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你們不能當兵
第255章你們不能當兵
王道的弓拉滿了怎麼也能射到百步之外，那隻小弩，用單掌就可以捧起來，竟然就能射得那麼遠嗎？
「真的那麼厲害嗎？」
「可能比這個都要厲害！」王道這個箭手還是不自覺地拿起弩來想要試射，一邊是說道：「我也曾經拿著那支弩去找附近的鐵匠鋪問過，想看看是誰打出來的，但是誰都說打不出那樣子的弩來，所以我猜……」
「你們呆一會就回去吧！以後，可能是得要麻煩你們多照顧一下我爹娘了。」王德很不客氣，又很見外地打斷了王道的話。
「恐怕不行了！因為我們也打算要當兵！」
「當兵！好啊！」姚一搖突然就從房外冒了出來，聽到王道要當兵的話，興奮得就要拍手。
王道，還有那一直不言語，似總是在看什麼東西的王狗豹都是嚇了一跳，卻見一個身著粉色衣裙，頭戴五彩圍巾帽的漂亮大姑娘，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
王德渾身虛汗直冒：怎麼他偏偏就這檔口來了……王道王狗豹即便是當兵，也是不要在這靖原軍，別在這姚平仲手下當兵的好！
「不能當兵！」王德朗聲道：「我已經當了兵了，本來還想讓他們在家裡，替我多照顧一下我爹娘，他們要是也當了兵，誰來照顧他們啊！」
「這個不用怕啊！寨子里不是還有很多人嗎？我們這些練過一些武功的，都要來當兵了，還有不少人是不想當兵的，有他們在，村裡的長輩倒是不用怕了，而且叔和嬸子他們現在身子都還硬朗，這幾天倒也不用擔心。」
「你那麼想當兵嗎？當兵可是要死人的！」王德開口就斥責起來，心裡是忍不住罵道：二道子你怎麼那麼不知趣啊！而且難以讓人相信的是，寨子里竟然還有很多人要來當兵？！
「不是我們想要當兵，而不當不行了！難道你現在在軍營里，都不知道嗎？遼人都要打過來了。」
王德嚇了一跳：「什麼！？」
「你走了之後沒幾天，在**那邊就打了一仗，這幾天有很多人都往這邊逃過來，我們一打聽啊！原來契丹人那邊，正在和那叫什麼金人的在打仗，契丹人打不過，就一直往西邊，還有我們這邊跑，現在是隨時都有可能殺到我們這裡來，聽說契丹人非常凶，是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我們不去當兵打仗，難道等著他們來嗎？而且呢！我聽說，在西邊的夏國，好像是又想打過來了。」
王德心中一陣驚濤駭浪：現在外面都打起來仗來了，如果真的打起仗來了，除了當兵，那也是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王德身子不自覺的就緊繃起來，但身子這一緊，背後就是陣陣的刺痛。
倒是還有一條路可走，但他和王道，眼前這個不愛逞強的王狗豹都不會選擇那條路：逃跑！
「好啊！」姚一搖拍手道：「男兒有骨鐺鐺響，鐺鐺男子扛刀劍，刀劍護國刺敵眼，真想不到啊！你們都是響噹噹的男子漢，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說的就是你們吧！」
王道王狗豹都是滿身的尷尬，眼前這姑娘明明是個大小姐，在他們面前竟然是沒有絲毫的約束的感覺。
天上掉下個金元寶，拿在手裡總得懷疑下是不是幻覺。
「你知道現在外面打仗的多一點的消息嗎？」王德心裡焦急想著，怎麼才能不讓王道和王狗豹兩人當兵，或者至少是不讓他們在姚平仲帳下、在這靖原軍當兵，但是他沒有那麼快就想得出主意來，只能顧左右而言它。
姚一搖不快地搖了搖頭，道：「他們都不想讓我知道，不過可能是要有大仗要打起來了，這幾天，我爹，還有我哥哥他們都住到軍營里去了，連家都沒有回了。」
王德心道：「怪不得呢！在這姚府里這麼多天，就只見了姚平季一次……都沒有人來理我」
「要是這麼說來，那豈不是馬上就要開戰了嗎？」
姚一搖斜盯著王德，道：「不用怕！有我爹和我哥在，他們打不過來！」
王德心裡一涼，隨即閉口不言。
「那我們得要快點兒去報名！不然那契丹人要被打完了。」王道竟然是對上戰場充滿了興奮。
「好啊！」姚一搖打量了一下王道和王狗豹兩人，道：「你們兩個看起來都是這麼硬朗的，也都練過武功嗎？」
王道王狗豹兩人都是臉紅到耳根：這個姑娘沒有一點兒在小姐姐的架子，然而反而是這樣子，讓他們覺得這有如夢幻一般不真實，渾身都尷尬起來，便像一個聽話的木頭人一樣子的點了點頭：「練過！」
「你叫什麼啊？識字嗎？」
「我叫王道！讀過幾天書，會寫名字！」
「王道！」姚一搖一瞪王德，道：「王德！道德啊！你們兩個是道德兄弟啊？」
王德點了點頭，樣子有些兒怯生生的，道：「我們是同村同家的兄弟！因為我叫王德，所以他就叫王道。」
「因為你叫德，他才叫道，那你是哥哥嘍！」
王德點了點頭，道：「我比他大一歲多吧！」
「哥哥！要給弟弟作擔當！」姚一搖說著卻是立即望向了幾乎不說話的王狗豹，問道：「那你叫什麼啊？」
「他叫王狗豹！」王德似順口就說：「我們都叫他豹子。」
「王狗豹？豹子」姚一搖豎起了右手的纖纖食指，眼睛卻是盯著王狗豹，慢慢說道：「你長得不說氣宇軒昂，但也是人模人樣的，為什麼叫狗呢！」
王狗豹「好像獃滯」的眼神慢慢地從姚一搖身上移開了。
姚一搖臉上「寫了兩個小巧的字：尷尬」
「因為他……有一項絕活……」王道話剛說到一半，王德突然伸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搶著說道：「那是因為啊！他（指著王道）欠揍。」
王道莫名其妙的，但是王德卻已是拉著他直退到了床上，一掀就將王道掀到了床上，然後以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要當兵也不要到靖原軍來當兵……啊……」
王德這麼往床上一躺，便碰到他背後的傷口，便一陣吃痛的叫了起來。
「哎！你……」姚一搖跑過來，伸手就拉起王德，道：「背上還有傷呢！不知小心點啊！」
「有傷……」
王德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雖然還有點兒疼，但早已沒事了。」
王德隨即又是替王狗豹答道：「他之所以叫王狗豹，因為他的鼻子很靈的，比狗的都靈。」
「啊！真的！」姚一搖立即興奮起來，就跳到了王狗豹面前，盯著他的鼻子看，好像真要看那鼻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王狗豹往後退了兩步。
「你可別靠近他！他膽子雖然很大，可是因為鼻子特別的靈，所以到哪裡專心地聞附近有什麼東西，所以通常其他的事情都不管的，現在，他就在聞你身上擦了什麼呢！」王德心道：「豹子你可別生氣啊！現在我得先把她嚇跑。」
姚一搖連忙往後一退，好像王狗豹已經是把她看光了似的。
「那你說說，我今天擦了什麼胭脂啊？」
王狗豹搖了搖頭，道：「你今天什麼也沒塗，你身上只有點汗味。」
「我沒塗胭脂，這很容易能聞出來。我去找個塗了胭脂的人來讓你聞聞。」姚一搖說著便走了出去。
王德連忙低聲說道：「你們！趕快回去吧！不要想著當兵了！就算當，也不要在這靖原軍，去找其他的將軍……」
王德就想起那日見過其他的將軍，便即說道：「去找曲端曲將軍，還有種老將軍。」
「為什麼！？」兩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王道隨口就問道。
「別問那麼多了！」王德看向王狗豹，道：「等下你就說什麼都沒聞出來！記住了。」
但是……王德瞬間就僵住了，因為一晃眼之間，姚一搖竟然是又站在了門口，滿臉疑惑地望著王德。
「嗬！」姚一搖斥道：「王德，你說什麼呢！幹嘛不讓他聞出來啊？」
她聽到了我說不要讓他們到靖原軍當兵了嗎？
「我這不是！」王德也只能當姚一搖沒聽見了，道：「怕你見識了！萬一我真把他當狗用怎麼辦！他可是我的兄弟啊！」
「王德！」姚一搖「怒斥」道：「他要真是那樣子，那可就是個人才啊！我怎麼會把他……去當看門的呢！」
「他要是真的有那個本事，你打算讓他幹什麼啊？」
「當斥候兵……不對！」姚一搖隨即思量了起來，道：「當引路先鋒！那樣子，整支軍隊的行進方向，就全都得靠著他呢！」
「那不行……」王德馬上否決，可是又有什麼理由呢。
「豹子他可是沒識幾個字的！你可是說過……當將軍的，那都得是文什麼韜武什麼略的才行的。」
「那好辦！我請人教他讀書識字不就行了嗎？」
王德又是嚇了一跳，怎麼忘了，這兩天姚一搖可不就是在教他讀書認字了嗎！這對他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那不行！」王德一時之間也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好理由來拒絕姚一搖了，便只能堅持拒絕：自己已身在虎穴了，總不能再讓王道王狗豹也陷進來。
姚一搖奇道：「為什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王德站起挺直身子：我怎麼就那麼窩囊了呢！雖然她是大小姐，可也不能總是讓著她，讓我都不像是個男人了。
姚一搖卻是嘟起嘴來，道：「我就要他們當兵……」
說著還是嘟嘴，就像一個生氣的小白兔子一樣，期待著王德的愛憐。
王德就像是踩在薄冰上一樣，好像隨時就會跌入冰……
不對！姚一搖從來就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事關兄弟的生死，這時候就不能讓。
王德搖了搖頭，道：「不行！這事，不能由你一個女人家說了算。」
「女人家？」王德這話總是帶著輕視，姚一搖瞪著王德，「滿滿的不高興」：「我就要他們當兵……我就要他們當兵……」
姚一搖也沒有想要說什麼道理了，既是生氣，更是直接就在王德面前撒起嬌來了，在王道王狗豹面前，王德更是滿身的雞皮疙瘩。
「難道你不是女人嗎？」王德終於還是諷刺著說了出來。
王道王狗豹也頗是尷尬，然而眼前這一男一女的一唱一喝可是讓他們充滿驚訝。
「大德子！」王道突然有些遲疑地說道：「大德子，我們來當兵，我們爹娘都同意了的，這這什麼不能當兵……總得說說吧！」
王德腦子裡「轟」的一下：「是啊！當兵這種大事，還真不是我說不當，他們就不當的，現在能阻止他們的辦法，就是說出實情來了……罷了！還是先等姚一搖離開再說好了。」
姚一搖眼見「得勝」了，便說道：「其實我今天是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我已經讓爹把你從神弩營調到他的親兵營帳下了，我看他們也一起到我爹的親兵營下好了。」
「我看這事……」王德正要說話，房門口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來人是一個體態臃腫的中年婦人，那中年婦人面色不善，自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她眼前盯著的王德王道以及王狗豹三人都是罪有應得地受她這樣子鄙視。
看著這模樣，王德是生生的就將要說的話給哽在了喉間。
「王老嬸子！你幹嘛呢？」姚一搖一見這來的王老嬸子，皮笑肉不笑地嬉皮笑臉起來。
王老嬸子僵硬地微笑著對姚一搖行了一下禮，隨後便轉向王德三人，從剛進來那副不善的表情，再到行禮，最後又恢復了「驕傲」而帶著蠻橫的表情，整個過程像川劇變臉一樣，快速而又生硬，明擺著就是告訴別人是有事情。
「傳我家夫人的話，王德小兄弟於我家小姐有恩，我家自當以禮待之，無防在此小住，至於其他人，來看看王德小兄弟也無妨，只是不宜長呆。」
雖然這王老嬸子盡量是「禮貌」用語，但是那話誰聽了都聽得出是帶滿了刺，充滿了諷刺之意，王德王道王狗豹三人聽著還真像是有針扎一樣子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