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送紙條的精神病
「手心棺」、《弒鬼書》以及「銀質子彈」都不在身上。
等等!
「銀質子彈」?「銀」?我父親今天早上才跟我說過,銀器能夠對付鬼魂。
不僅如此,他還給了我一枚銀質的戒指。
也就是說,現在我唯一可以憑藉的就是這枚不起眼的戒指了。
我將戒指攥緊了捏在手裡,然後又轉過身去,打開水龍頭接了點水,抹在了洗手池前面的牆磚上。
牆磚是拋光的,因為常年不認真清洗的原因,上面有點臟,失去了反光的效果。
但是等我用水摸上去以後,它就不一樣了。雖然其不如鏡子清晰,但是憑藉我的視力,我依舊能夠大致看清楚反映在瓷磚上的「鏡像」。
我繼續裝作沒事人一樣,低頭洗著手,但是目光一刻不停地盯著眼前牆面上的瓷磚。
「吱呀!」門,又開了。
他要來了!
我關上了水龍頭,右手的兩根手指不斷搓著那枚亮閃閃的銀戒指。
依靠瓷磚所產生的「鏡像」,我還真的看到一個人從後面蹲坑的地方站起來。
從這個身影來看,我覺著這人有點像是一個女人!
難道,這個人就是孫蒙嗎?
我看見她開始慢慢地走下了台階,沒有發出半點腳步聲。
而我捏著戒指的手正裝模作樣地捋著額前的頭髮。
幾個呼吸時間,她已經靠近了!
我正欲轉身向她砸出銀戒指,可銀戒指卻徑直被我丟到了坑裡。
這個女鬼又消失了!
「人呢?」我垂下雙手,背後開始發涼,我沒有辦法抓住她的行蹤,因此根本無法同她直接正面對抗。
「小夥子……你找我啊……」一個陰冷的聲音卻在我身後響起。
一個呼吸不到的功夫,這女鬼已經溜到我身後了!
這種身法……武林高手啊!
突然,我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一柄閃亮的匕首再次穿過了我的肩膀!
卧槽!我暗罵一聲,今天我不會就這麼交待這一個廁所里吧?
正在恐慌之際,我突然再次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感到我的肩膀傳來火辣辣的痛,那裡還在流血。
再看了一下周圍的景象,我發現我現在所處的房間跟之前的不同了。
之前的房間的窗戶上是安裝有鐵柵欄的,但是現在的房間並沒有。
而且,窗戶也有點不同了,我發現在窗戶的左下角處,多了一個商家的logo!
不過,除了這點外,其餘的房間內的陳設都是一模一樣的。
甚至連那劣質的牆面上的乳膠漆的裂紋都是相同的。
難道說在我昏睡的那段時間裡,醫院已經將鐵柵欄給拆除了。
這種猜想我自己都不信。
就算醫院真的進行過拆除,那麼那幾扇窗又怎麼解釋?
連這幾扇窗也都是換過的!
這樣說來,我剛剛看到的那個房間,僅僅只是我在夢中「夢到」的房間而已!
原來,我剛剛根本就是在做夢!
這樣一來,我又杯具了。
因為,我又多睡了一次!
換句話說,我只有兩次睡眠的機會了。
這樣一來,我貌似根本就活不過五天啊。
哎……更可氣的是,我現在的肩頭在流著血,都沒有人來幫我處理下。
我又不能大喊大叫,不然把醫生引過來的話,他們又會給我注射鎮靜劑的。
我希冀地看著窗外,希望有醫生走過,看到我現在的狀況。
所幸,這個特殊監護室最終沒有令我失望。
精神病院貌似有規定,醫生必須每過二十分鐘來巡視一次特殊監護室。
大概過了幾分鐘后,醫生就巡視到我這裡了,我肩膀處那血淋淋的一片他就算是眼睛再瞎也看得清楚。
兩個醫生見狀立刻打開門沖了進來。
我甚至都已經看到他們隨身攜帶的鎮靜劑了……
不過,他們在發現我手腳都被死死地固定住時,臉色都變了。
他倆面面相覷了一陣,問我道:「你肩膀是怎麼回事?」
我直截了當說:「夢裡有個女人殺我,往我肩膀上捅了一刀,結果醒來后,我就這樣了。」
我故意說出這個事實,就是想看看他們的反應。
我就不信他們兩個不知道精神病里流傳的「夢中女鬼」的故事。
這故事連精神病人們都知道,他們沒有理由不知道。
果然,這倆哥們臉色都變了,其中一人說道:「你去通知護士,我看著他。」
「好!」
另一哥們火急火燎地趕出去,把護士叫來給我止血包紮。
做完這些后,有個醫生問我:「夢裡殺你的女人,你看見長什麼樣了么?」
「不知道……沒看見……」
兩個小醫生聽見了就更緊張了,其中有一人繼續問我:「你開始做這個夢多久了?」
「昨天才做的,不過已經夢到她三次了。」
那倆醫生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三次了!快去跟趙院長報告!」
說完,他們就撂下了已經被包紮好的我,離開了特殊監控室。
我靠,這事兒原來這麼嚴重,還得請示院長啊。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而我顆粒未進,真是餓得我眼冒金星。
不過,最後還算是正好瞌睡有人送枕頭。
有人送飯上來了,白米飯、雞大腿、山藥、番茄蛋湯、醋溜白菜。
這個伙食比昨天在精神病院里吃的要好上不少。
送飯的人小心翼翼地把束縛著我雙手的皮帶給解開,讓我坐起來,又把托盤放到我的手裡。
末了,他又再次推門出去,說道:「吃好了叫我。我在外面等你。」
我立刻端起盤子就狼吞虎咽起來。
雖然晚飯確實是噴噴香的,但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想起了古時候,殺人頭的時候,好像都是先給犯人吃上一頓好的,然後等犯人吃完了,再把他拉去菜市口去咔嚓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文明社會了,而且精神病院也不可能「咔嚓」一個所謂的「精神病人」。
但這頓飯吃著仍舊讓我心裡有些許毛毛的。
果然,吃到最後,白米飯快眼見底的時候,我竟然看見碗裡面藏著一張字條。
我抽出來一看,之間上面寫了幾個大字:「趙院長不是好人,過會兒你別相信他!」
這是誰寫的?是剛剛送飯的人寫的?這倒未必。因為這字歪歪扭扭的,非常像一個小學生的字。
可不是他又能是什麼人呢?
看這字條的內容,顯然是聽見了那兩個醫生的對話,才會寫出來的。
我打定主意要探探他的虛實,就喊道:「醫生!我吃好了!」
他旋即就跑了進來,幫我把碗筷收走。
然後,他又說:「躺下來,我幫你把手上的皮帶緊一緊,你放寬心,這是醫院的規定。」
我知道他是想重新固定住我的手,雖然心裡有點抗拒,但是為了不再挨鎮靜劑,我也只能乖乖配合。
我這個時候像拉家常地開口了:「師傅啊,這麼晚還要你來送飯,真不好意思咯。」
「不辛苦,應該的。」
我眼珠子轉了下,又問:「師傅,你一天上幾小時的班啊?全醫院病人的飯都你送啊?」
「哪可能啊!」師傅說道,「也就你們這樣的,我才要送飯,別的病人都自己食堂里吃啊。」
師傅做停當事情后,帶著飯碗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我聽見監護室的玻璃被人敲響了。
「砰砰砰!」
我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穿著藍色病號服的小年輕,長得還可以,能夠稱得上「帥」。
見到我有了反應,這小年輕舉起一張白紙條,對著我將他撕碎,然後咽到了肚子里。
這是啥意思?
難道是說叫我把剛剛看到的小紙條上的秘密吞到肚子里,別讓任何人知道?
隨後,我聽見走廊里傳來一聲喊。
「喂!你幹什麼的?」
那個小年輕拔腿就跑。
緊接著,幾個醫生追了上去,片刻后,樓道里就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