我全家鬧得不得安寧!」
林娜說到這,語氣變的陰森冰冷,臉上也瀰漫了一股黑氣,眼中更是閃出怨毒的神色。
我心說不好,她心中有怨氣,要是沒法平息,早晚得變惡鬼!
「可是我們已經幫你報仇了啊!」
「不是他!我想起來了,害我的人絕對不是他。」
我心中一驚,小聲問道:「你父母知道這事兒嗎?」
林娜搖搖頭:「我沒敢告訴他們,怕他們再為我的事情操心。我知道你們是好人,你們會幫我的。」
我聞言鬆了口氣,要是讓林光祿知道這件事情,就白費師傅一片苦心了。
「先出來再說。」
我把她帶到門外,師傅他們正在研究明天的法事。
「師傅!」
「嗯,林娜的魂魄收好了嗎?」
「額……出了點變故。」
師傅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我把身後的林娜讓出來:「你自己跟師傅說吧。」
隨後林娜便向我們說出了實情。
原來這一年以來,每到午夜時分,就會有一隻身穿道袍的男鬼出現在林娜的床前,對她百般蹂躪。
往往要折騰到後半夜,快天亮的時候,才肯放過她。
剛開始林娜還以為是自己做的噩夢,到後來夜夜如此,她就知道自己是被惡鬼纏上了。
奈何無論她對誰說起這件事情,別人都不相信。
就連自己的父母,都懷疑她是精神出了問題。
為此她十分苦惱,自己也想盡了辦法,打針吃藥,求神拜佛,都不管用。
到後來,那隻惡鬼開始變本加厲,即便在白天有時也會出現折磨她,絲毫不顧時間場合。
一天夜裡,那隻惡鬼帶了十幾隻鬼魂來一起蹂躪她,還說了很多污辱她的話。
林娜的精神終於崩潰了。
家裡為了防止她傷害自己,特意把刀具之類的鋒銳之物藏了起來。
她就抄起桌上的鋼筆,對著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刺了進去。
林娜自殺了,不是為了解脫。
是為了死後變成厲鬼,去找那隻一直蹂躪她的惡鬼復仇。
臨死之際,她想起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被惡鬼纏身的事情。
所以才用自己的鮮血,在地上寫下「有鬼」二字。
她要告訴所有人,害死她的不是什麼狗屁的抑鬱症,而是惡鬼!
但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就算死了,魂魄也不得安寧。
先是因為陽木棺材備受煎熬。
後來魂魄又受到驚嚇,不知飄到了何處,自己的屍身也因黑貓叫屍,變得不堪入目。
緊接著又變成了驚煞厲鬼,腦子裡什麼都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要復仇。
好不容易被我們除掉煞氣,又險些落到那個毛大師的手裡。
之前因為煞氣被除,她的記憶也隨之受損。
但在和父母傾心交談一番后,又逐漸想起了生前的記憶。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林娜為了父母,別的事情可以不追究了。
但唯獨那個惡鬼,她是絕對不能放過。
寧可自己變成厲鬼,萬劫不復,也要親手滅了那隻惡鬼,以消心頭只恨!
至於那隻惡鬼具體長什麼樣子,她記不清了。
只記得他穿著一身道袍,還有就是異常的雄偉粗壯。
我在一旁插嘴,說這個特徵可太寬泛了。
林娜卻特彆強調「異常」這兩個字,她說是我們一看就能看出來的那種異常!
師傅聽罷,先讓林娜回到點睛筆中修養鬼體,讓她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她消除心中的怨氣。
我聽完林娜的話,恍然大悟道:「難怪那晚她死追著我不放,原來是因為害她的惡鬼就穿著道袍!」
「不可能。」薛道長忽然在一旁道。
「薛道長,我不是那個意思,道袍嘛,長得都差不多……」
「我說的也不是這個意思。」薛道長皺眉思索道:「不管什麼樣的鬼,只要是鬼,哪怕他生前是個道士,也絕對穿不了道袍!」
「而且,即便是惡鬼纏身,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也無法現身。」師傅在一旁補充道。
「可是林娜剛剛說的也不像假話啊!」
「是李代桃僵術?」薛道長疑惑道。
師傅搖搖頭:「這種邪術是可以轉移怨氣,但沒法精確到某人的某件衣服這種程度。」
師傅和薛道長陷入了沉思,甘戈也皺眉不語。
「依我看,應該再問問林娜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惡鬼不可能無緣無故主動找上她。」
我一聽薛道長這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道:「惡鬼不主動找上她,還能她自己送上門去?」
「你說什麼?」師傅臉色一變,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我說她不可能自己送上門去啊。」
薛道長一拍大腿,和師傅對視一眼,同時說道:「攝魂術!」
原來在邪惡術人之中,有這麼一伙人專門修鍊采陰補陽之術。
經常禍害別人家的黃花閨女,有點類似於古代的採花大盜。
但他們和採花大盜不同的是,從來不親自上門,而是用邪術將女子的魂魄引到自己房中。
女子魂魄離體,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無法分辨自身處於原地還是已經到了別處,也就無法說出施術者所在的位置。
這種方法極其隱秘,又不易被人發現。被害的女子為了自己名聲著想,通常也不會告訴別人,只當是經歷了一場噩夢。
但被施術的女子,因為體內的陰柔精氣被采走,身體上和精神上都會出現問題。
這伙術人所用的邪術,就是攝魂術。
但是此術雖為邪術,同樣需要開壇做法,所以被施術的女子會看到折磨自己的人身上穿著道袍。
搞明白這些事情,便能解釋為什麼折磨林娜的惡鬼會如此異常了。
但最關鍵的「異常」還沒有找到。
師傅說林娜畢竟是女孩,在那方面不好意思說的太細。
但是搞清楚這個「異常」是怎麼回事,對查清整件事情來說又十分重要。
說著說著,師傅又將眼光瞄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