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面具之後

第六百五十四章面具之後

不管是不是正統,飛劍是非常有威力的。你可以不屑旁門,但你面對的時候,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黑袍人還在變換手印,在獻祭法術之下,海祭台被不斷拉高。

隨著海祭台的升高,我彷彿感覺到,海祭台的下面,似乎有個絕世大凶之物,要破海而出了。

我想要阻止黑袍人,就必須要先解決飛劍的問題。

飛劍能夠有這麼大的威力,實際上,是跟飛劍主人有著莫大的關聯的。飛劍和主人心意相通,進而能夠隨主人心意恣意攻擊。

因此,要解決飛劍的問題,就必須要斬斷兩者之間的聯繫。

幸虧黑袍人正在用心忙著海祭的事情,不然,真的全心全意控制飛劍,我搞不好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飛劍似乎停滯了,在半空中懸浮著,我不動,它也不動。

我知道,黑袍人釋放出飛劍,其目的並不在傷我,而是要阻止我去干擾。

既然是這樣,我也就有了自己的方案。

我小心翼翼晃著鬼頭刀,一點點接近祭台,忽然,我飛身一躍,直奔海祭台下的鐵鏈而去。

飛劍咻的一聲追了上來,我冒著風險,開始在八根鐵鏈之間穿梭。

這一下,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飛劍的速度,竟然明顯慢了下來。

「哈哈哈,你怎麼不行了?倒是加把勁兒啊,追上我啊。」我知道黑袍人要分神控制飛劍,因為顧忌鐵鏈,所以不得不放慢了追擊的速度。這個時候不刺激刺激黑袍人,我都感覺對不起自己了。

然而,黑袍人專註獻祭,根本就沒有搭理我的意思。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掄起鬼頭刀,對著鐵鏈子就是一頓亂砍。

雖然不能把人粗的鐵鏈子怎樣,但我這麼一攪合,確實是對黑袍人有很大的影響。

「咄!」黑袍人喝了一聲,那飛劍速度猛然暴增,頃刻間就追上了我,眼看著就要刺中我的身體。

我一個掉頭,直接拱進了水裡,我發現,飛劍就在水上懸停著,沒有要追下來的意思。

「喂喂,有本事你下來啊。」我把頭露出了水面,沖著飛劍擠眉弄眼道。

飛劍毫無反應,我冷笑道:「看來,不弄點動靜出來,你還不願意搭理我是不是?好,那咱就鬧點動靜。」

我就把頭露出來,一邊圍著鐵鏈轉悠,一邊在水下,用鬼頭刀砍鐵鏈。

雖然水下砍東西有點吃力,但依舊是相當有效果的。黑袍人操控飛劍,直奔我的腦袋沖了過來。

我也不跟飛劍硬杠,一縮腦袋,直接潛入了水下。

既然你這麼在乎鐵鏈,那不好意思,我還專門願意撿著對頭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去干。

我在水裡一隻手拽著鐵鏈往下,另外一隻手揮刀砍鐵鏈,就是想吸引飛劍跟我深入到水下,我相信,只要深度足夠,飛劍跟黑袍人的聯絡弱了,自然而然就有機會擺平它。

下潛了十幾米,我不覺暗暗心驚,這鐵鏈到底是連在什麼地方?不會是海底吧?這得多長啊?還有,這麼深的海底,誰知道下面是什麼啊?

飛劍一直跟在我的身後,速度明顯減弱了,不一會兒,飛劍乾脆就不在往下了。

我也停了下來,眼睛盯著飛劍,用手裡的鬼頭刀專砍一個地方。

鏗,鏗,鏗,在充滿著水波蕩漾的海水中,用刀砍鐵鏈的聲音,還是非常震撼的。我壓根也沒想著要砍斷鐵鏈,開玩笑,一人多粗,還不知道砍斷了之後是什麼樣子,費那勁兒幹啥?

我要的是把飛劍吸引過來,把這個對我最具威脅的東西解決掉了再說。

果然,砍鐵鏈的震動,讓飛劍不安起來,它嗖的一下,再次向我衝來,不過,速度和力量,跟之前可是相差不止一個等級。

我要的也就是這樣的機會,看準了飛劍衝擊的速度,猛然一鬆手,借著海水上浮的力量,我猛力向上一蹬,迎著飛劍沖了過去。

一伸手,我抓住了飛劍。

一股刺痛,從手上傳來。我的身體已經如此強悍了,竟然還是被飛劍個割破了手掌。不過,飛劍在我的手掌掙扎幾下,終究沒有掙脫出去。

我另一隻手把鬼頭刀往腰裡一插,然後抓住了劍柄,被割破的手鬆開,這樣,我就再也不怕飛劍掙扎了。

不用多費力,我浮到了海面上。

「喂喂,你的飛劍現在在我的手裡啊。」我兩隻手死死攥著飛劍的劍柄,洋洋得意對黑袍人說道。

誰知道,黑袍人竟然不理我,依舊專心致志進行海祭。

「喲呵,根本不在意飛劍啊,這麼看來,這好像不是你的東西,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我雙手掄圓了,把飛劍當棒槌使,狠狠砸向了不斷拔高的鐵鏈。

僅僅砸了三下,海祭台上的黑袍人就受不了了,這傢伙身體踉蹌了一下,沖著我擺手道:「於蒙,別砸了。」

海祭停頓了下來,鐵鏈不再升高,我有些得意笑道:「你說不砸就不砸了?那我多沒有面子啊?看樣子,這飛劍是跟你本命契合吧?嘿嘿,不知道把這飛劍砸斷了,你會是個什麼樣子。」

我從未感覺這麼爽,揮動著飛劍,向鐵鏈子盡情發泄,我不知道這會對祭台有多大影響,但我的感覺就一個字,爽!

祭台劇烈抖動起來,黑袍人也悟者胸口坐到了祭台上。

「於蒙,如果你不把墨靈煙的生命放在心上,那你就儘管砸吧。」黑袍人一隻手捂著胸口,看樣子很難受一般說道。

我停了下來,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咱們做個交易,你把墨靈煙交給我,我把你的飛劍還給你,怎麼樣?」

「哦?你想要墨靈煙?你確定?聽我一句,你最好是別見,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心裡一突,但旋即說道:「少給我打馬虎眼,就這一個條件,我要墨靈煙,你給不給?」

說完,我作勢又要用飛劍去砸鐵鏈。

「稍安勿躁,於蒙,本想著等我海祭完成,再讓你和墨靈煙相見,既然你執意要求,那我就成全你了。」

黑袍人說完,一伸手,將面上的青銅面具摘掉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了,面具後面,是一張無與倫比的精緻的臉,也是我魂牽夢繞的那張臉。

讓我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黑袍人,就是墨靈煙!

只不過,墨靈煙雙目緊閉,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黑袍人的身體,是墨靈煙的,但實際的控制者,卻是那個青銅面具。

青銅面具再次覆蓋到了墨靈煙的臉上,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於蒙,請相信,為了照顧你的感覺,我們沒有對墨靈煙做任何的事情。周衍也特別囑咐,不要激怒你,千萬要保證墨靈煙的安全。所以,請你放心,墨靈煙只是睡著了,沒有別的事情。」

我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面具里的那個傢伙,應該是個非常強悍的靈魂,因為沒有了身體,所以才會寄居在面具之內。

那個面具,我多少有點印象,好像是殷商時期的古物,就是那個時期,專門為王家做祭祀的祭司所用的面具。

這個面具,是能夠溝通鬼神的,因而,也是靈魂絕佳的寄居地。周衍這樣安排,沒讓這個傢伙對墨靈煙奪舍,很顯然是顧忌我被激怒了,啥事都敢幹。

「於蒙,我知道你現在很激動,但是,咱們理智點好不好?為了你的女人,你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難道你要功虧一簣么?如果我讓你把劍還給我,你肯定不願意。但我也不能把墨靈煙給你啊,這樣,我就沒有任何的能夠制約你的東西了。」

我深深喘息了幾口,抬眼望著那張詭異的青銅面具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飛劍在你的手裡,你捏著它,就等於是捏住了我。我蓋住了墨靈煙的臉,就等於是跟她命運與共,這樣,咱倆誰也別想耍花樣。我需要你完成海祭,等海祭完成之後,我將墨靈煙交給你,你把飛劍還給我,就是這麼簡單。」

我當真是麻爪了,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我也沒有想出怎樣能夠安全救出墨靈煙。

飛劍在我手裡,也僅僅是對青銅面具里的強悍靈魂有個制約作用,我要是暴起發難的話,先不說墨靈煙的身上有沒有被設下催命的手段,就算是沒有,我相信面具里的靈魂也能在瞬間讓墨靈煙魂飛魄散。

「好吧,就這麼說定了,我完成海祭,到時候,咱們互換手裡的籌碼。」

我別無選擇,飛身跳上了祭台。黑袍人也沒有閃避,給我騰出了位置。

略略觀察了一下,我就知道這海祭應該怎麼進行下去了。

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祭祀術,就是用足夠的祭品,換來相對應的能量,然後達到自己期望的目標。

這個海祭術,應該是周衍布置下的,因為在我的記憶當中,這種海祭術在外間已經失傳了,唯有渡異師手裡的《述異志》,才有這方面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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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異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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