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殺人

郭開成這話兒說的很囂張，意思我也明白：

我只能呆在這棟樓里，等他那死去的哥哥頭七的時候回來找我。

郭開成翹起了二郎腿，慢條斯理道：「其實，我是想直接毒死你的，但是，我思慮再三，覺得還是讓我哥哥來處置你比較好。冤有頭，債有主，頭七那天，不管他想殺你，還是想放你，我都絕無二話！」

聽完這話，我是給氣樂了：「郭大叔，槍在我手裡，我現在就可以崩了你。」

「哈哈哈哈……」郭開成站起來爽朗地大笑，那表情好像是在嘲諷我智商低，「孩子，我大哥這人宅心仁厚，頭七那天，他不是沒可能放過你，就看你會不會說話咯……」

「砰！」我抬手照著郭開成的膝蓋就是一槍。

他一聲慘呼，從沙發上跌落下來。

隨著這聲槍響，房間門外一陣騷動，郭開成的家人全部魚貫而入，手裡還拿著自來水管、鐵鎚等武器，對我虎視眈眈。

「小畜生！你真的不想活了？不殺我，我或許還能替你為我大哥美言幾句，殺了我，你一樣也得死！」郭開成惡狠狠地瞪我。

同時，我注意到，郭開成的手不經意地往他衣兜里摸過去。

不好！我急忙跑過去，一腳踹飛了郭開成的手。

「咔噠！」這勢大力沉的飛踹踢開了他剛剛從衣兜里掏出來的符。

身邊幾個黑著臉的「打手」拿著武器圍了上來。

我眼疾手快，槍立馬抵住了郭開成的腦袋：「來啊！看你們誰敢動！」

一干「打手」立刻偃旗息鼓，但是嘴裡依舊在吵吵嚷嚷。

「哈哈哈……」郭開成怒極反笑，「你牛逼你就開槍打死我。到時候警察來了把你帶出了這棟樓，你看看會發生什麼！」

我承認，郭開成提的這茬兒是我的死穴。

現在動手殺了他全家，也是無濟於事的。

警察回來，把我帶回去喝茶，再定個故意殺人罪拉去崩了。

然而，一出樓就會死的詛咒如果是真的，那不要等法院判我死刑，我就會完蛋。

但是，郭開成這混球低估我了。

他低估了我的膽量！

我用槍抵著他的腦袋，拉著他起來。

一邊拉著他，一邊往屋外移動。

「手裡的傢伙全扔了！」我喝令道。

家主人被強指著腦袋，其他人哪裡還敢不從？

他們當下就把武器都扔了。

然而，我不依不饒，喝道：「撿起來，全扔樓下去！」

他們一個個不情願地去照辦。

而我卻拉著郭開成慢慢退出了房間。

郭開成這個時候嘿嘿嘿地笑了：「小子誒，你這樣有用嗎？唯一的解咒方法在我這裡，除了我，沒人能讓你離開這裡。」

我沒理他，一把拽著他來到樓道口。

「呵呵……我就喜歡看你這氣急敗壞的樣子。」郭開成戲謔地笑著。

「哈哈……我更喜歡看你腦漿爆裂的樣子。」我也對他報以微笑。

我看到了郭開成的瞳孔瞬間收縮：「你真敢殺我……」

最後一個音節剛剛結束，我的手指就摳動了扳機，一聲槍響后，郭開成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一槍如同鑽入黃鱔堆里的泥鰍，搞得郭開成家裡人全部怒吼著跑出來。

這個時候，我倒有點猶豫了。雖然再多的人，我也殺過，但對方是手無寸鐵的平民，他們或許根本就不知道我和郭開同父子以及郭開成的恩怨。

貿然殺他們，會不會讓他們太冤了？

於是，我收起槍，衝進人群中去活動開膀子，幾頓老拳后，我全身而退。

而那幾個哥們卻躺在地上大呼小叫的。

樓道里出了這麼大動靜，整棟樓卻很安靜。

剛剛的槍聲住戶們應該都聽得一清二楚，圍觀群眾也是擔心人身安全的，當然不會傻兮兮地衝出來看究竟。

不過，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倒確實棘手，難道真的讓我坐以待斃？

當然不行，我立刻又想起了一個人，她或許還真的能幫我！

陳理瞳！

必須是那個已經不在我信任名單中的陳理瞳！

「喂，陳丫頭，你幹嘛呢？」我盡量讓我語氣平靜地跟她通話，同時還帶著我慣有的戲謔語氣。

「哼！你能叫我名字嗎？我跟你很熟嗎？只有我麻麻和花阿姨能這麼叫我！」陳理瞳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傲嬌。

「哦，你麻麻和你阿姨這麼叫你可以，你男朋友就不能這麼叫你啊？」

陳理瞳的反應在我意料之中：「去去去去！誰是你女朋友啊？不要臉，哼！」

我笑笑，跟她聊天確實是一種特殊的感覺。

「行了，我也不逗你了。現在在哪兒呢？」我以拉家常的方式跟她對話。

「還能在哪兒，紅雲被工商局查了，說是要整頓呢。」

「這事兒回頭再說。」我知道紅雲突然被查是有原因的，但是這裡面故事很多，一時半會兒我和陳理瞳也聊不清楚。

「陳丫頭，我現在有個事兒找你幫忙。」

「喲，你一個兵王還需要我這樣的死丫頭幫忙呀！」

這丫頭開始不依不饒地「還擊」了。

不能讓她打開話匣子，警察很快就會來的。

剛剛這麼大的聲音，居民們沒有可能不報案。

「陳丫頭，我下面說的話，可能會讓你不舒服，我在楓海山，你知道這個地方不？」我又道。

結果，電話那頭的反應讓我大跌眼鏡，雖然我從來不帶眼鏡。

「什麼楓海山啊？你到底在哪兒啊？神神叨叨的……」陳理瞳的聲音很疑惑。

怎麼可能？她不知道楓海山？這裡不是她的家嗎？難道又有人在騙我？

有這個可能，本來郭開成對我就不懷好意。

那麼，我在電梯里為什麼又看到了陳春曉呢？

她確實是陳理瞳的母親，這點沒有疑問，我可以確定！

因為昨天晚上陳理瞳才給我發過她母親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跟我遇見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也別跟我來扯什麼孿生姐妹，還是那句話：我一直堅信世界上不存在巧合。

「你真不知道楓海山在哪兒？」這個時候，我對陳理瞳的信任幾乎降到了冰點。

種種證據都表明，這裡是陳理瞳的家，而陳理瞳卻依舊以一種茫然的態度跟我說話。

這種表面天真無邪，內心各種小九九的妹子真的很可怕，外貌就是她最強的殺傷性武器！

「真不知道啊……我幹嘛要騙你？」

我心道你丫就繼續裝吧，嘴上卻道：「好，我知道了，那你有空到楓海山來一趟吧。在楓海路19號，記得帶著你那靈異調查組的證件、還有你的軍官證過來，我出事兒，需要你來撈我。」

「哈？」陳理瞳那邊一愣，「你幹了什麼事兒？」

「殺人。」

「啊？你幹啥了？」

「別問了，我就問你，我現在出事兒了，你願不願意來撈我？」我問道，其實，我這個話含了另外一層意思。

如果，她陳理瞳真的在撒謊的話，肯定是不太敢來她的故居這裡跟我當面對質的。

但是，如果她來，那我就覺得，這事兒裡面另有隱情了！

出乎我的意料，陳理瞳斬釘截鐵地回答我一個字：「撈！」

「行，我等你，在楓林路19號四十四號樓五樓。」

「我知道了！你呆那兒別動，我這就過來，會幫你協調的。」小丫頭的口氣很鄭重，一點兒也不像是作偽。

「行！等你！」

說完，我就掛掉電話開了無聲，因為我已經隱約聽到了樓下不遠處傳來了警笛的之聲。

現在我無法離開這棟樓，唯一的辦法，就是撐到陳理瞳過來協調了。

但從南山市區到楓海路過來要走很長的一段路。

我能不能在全樓大搜捕里撐上一刻鐘還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正在思忖方案之際，我聽到電梯發出了叮地一聲響！

有人上了五樓！

會不會是別的住戶？還是警察已經來了？

我手裡捏著PPK，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防，如果來的是警察，那就少不了一番惡戰了。

電梯門唰地一聲打開了！

準備！提槍！瞄準！射……

等電梯門完全打開后，我才發現電梯裡面居然空無一人！

那……是誰按了電梯？

電梯裡面沒人按樓層鍵，我在電梯外面也沒有按「上行鍵」或者「下行鍵。」

結果，電梯居然自己就來到了我這裡。

我皺著眉頭，收起槍，慢慢走進去。

電梯裡面並無任何異常，但突然間我一眼掃到了樓層鍵那塊區域。這個時候，我卻發現電梯上面出現了一個「4」的按鍵。

這意思很明顯，有人在叫我去四樓。

換句話說，四樓的禁制對我解開了！

是誰？誰幹的？

我眉頭一皺，難道是陳春曉？也就是陳理瞳的母親在叫我？

我進入電梯，按關門鍵和四樓鍵，開始下行。

從五樓到四樓很快，沒過二十秒，電梯就叮一聲停在了四樓。

我大踏步地走出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燒紙錢而產生的味道，但是四下里看看貌似沒有火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