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鈴響鬼哭
想到這我單腳跺地,叫了口道氣,隨後直接拿出兩張焚天符,手掐指訣,將焚天符向半空中揚去。
焚天符上有我的道氣鼓盪,並沒有直直落地,而是在空中飄飄搖搖,逐漸落在兩邊的燭火之上。
我兩手掐朱雀訣,挑動燭火騰起,將焚天符點燃,符火頓時衝天而起,一時間火光大盛。
法火的威勢讓我的膽氣壯了許多,我沉住一口道氣,念動三昧焚天咒:「火帝法地,火帝炎炎。烈焰隨體,三昧通潛。火光焚天,速燒邪奸!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罷,我手上掐住火扇訣,兩手往前一指,焚天符上的火焰頓時由橙轉紅,化作三昧火,形成兩道火龍似的火光,向駱大師衝去。
我心說這回我看你躲是不躲,這三昧火不比凡火,你要是不躲,頃刻間就能將你燒的焦頭爛額,肉銷骨碎!即便躲了過去,之前的氣場和威勢也就蕩然無存,而我的聲勢自然也就大張起來,雙方扯直,這法才有的斗!
眼看著三昧火就要燒到他身上,我都已經考慮好了這傢伙會往哪裡躲,我的后招是什麼。
然而這傢伙卻並沒有躲避的意思,仍是站在原地,只是背更加駝了,後背的羅鍋好像動了幾下。
火光中看不清楚,眨眼之間三昧火便將他的渾身燒著,冒出濃濃黑煙和焦臭的味道。
這傢伙終究是太過於託大了,估計是沒想到以我的修為能用出三昧火,還是以焚天符咒用出來的,這三昧火一旦沾到他身上,即便他跳到水缸里也無法熄滅,直到他被燒成灰燼為止。
我長出口氣,正打算收拾法壇,花岑忽然出言提醒道:「你的三昧火好像不管用!」
「怎麼不管用?他不是已經燒著了!」我指著駱大師道。
「你仔細看。」花岑眼中現出疑惑之色:「這火燒的是什麼,我也沒看出來,不過應該是沒燒到他身上。」
我聞言心中也不由得一緊,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駱大師雖然被籠罩在火光之中,身上卻並沒有變得焦黑,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被燒著。
忽然丹田裡傳來一陣虛弱的感覺,這三昧火太過耗費道氣,我趕緊兩手一樣,解了術法,把燭火上的符灰掃到一邊。
駱大師身上的火光主線小了下來,他的身影也逐漸浮現,身上果然沒有一點燒傷,甚至連衣服頭髮都沒有破損,仍是好端端的在那站著。
奇怪,剛才三昧火不像是沒燒到什麼東西啊,要是什麼都沒燒到,那剛才冒出的黑煙和焦臭的味道又是怎麼回事。
這傢伙一定是用什麼辦法將三昧火擋在外面了,只是他用什麼擋的,我們卻都沒有看出來。
駱大師冷笑了一聲:「三昧火,勉強有點看頭,還有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往前踏了一步。
這一步踏出,他身上的氣場便又強了幾分,與之相對的我,甚至連胸口都為之一塞,強自打起精神,才忍住沒有後退。
這傢伙也強的太離譜了吧,連三昧火都拿他沒辦法,這還能有什麼辦法?
不行,不能就這麼認輸,這傢伙明顯是抱著戲耍我的姿態,才沒有施術對付我,就像貓抓老鼠一樣,一定要戲耍夠了,才會吃掉。
我本來的目的也是拖延時間,不如就跟他玩下去。
我用餘光瞟了一眼虎彘他們四人,樣子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調整好心態之後,我長出了口氣,將外衣脫下來,凝神靜氣,從布兜里掏出了一把糯米,放在法壇上。
緊接著叫了一口道氣,兩手扶著法壇,將道氣積蓄在胸腑之中。
胸口越來越熱,鬥氣凝聚由虛返實,再由實轉虛,氣霧從我的七竅和頭頂氤氳而出,不用看也知道,我現在的臉一定已經變成了丹紅之色。
胸口好像堆放了一個火爐,熾烈的火氣烤的我頭腦發暈,腳步不穩,渾身顫抖,連帶著法壇上的法器也開始震動起來。
身前堆放的糯米受到道氣感應,也開始一粒粒的跳動起來,隨著道氣不斷凝聚,糯米跳動的越來越高,耳邊不斷傳來轟鳴之音,好似猛獸在我耳邊咆哮。
直到這股道氣已經積蓄到我再也忍受不住之時,我猛的一拍法壇,吐氣開聲,好是晴空霹靂一般,震得周圍樹葉簌簌而響。
身前的糯米也飛震而起,凝聚成一團。
我兩手向前一拍,糯米便向前飛射而去。
然而這蘊含了道氣的糯米還沒等射到駱大師的身前,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紛紛掉落在地,駱大師仍然沒有任何動作,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我見狀左手掐住雷訣,右手則拿起了三清法鈴,口念雷震咒。
一邊念動咒語,一邊搖動三清法鈴,清脆的鈴聲響起,帶動地上的糯米也開始震顫起來,上面隱隱的傳來了鈴聲。
鈴聲越來越響,一時間無數粒糯米似乎都變成了三清鈴,紛亂的鈴聲響徹遍野,身處鈴聲中央的駱大師此時就有如立在洪鐘之下。
若是一般人,被這鈴聲所震,此時早已經頭暈目眩,嚴重的更是會被直接震暈。
駱大師卻面色不改,氣定神閑的看著我,好像我的術法與他根本就沒關係一樣。
我心中有氣,拚命的催動術法,身邊的木小七和花岑都被鈴聲的餘威弄的心浮氣躁,拚命捂住耳朵,強忍著逃離法陣的衝動。
隨著鈴聲越來越響,術法的威力終於顯現出來,一時間好像有千百萬個三清法鈴在一起作響。
我丹田一陣陣發虛,手腳也開始變得酸軟無力,手上的三清法鈴越來越重,從幾兩開始,二十斤,三十斤,四十斤,五十斤……
到後來我不得不用兩隻手握住法鈴,使盡渾身所有的力氣,才能勉強支撐術法。
駱大師臉色終於變得凝重起來,身子周圍開始騰起一縷縷黑氣,隱約間好像有無數道身影圍繞在他的身邊扭曲翻滾,好像十分痛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