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小人當道
第311章小人當道
幾人一時都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各自在心裡胡猜，還真確實是讓他們更加的焦躁起來。
「李桐啊！我們昨天晚上被抓走之後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你跟大夥說說吧！」
即便幾人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是發生了什麼樣子的事情，但幾人也都猜得出，李桐，王豹，姚一搖幾人昨晚肯定是過得極不輕鬆，但也想聽聽，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那些御林軍來抓你們的時候，我，還有豹子兄弟恰巧都不在，不過很明顯，他們抓了你們，肯定也想要抓我們，好在豹子兄弟反應靈敏，我們才躲了過去。」
李桐說得輕描淡寫的，也許他是覺得，躲過那些御林軍並不算什麼值得說的事。
「當時我們也覺得奇怪怎麼突然會有御林軍來抓我們！畢竟御林軍，那可是皇上的護衛。當時我們就留了個心眼，豹子兄弟跟著那些御林軍，後來發現他們不是回到皇宮裡去，而是去了蔡府，那個蔡京的府第。」
皇上的御林軍卻到了蔡京的府第？難道蔡京竟然還控制了皇帝的御林軍嗎？幾人均是滿身寒顫：事情真是這樣子，可太可怕了。
李桐是繼續說道：「我當時看姚姑娘沒有被抓，心想她本來就是很有主意，所以就去找她了，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是懵了，因為那蔡京已經是跟太上皇……道君皇帝一起東巡了！蔡府里還有誰那麼大膽啊！不過後來我們一聽那靖原軍兄弟們說就知道了，現在的蔡府蔡京雖然是走了，但是還有一個蔡懋呢！他現在是蔡府里輩分最高，也是官最大的人，所以那些御林軍，肯定是他派出來的。」
這一點大家是都想到了，不過幾人倒是沒有打斷李桐的「推斷」，因為他們是急於知道蔡懋為什麼要抓他們。
「但是一提這個蔡懋！」李桐的臉色嚴肅而冷峻，顯然他一提到蔡懋，他也開始憤恨起來：「當時的靖原軍兄弟，還有後來聽到別人說他，也都是恨得牙痒痒的。」
李桐的表情是把幾人的興趣都吊起來了，不禁的都想知道那蔡懋除了耀武揚威，專做些損人利己的事情之外還有什麼特別讓人憎恨的事情。
「我們這些天都在城外，所以我不知道這幾天京城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實這幾天，京城裡比我們在外面更加的驚心動魄。」李桐緩緩說道：「大家都知道，前幾天，姚少帥突襲金人，不是打了一場敗仗嗎？當天李右丞又打了一場勝仗，這一仗我們其實是輸大贏小，那一場打了之後，金人竟然是派出了使臣，來責問我們竟然敢偷襲他們！」
眾人是面面相覷：金人來責問我們偷襲他們？金人都已經打到我們的京城腳下了……這是在戰爭時期，偷襲了一仗還來責問？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是金人太驕橫了？
「而我們當時的……朝庭，當即是把主持守城的李右丞，還有種老將軍的職給撤了！」
撤了……種老將軍天下聞名，面對敵軍來襲，幾人不用想都知道，種老將軍肯定是堅定的主戰一派，而現在這京城之中也沒聽說過有哪一個人是比種老將軍更能打仗的了，還有那李右丞，王德雖然是只見過一面，但絕對知道他是個硬氣的人，他只是一個書生，未必就能打仗，但這個時候，有這一個硬氣的人在，肯定是能堅定守城將士的心。
這樣子的兩個人對於守城是實在是太重要，而竟然在這時候把這兩個人給撤了！
眾人心裡一陣發寒：沒了他們兩人，京城還能守得住嗎？即便他們知道現在京城是守住了。
李桐說著也是無法自禁地向幾人望了過來，待看到幾人臉上都是驚訝而憤怒的表情，他才是繼續的說下去：「而取代種老將軍和李右丞的，就是那個蔡懋。」
「那個膽小鬼？」王德驚得眼睛都快要掉出來了，腦子裡立即顯現出他那「太監」般的模樣，還有被李崗訓斥時的窩囊樣子：「他守城！？」
其餘的人都是驚訝地盯著王德，他們是沒見過蔡懋，不知蔡懋是個怎麼樣子的膽小鬼，只王德這驚訝的神色，就已經是夠讓人驚訝的了。
李桐點了點頭，道：「就是那個膽小鬼！他一上任，就下了一道命令，當然也只有一道。」
「什麼命令？」
「不準抵抗啊！」
「啥……他爺爺的……」李忠開口大罵起來，王德倒似乎還不敢相信，問道：「不準抵抗，意思是說金人來打不準還手是嗎？」
「就是這意思！」
「王BA蛋！」
宗箭，王道，喬仲福，還有張鐵山都是忍不住的開口罵起來，王豹張迪這兩個並不甚愛言語的人臉上也是露出驚訝與暴怒之色。
「那樣子京城還怎麼守？」
「那是因為沒有多少人執行蔡懋的命令啊！不然京城早就丟了！」李桐似乎是說到了興奮之處，也不再慢吞吞的了：「可不就在這一道命令傳下來……哦不，準確地說是還沒有傳下來，收到種老將軍和李右丞被撤掉的消息，京城的老百姓當即就跑到皇宮面前請願，請求恢複種老將軍和李右丞的職務，皇上本來不準，還讓當朝的宰相大人去安撫老百姓，可是差點兒連宰相都被老百姓活活打死。」
把宰相活活打死？
幾人心裡同時都想到：是那個浪子宰相李邦彥吧！
就這個人最是讓人憎恨，老百姓顯然是會想要打死他，然而他畢竟是宰相，打死他也是一件大禍。
「所以皇上才急忙讓種老將軍和李右丞復職了，不然京城已經丟了。」
幾人都鬆了一口氣，李桐又說道：「所以說，那宰相，還有那蔡懋，肯定是都恨透了種老將軍和李右丞。當然種老將軍和李右丞也肯定不會喜歡這兩人，所以知道你們是被蔡懋抓走之後，姚姑娘一想，只能是去請種老將軍來救你們了。」
不過幾人都奇異：難道種老將軍就會應姚一搖這個小姑娘的請求來救王德幾人？
李桐以幾分頗是奇異的眼神望著王德，道：「種老將軍雖然說是沒辦法救你，但一聽說是你王德，竟然就親自去找了李右丞，而李右丞又親自的去救你。」
李桐說的是輕描淡寫，然而幾人都是滿心的驚訝：種老將軍一個頭髮都白了的老人，統率著千軍萬馬的將軍，怎麼就會那麼容易的就去救王德。
王德同樣是難以置信：種老將軍，那一個大官親自的去救我……為什麼？
王德和種老將軍，只見過一面，當時可是連話都沒說上幾句，他難道就至於為了這事情而親自去救我，還有李右丞，那更是根本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你唬我的吧！」王德還是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不是跟我們說過，你曾經和譚車蘇一起痛打了那個太監將軍梁方平嗎？那時候種老將軍是不是就在旁邊看著啊！因為這件事情，他對你的印象好像很深啊！」
「我就這點事情，種老將軍也還記得！」王德感到欣喜若狂，種老將軍，宛若神明……
「種老將軍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對於梁方平那樣子尸位素餐，平日毫無本事，卻只知耀武揚威的人，卻是比誰都痛恨，你痛打他的爪牙，他當然對你印象深刻了。」
李桐的幾句話之間，幾人已是對種老將軍產生了膜拜。
而王德更是對種老將軍感恩戴德。
「還有李右丞！」王德正想要問李右丞的事情，李桐便已是說道：「李右丞一聽你的事情，更是對你欽佩有加了。」
「欽佩？」王德對於李桐用欽佩這個詞是感到匪夷所思。
李桐是點了點頭：「對啊！」
「他欽佩我什麼？」幾人對王德都已經算是熟悉的了，王德確實是個有些兒膽略的人，可他就至於讓沒見過他的李右丞欽佩嗎？
「你不是帶著兄弟們去襲擊金營了嗎！你知道那個時候李右丞就已經是被撤職了！當時蔡懋已經下了不準抵抗的命令，雖然那一場仗我們是敗了，但是當時如果沒有打那一仗，金人肯定會更加的驕橫而且會用全力攻城，當時京城裡的情況我沒有親身經歷，但是我聽李右丞，還有不少鳳翔軍的兄弟說，要不是打了這一仗，根本就等不到種老將軍和李右丞復職，京城就已經陷落了！所以李右丞非常欽佩你，才會連夜去救你和兄弟們。」
當初近乎盲目打的那一仗，竟然還有如此大的作用！那當初死的那些兄弟，就不算是白死了……王德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這時心裡才稍稍的安了一下……
「不過！」李桐是繼續緩慢地說著：「這也是那蔡懋最恨你的原因。」
「那個膽小鬼我還怕他恨嗎？」王德露出滿臉的鄙夷。
「你可千萬別小看蔡懋那個膽小鬼！現在剛剛打倒金人，種老將軍和李右丞的人望都達到頂峰，所以他們兩人現在救我們還不算太難，但是再過幾天，恐怕就不容易了。」
「有啥不容易？」王德猛的想起姚一搖讓他們這麼快的就離開京城，顯然是擔心我們的安全……那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說？
「種老將軍的鳳翔軍畢竟不是京城的駐軍，這裡不是種老將軍說了算的地方，而且李右丞也只是一個兵部右丞而已。」
兵部右丞而已？
王德有些兒不知所以，張迪則解釋道：「種老將軍是將軍，領兵打仗還可以，但在這京城，他只怕什麼事情都做不了，而李右丞，他現在能主持京城的防務是因為金人來了，金人一走，那些兵部侍郎，兵部尚書，還有像蔡懋，李邦彥這樣子的人，一定會跳出來搶功，他們那些人，他們在京城根深蒂固啊！手裡都有大權，不是一個小小的兵部右丞可以跟他們對抗的，甚至李右丞會成為別人的眼內釘肉中刺！所以接下來李右丞能自保，就算是不錯了。」
「你說李右丞會死嗎？」王德滿臉的驚愕之色，想到李右丞面對蔡懋時的情形，那麼一個膽氣十足……剛烈十足的人，還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嗎？
怎麼就不能呢！
王德突然覺得後背冷汗狂流，即便是他現在心裡沒有任何的主意，但他知道要害死一個人，有的是辦法。
「他爺爺的，誰要去敢傷李右丞，我一斧子砍死他去。」李忠揮著手臂幾乎就是要跳起來。
宗箭，王道，喬仲福這幾人臉上也都是露出憤憤之意，總還是要露出一股兒堅定之意。
「李右丞如果真有危險，我們得要回去救他啊！」喬仲福是向其他人都望了望。
王德猛地站了起來，道：「說得沒錯！……我要回京城……你們誰願跟我一起去。」
「你去了能有什麼用呢？」張迪也不看王德。就低著頭說道：「你現在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抓進天牢里去了嗎？」
不就是蔡懋把他們抓進去的嗎？
王德突然之間警醒過來：金兵一撤，京城門才開了，他們馬上就進城了……不過兩個時辰不到的工夫……憑蔡懋那個膽小鬼調查出是他帶兵打了那一仗的真相……
王德還真是不相信蔡懋辦得到。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剛從險境之中出來的他們才意識到：這才是他們現在最應該關心的問題。
「你知道？他爺爺的！」李忠大聲喊了起來。
張迪瞪了李忠一眼，隨後又轉向王德，道：「你們都是聰明人，難道想不到這其中的原由嗎？」
幾人是左顧右盼，也許他們都想到了……但那只是讓他們覺得是如芒刺在背。
「在官場裡面，有句話叫做民不舉，官不究……」張迪把話說得陰陽怪氣的，而這話是讓他們都更加的堅定了他們現在心裡的猜想。
「有人！出賣我們！」王德近乎本能的就要往幾人看過去，但他隨即僵住了：不能懷疑這裡的兄弟……這裡哪一個人不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
「是誰……誰出賣我們？」總是話最急的李忠還是替幾人把話都問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