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駱大師瞬間就明白了我們心中的想法,恨得牙根直癢,卻又毫無辦法。
三軍可奪帥,不可奪其志!
他看著我們,嘴角牽出一絲陰險的笑意:「看在你們都是可造之材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們活命的機會,只要你們效忠於我。另外,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在你們四個人中,只有兩個人能活下來,我只給你們10秒的考慮時間,十,九……」
木小七眼睛恢復了靈動,焦急的看向駱大師,嘴唇嗡動,剛要說話我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沖他搖了搖頭。
「別上當!」
銅辮子更是哈哈一笑:「還是一股腦殺了乾淨,不然以後遇到比你更厲害的,我們這些習慣投降的先反水了,你豈不是更麻煩?別磨蹭了,你要真有這個心,給我們來個痛快的吧!」
「那豈不是太便宜了你們!」駱大師冷哼一聲道:「我偏要留下這個姓卜的小子,剩下的你們三個只能有一人活命,小子,我把這個權利交給你,他們的生死全在你手上,我邙山鬼王說話從不食言!」
「你只不過想看著我們狗咬狗,醜態百出后,再把我們一個個的折磨致死!這種把戲騙你那些蠢貨術人還行,想騙我們?做夢!」
「這麼說,你們是打定主意要一起送死了!」駱大師咬牙切齒的道,眼中的怒火似要噴出來,顯然已經動了真怒。
「你不過也只是早個一時半會,真當地府是紙糊的?」
我說這話倒不只是單純的嘴硬,故意跟他反著來,而是有了之前進地府的經歷,見過裡面是什麼樣子,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地府里的鬼兵鬼卒,陰帥判官也不是好惹的,這傢伙即便真的要反攻地府,就憑他現在手上的籌碼,恐怕永遠也撼動不了地符的根基。
「五煞鬼將和四路鬼帥,我手上只要有十之一二,就有這個把握,地府的那些傢伙根本也不算什麼,恐怕他們知道我即將捲土重來后,馬上就會迫不及待的前往九幽盡頭,躲避災禍,他們就是這樣,我太清楚了!」
駱大師說這番話的時候眼中露出異樣的神采,還夾帶著一絲空靈,一絲嘲諷之意,不過最明顯的還是激動之情,這個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住的。
「你手下有多少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這場鬥法是我們敗了,要殺要刮隨你處置!」
「多嘴多舌!」駱大師冷冷的道:「看來我得把你舌頭割下來,否則即便留在身邊,也是個聒噪的傢伙!」
他一邊說著,一邊單手隔空比劃著。
銅辮子還明顯也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他張大了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緊接著像一隻無形的手伸到了銅辮子的嘴中,將舌頭拔出來。
「先等會兒!」銅辮子含糊不清的道:「這條舌頭我向來用它施術畫符,你想拔下去可以,不過咱們得先說好了,拔下來就要想辦法給我裝上,萬一我回心轉意了呢是不是?」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駱大師冷笑著看著我們,最後指了指我:「除了他之外,你們都得死!不過就當是我最後的一點憐憫,區區陽間活人,能把術法使到這份上,也算是奇才了,我讓你們選擇死法,或者直接由我動手,你們挑一個吧。」
「這麼好?那就要一個沒有疼痛的死法吧,我倒是無所謂,主要是莎莎很怕痛。」
「好,那我就成全你!」
駱大師說著身影一閃,已經竄到了莎莎身前,也並不用再施展什麼術法,以現在莎莎的身體狀況,即便是輕輕一推,就會當場暴斃。
駱大師也沒有再啰嗦什麼,伸出不知什麼時候長的銳利指甲,直接再莎莎的脖子上一劃。
這一下頓時讓莎莎的傷口激射出一道血線,宛若血崩一般,噴得地上到處都是。
好在這樣的傷口可要比自行了斷痛苦小的多,不過我看著出血量,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
銅辮子坦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隨後忽然抓住了自己銅手上的鎖鏈,猛的往出一拉。
只聽嘩啦啦幾聲脆響,他的鬼手頓時被釋放了出來,臉上現出壞笑:「我選擇屍化而死!」
我心說送死這種事趕早不趕晚,要是等他改變了主意,說不定會怎麼折磨我們!
我心中發狠,直接從背包里掏出開山斧,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木小七。
木小七顯然也明白了我是什麼意思,對我嫣然一笑,點了點頭,伸手將開山斧接了過去。
沒錯,與其自我了斷,我寧願死在木小七的手裡!
就在木小七馬上就要用斧刃割開我的喉嚨之時,耳邊忽然傳來嗖的一聲輕響,不知什麼東西打到了斧柄上。
開山斧幾乎貼著我的耳朵削了過去,帶起的勁風甚至讓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我低頭一看,地上赫然是一枚紙團,再仔細辨認,那正是用三山扎紙秘術紮成的靈鴿,已經被撞擊得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形狀。
更加奇怪的是,這靈鴿竟然是黑色的!
看到這黑紙所制的紙紮,我腦子裡頓時浮現出一個人影,卻又不敢相信。
循著靈鴿飛來的方向一看,不遠處立著一個人影,渾身滿是飛舞的碎紙片,兩手各拿著半人高的白紙人,身上斜挎了一個白布兜,正是師傅。
可是師傅他不是走了嗎?難道他沒有理會我們的意思?
不,師傅那麼機智,一定明白了我們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
在這種時候出現,無異於羊入虎口,自尋死路,師傅不像是能做得出這種事的人啊!
看來到底是師徒之間的情誼戰勝了理智,師傅一定是找了個隱秘之處藏身,查看著我們這邊的動靜,在我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再現身出來救我。
雖然這種自尋死路的行為,不像師傅會做出來的事情,不過危機當頭,也總有這種情感戰勝心頭理智的時候。
沒錯,一定是這樣,可是扎靈鴿所用的黑紙,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