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刺探軍情
第262章刺探軍情
「有當然是有過的了，但那些都是遼國建國時，幫助過遼國的漢人貴族，普通老百姓是沒有的。」
「這樣還真是夠冤的了！還好我們都是在宋朝啊！」王道也是不自覺地說著。
「要是這麼說的話，金人把遼國給滅了，豈不是救了在遼國的那些漢人嗎？」王德呵呵一笑，好像是找到了一個不去打金人的理由，可是怎麼自己心裡都覺得這很奇怪啊！竟然給金人找理由。
「那可不會！」譚車蘇冷笑了一聲，道：「我雖然沒有見過金人，但是就我見到的遼人來說，他們只會比遼人更加討厭宋人。」
「討厭宋人？」王德王道，以及王豹都有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最終王道是說道：「為什麼討厭我們？」
譚車蘇突然在王德面前蹲坐了下來，道：「你討厭梁方平嗎？」
梁方平？王德臉色一變，露出厭惡之色，當然也討厭「譚車蘇提到他」。
「當然討厭了。」
「為什麼你要討厭他！」
「你這明知故問嗎？」王德氣道：「那梁方平娘們嘰嘰的就先不說了，而且他……他還那麼愛仗勢欺人，雖然沒有見過他平常的樣子，但是我也能想得到，他平常一定是欺男霸女……啊！不對，他是太監，肯定不能霸女了……不能霸女，也一定會仗著他是當官的，還有錢，到處去欺負人，還有大把大把的花錢。」
王德家裡也就算是普通的人家，平常是辛辛苦苦的才能吃得飽住得暖，現在這譚車蘇一提起來，他是不由得想起，在逛那些大市集的時候，總是會遇到一些有錢人，花錢大手大腳的，每次看到那種情形，心裡總是充滿了嫉妒……
難道我討厭梁方平還有這個原因？
王德不願意就這麼說出來，這點兒小嫉妒心也不好承認。
那麼遼人……譚車蘇引我說這個，他是要說遼人討厭宋人，是因為這個嗎？
這……怎麼聽起來……王德有點兒哭笑不得……怎麼覺得這很好笑啊！
「遼國很窮嗎？」王德不自然地就問道。
譚車蘇點了點頭，道：「跟我們大宋相比，遼國確實窮，而窮也只是一個原因。」
「那還有其他的什麼原因啊？說吧！我可不想再慢慢猜了。」
「遼國比我們窮，見到我們富有，除了眼紅之處，還必須要到我們這裡來搶劫，才能夠他們過上好日子！而這也正是要我說的在遼國的漢人可憐的另一個地方。」譚車蘇緩緩道：「遼國的漢人除了比契丹人要交更多的賦稅之外，還必須得遭一種罪，這種罪叫做打草谷。」
「打草谷？這什麼意思？」
「其實就是搶劫！遼國的軍隊外出很少會帶著糧草的，所以他們出征在外時的吃喝，都是靠去打劫老百姓的東西，而這其中遭殃的，當然就是漢人百姓。」
打草谷？搶劫。
王德卻是「呵呵」地笑了一下，道：「這不是跟我們一樣子嗎？那些當官的，像梁方平那種人，看到別人的東西，只要喜歡，還不是說搶就搶……啊！不對，是說拿就拿。」
「哼！」譚車蘇苦笑了一下，道：「這只是現在而已，以前可不一樣。」
王德王道都是愣了一下：譚車蘇話中的意思，自是指當今的皇帝昏庸，所以才會讓貪官惡吏當道，但這話要說出來，可就是謀反的罪名了。
「契丹人生活在草原，不像漢人一樣子有土地可以耕種，他們必須要會搶，還要跟豺狼虎豹相鬥，所以契丹人都很崇尚武功，但是漢人的幅員遼闊，只要能夠在土地上認真耕種就能讓自己飽食終日，不需要練武，這在遼人眼裡，可是很沒用的……」
「所以契丹人就討厭我們，看不起我們嗎？」王德似乎是明白了：的確，在熟羊寨里的老百姓，除了他和王道這幾個愛學點武功，還愛打獵的人，根本沒有幾人會武功，平常都在地里忙著幹活，誰有事沒事就去練武打人啊！
「而金人，卻是生活在長白山那旮旯里，比契凡人過得更苦，所以我猜啊！他們比契丹人更討厭宋人。」
「討厭我們就打我們嗎？」譚車蘇好像是為金人來打宋人找了個借口，但是這理，怎麼都說不通啊！
你們過得不好，那是你們的事情，憑啥要讓我們受罪啊！
王德望著譚車蘇，要說他說的好像是有些理，可是他的話聽著就怎麼那麼讓人討厭啊！
譚車蘇卻是突然的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了。
「你繼續說啊！」王德不禁心生疑竇：這個譚車蘇好像知道得很多，而且他這個時候跟我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譚車蘇平常就不是很愛說話的，怎麼突然間就說了這麼多。
譚車蘇心裡卻是說道：「本來是想要告訴他們，要刺探金兵的敵情很困難，怎麼就突然說到這個了，我真是走火入魔了啊。」
反正現在都已經是到了這個地步了，還用什麼拐彎抹角的，期待他們能從這樣子的話中聽出那樣子的意思來！
「元帥要讓我們刺探敵人的軍情，你知道我們要從哪裡開始嗎？」
這才是王德現在關心的事情，然而此事，他卻是沒有絲毫的頭緒，刺探敵人的軍情，這跟打獵的時候，先探聽得出敵人哪裡有獵物，那獵物又是個什麼禽獸，那禽獸又有幾斤幾兩，那獵物又會往哪裡走是一樣子的道理嗎？
把這些情況都摸清楚了，再要從哪裡下套，在哪裡埋伏就容易多了。
「我不知道啊！」王德搖了搖頭，就盯著譚車蘇，這意思當然是說要靠你來指揮了，因為譚車蘇才是這一次的行動的老大。
「這第一步，當然是要找到金人在哪裡了！」譚車蘇思量著該如何去跟這幾個新兵述說，但先從哪裡開始說起？只不能像剛剛那樣子，說著說著就不知要說到哪裡去了。
「不是說金人在遼國的北面嗎？我們就往那邊走，邊走邊看唄！」打獵的時候可不正就是這樣子，從來就不會一下子就看到獵物，就只能像是行竊的賊一樣子邊走邊看。
王德心裡暗笑：說自己是賊怎麼聽著都是那麼不舒坦，可是現在在黑暗之中，還確實很像是賊。
「金人來打我們，早就不在他們家裡呆著了，所以現在就要知道他們會從哪裡來打我們，會打我們哪裡。」譚車蘇伸手似乎想要比劃一下，但是黑黑的天幕下面，舉什麼動作都看不清楚。
「我們有很多地方可以打對嗎？」
王德這問的倒是問出關鍵來了，譚車蘇道：「沒錯，金人想要打我們，從他們那邊一路過來，有雲中，太原，到我們再往西，有金州均州，這一路打的地方可是太多了。這可實在是有太多地方了。」
金州均州這些地方好像離得也不是太遠啊！要說是往那邊去刺探軍情，這路走的正好是相反的啊！
王德突然間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圍魏救趙啊？」
「圍魏救趙？」譚車蘇奇道：「怎麼你也知道這個故事嗎？」
「當然了！」
譚車蘇好像很驚訝啊！看來姚一搖給我講的這個故事真的是一個很精彩的故事。
「那個叫孫臏的跑去救人，也不是去打那些包圍趙國的龐涓，而跑去打人家魏國的首都，也就是他們的老家，結果龐涓就不得不跑回來救老家，因為老家的房子要被搶了，還要被燒了，就要沒有家了，這哪裡的地方都可以丟，家不能丟啊！」王德心裡是在琢磨：我這說的意思應該很清楚吧！不像那個教書的說的話一樣總是聽著那麼拗口，半天沒明白啥意思。
能說出圍魏救趙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兒見識的，而王德卻也能想到圍魏救趙是因為要救老家才不得不搬兵！
根基不能丟！
「所以呢！你想到了什麼？」譚車蘇心裡像有隻蟲子在咬：我怎麼又是這樣子總愛賣關子啊！
這樣子聽著總是讓人很不舒服，不過聰明人不都是這樣子說話嗎！
我總比一些人要聰明的。
「所以啊！你覺得金人會不會跑到我們的老家去啊！」
老家？譚車蘇似乎是嚇了一跳：這的確還真是個很不錯的主意！
「這應該不會吧！」譚車蘇想著王德都能想到的主意，好像金人會想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要打我們的老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們的老家，就是京城汴梁！那裡應該是有重兵把守，而且從金那邊一路到京城，隨處都有軍隊在把守，想要一路打過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像真的有可能啊！」譚車蘇突然像是驚雷閃爍一下子，別人看不到的豆大汗珠卻像是針扎一樣子的就從額上，背上順流直下。
「啊！你也覺得要打金人要打我們的老家！」王德王道王豹都驚訝地跳了起來：「那我們得快回去啊！」
譚車蘇斥道：「回去幹什麼？」
「出啥事了？」兩邊傳來了腳步聲，喬仲福和李忠都被幾人的聲音吸引了回來。
這幾丈之外就看就看不清人的夜色讓人疑惑，寒風徐徐而來，總是容易讓人清醒的。
「不會的！這一路都有重兵……」
譚車蘇哪裡像是有重兵在手，從容不迫的樣子，倒像是站在開裂的冰湖上，生怕就只是大聲說話，就能讓冰面徹底的開裂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呢！幹嘛那麼磨磨嘰嘰的……」譚車蘇這驚訝卻又遲遲不肯說出他的疑惑來，這情形真是想要砍人卻總是把冰涼的刀面貼在肌膚上，卻總是不下手，讓人憎恨。
「黃河……我們把守黃河渡口的將軍，是梁方平。」
「啊……梁方平……」王德疑惑道：「你說黃河渡口，黃河是我們大宋北邊隔著的大河，是不是可以從北邊那邊的金國渡河到南邊，我們這邊來的地方啊！」
譚車蘇點頭道：「那可以說是我們通往遼國，或者金國的入口，也是最險峻的一處關隘。假如這裡丟了的話，可以不誇張地說，我們要打敗金人，恐怕得多要幾十萬軍隊。」
幾十萬軍隊？
王德王道王豹喬仲福都覺得難以置信，但這幾個都不輕浮的人顯然都看得到，譚車蘇顯然不是在開玩笑——譚車蘇可從來就不是愛說笑的人。
即便「幾十萬軍隊」這聽起來確實有點兒像笑話。
「你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元帥說的。」李忠也看著完全不像是在說笑，更不見有絲毫的嘲諷之意。
「元帥說過這話？」喬仲福本能似地問道。
李忠點了點頭，道：「其實幾天前，元帥就已經收到戰報，說黃河渡津渡口已經丟失了，金兵已經渡過了黃河。」
「什麼！金兵已經渡過了黃河。」即便是在黑暗之中，幾人也看得到，譚車蘇的眼睛睜得像是瞪眼鬼一樣大，是要直接就跳出來了，這得是有多驚訝才能做得出這種表情來啊。
「金兵渡過了黃河，真的有那麼可怕嗎？」王德看譚車蘇的模樣，譚車蘇想要保持鎮定，但似乎他也做不到了。
譚車蘇閉起了眼睛，道：「看來我是真的錯了啊！我們這次去刺探軍情，確實很重要。」
李忠奇道：「你爺爺的，怎麼難道你覺得我們這次刺探軍情不重要嗎？」
譚車蘇搖了搖頭，他不想多做任何的解釋。
「元帥可是派了很多人去刺探軍情的。」
「是嗎？除了我們還有誰啊？」譚車蘇又賣起關子來了，雖然他真的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王德也不急於追問了。
「確實有不少！」李忠陰陰地看了看王德，道：「我本來是要跟酈瓊那一隊一起去的，這不是酈瓊被你打傷了，去不了，所以我就到你們隊里來了。」
「酈瓊！」王德冷冷道：「你跟那傢伙很熟嗎？」
「我跟他才不熟呢！那傢伙最愛拍馬屁，啥本事都沒有。」
有人罵酈瓊，王德心中倒是挺高興，但是兩次見酈瓊，他都是一副陰險的嘴臉，讓人討厭，可要說他拍馬屁，這不會是李忠成心在罵他吧！
「我們趕快出發吧！」譚車蘇道：「雖然現在天黑，也必須趕路了，我們必須儘快趕到桓州去，金兵要是過了黃河，那裡就是我們第一個有險可守的地方了。」
「豹子！你來帶路！」王德向王豹招呼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