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對質
一路急奔，方碩在劉學宿舍樓下俯下身，重重的喘著粗氣。
他這才發現，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已經響了很久了……
方碩接通了手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喂！？方碩！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怎麼打電話你都不接？」
「路上有些趕，沒有接到。」方碩邊說邊踏入了劉學的宿舍大樓，「先別說這個，我讓你父親帶人過來，來了嗎？」
「我們已經在車上了，大概十五分鐘之後……」
阿二說到一半，電話被另一個人給奪了過去，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方碩同學，我是阿二的爸爸，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找到了真正的兇手。」
阿二的父親疑惑的道：「真正的兇手？可是李榮不是已經承認是他殺了周凱的嗎？」
「的確，動手殺人的人是李榮，但事實上，李榮的背後卻影藏著一隻黑手，正是這隻黑手推動著李榮一步步的殺死了周凱，而那個人，就是劉學。」
「你說的是劉學？劉學和慕清清認識這一點我也清楚，我也對他做過簡單的調查，但他那晚的確有著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你說劉學殺了周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碩一步步的踏上了三樓的階梯，從這裡已經能夠看到位於三樓樓梯口劉學的宿舍大門。
「解釋起來有些麻煩，你的手機不要掛斷，我等等會全程開著手機，等你聽完之後你就明白了。」方碩說著將手機方進了口袋。
「你說什麼？你一個人去找劉學了？方碩，你別衝動，小心有危險！喂？喂？」
阿二的父親大叫著，卻聽到手機里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
夜晚，教師宿舍樓安靜的有些可怕。
劉學坐在電腦桌前，他撫摸著手中的那張相片，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冷笑。
「砰！砰！砰！」
大門被人連續用力敲了三下，隨後又從外面猛的一下被推開。
身後傳來的巨響，劉學立刻將相框放回桌上，轉過頭，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方碩。
「劉老師，又來打攪您了。」
劉學壓下了心中的疑惑，扶了扶眼鏡框，「方碩？怎麼又來了？出了什麼事？」
「嗯，出了點事，要和劉老師說一下。」方碩大大方方的進了宿舍，將身後的大門虛掩住。
「來，先進來說。」劉學起身給方碩倒了杯水，「先喝口水，慢慢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這麼著急。」
方碩接過了紙杯，一口氣將茶杯里的水喝完，然後穩穩的將它放回了桌上。
「究竟什麼事啊？是宿舍又出什麼事了？」劉學看上去很是關心。
方碩冷靜的道：「是這樣的，劉老師，昨天李榮來找你的時候，你究竟和他說了些什麼？」
「李榮？」劉學眉頭再次的緊緊的皺了起來，語氣中也多了一絲不耐煩：「這個問題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就是一些學習上的小事。」
「呵呵，真的是這樣嗎？」方碩的臉上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懷疑與嘲諷。
「事實就是這樣，我和警察也是這麼說的。」劉學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怎麼？你不相信我？偵探遊戲還沒有結束？」
「劉老師，我想說的是……」方碩盯著劉學的眼睛：「李榮殺死周凱這件事，你應該早就知道吧，不，或者說，整件事都是你安排的吧。」
「什麼？李榮殺死周凱？」劉學愣在了原地，像是吃了一驚的樣子，隨後又怒喝道：「方碩，你在胡說些什麼？周凱已經死了，請對死去的人尊重一些，不要做這些毫無意義的猜測！」
「不是胡說，我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你可能不知道，李榮已經認罪了。」
「李榮認罪了？周凱真的是李榮殺的？」劉學將信將疑的道：「方碩，這件事可大可小，你可不能亂說。」
「不用再演戲了。」方碩眯著眼睛，「我原先就一直在奇怪，李榮好好的，為什麼忽然從你這裡回來之後開始就變得奇奇怪怪，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他在回到宿舍的途中遇到了什麼特殊情況，現在回想起來，恐怕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已經利用他了吧，不錯，從那個時候開始，你的計劃就開始了。」
「什麼演戲，說什麼利用，我根本聽不懂。」
「還想裝蒜嗎？好，那我就一步步的解釋給你聽……」說到一半，方碩猛然竄上前，一把拿起了桌上的那張相片。
看到方碩拿起那張相片，劉學立刻變了臉色，伸手就想去搶奪，「方碩，你在做什麼！？」
方碩閃身避開，同時指著照片上和劉學站在一起的那個女孩，「慕清清！這個人你總認識吧！」
聽到慕清清這三個字，劉學的神色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變化。
那一刻，劉學像是換了一個人，他不在像是以前那個和善的輔導員，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的陰沉。
「你知道多少。」
「慕清清，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這個名字，我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名字的復仇吧。」在劉學的注視之下，方碩將那張相片從相框里抽了出來，「打從一開始看到卷宗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種濃濃的違和感，周凱的死，看上去像是衝動殺人，不但屍體被隨意的丟棄，身上的財物沒有損失，就連作案工具更是直接從現場拿的。但是呢？仔細想想，現場的痕迹卻又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兇手在臨走的時候還用死者的手機給李榮發去了簡訊，這樣縝密的行為真的會是一個衝動的人所做下的？」
方碩注視著劉學，「後來我想到了，如果說犯人不止是一個人呢？如果原來案發現場曾經出現過兩個人呢？」
劉學冷笑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其中有一個人就是我？」
「不錯，李榮告訴我說，案發當晚他在一直在聯誼會上盯著周凱，他看到周凱接到了一個神秘的話，之後神色匆匆的提早離開了會場，我想那個偷偷打電話把周凱叫到後山去的人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