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你說。」
龍滄水停止了動作,準備聽著夜無疑的下文。
而魏軍國自然也隨之停止了催動靈異,二人身後的鬼景又變得安靜了下來。
龍滄水作為兩生花的高層人員,自然認識面前這位大名鼎鼎的夜博士。
夜無疑,總部科研部部長,靈異研究院首席研究員,國際上的筆名是WorldTheoryofrelativity(世界相對論),在鬼的研究這一方面首屈一指,是作為煙霞國牌面存在的學者專家型人物。
其在國際刊物上發表了無數的學說,著有鬼咒來源方面的等價交換說和靈異等級評定的詭量梯度論,為當今厲鬼評測體系的建成立下了汗馬功勞。
同時,能關押厲鬼的新元素「磈」的發現者,也有夜無疑屬名的一份。
可以說,這是一個國寶型的人物,是世界級別的人才。
這種級別的人和龍滄水,魏軍國這種強大的鬼舞者不同,他可以說是整個國家的財富,是整個人類未來的希望之一。
就算龍滄水打算弄死面前的所有人,這個夜無疑也是萬萬不能動的,否則就是在和整個煙霞國,甚至整個世界為敵。
「你想過在這裡動手的後果嗎?」
夜無疑問道。
「呵,想過,那又怎麼樣呢?」
龍滄水冷笑了一聲說道:「夜博士不會以為我龍某人擔不起這個責任吧?」
「作為兩生花高層的總督之一,你的確擔得起。」
夜無疑沉穩而又緩慢的說道:「但是沒有那個必要。」
夜無疑用手推了一下眼鏡后,豎起了三根手指,一字一頓的說道:
「第一,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商量,達不到結果可以用價值衡量去貼近結果,爭鬥是最低級的一種方式,和小孩子拿不到玩具就要鬧是一個道理。」
「第二,我和常教授的實驗交流正進行到關鍵階段,你和魏軍國打一架,我心情不好,常教授那個項目起碼再拖一個流程。」
「第三,你們兩個這麼互相動用厲鬼的本源能力,結果是什麼我不確定,但你就算是贏了,也一定會失去某些東西或者付出某些代價,而不一定得到你想要的。」
夜無疑的聲音不大,但言辭和沉穩的聲音本身都充滿了讓人信服和無法反駁的力量。
「好,好一個夜博士。」
龍滄水乾笑了幾聲,聲音沙啞的回道:「既然夜博士把不利於我的事實都擺出來了,那我們的確也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夜無疑這種聰明到極點的人說話不會有一絲的廢話和感情牌,只會用現實情況的分析和絕對的利益來說服你,就好像你真去這麼幹了就做了多大的蠢事一樣。
「不過呢,既然事情要這樣解決的話,那我們可就得好好商量商量怎麼達到那個結果了。」
龍滄水緩緩的說道:「那三個人身上的東西,是一卷《續弦怪錄》的殘篇,這個東西的價值,我想夜博士應該很清楚吧?」
《續弦怪錄》是記載在不知名皮子上的古卷,裡面疑似記載了古人對鬼的研究,包羅萬象。
「哦,是這個東西啊。」
夜無疑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回道:「明後天約個時間點,我從總部的庫存里調一份給你。」
「你可不要弄一份贗品過來啊,夜博士。」
龍滄水說道:「記載那東西的皮子,可是特殊的很啊。」
「沒必要」
夜無疑推了一把眼鏡,聲音肯定的回道:「我們已經把內容錄在電腦里了,留下原本只是為了研究而已,沒必要費力再造一份假的給你。」
「那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
龍滄水收回了鬼景,對陳詩晴和陳鍾說道:「我們走。」
兩生花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漆黑的街道上。
「龍總督,你就不怕那姓夜的打空頭支票嗎?」
三人走在街道上的時候,陳鍾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會的,夜無疑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講信用。」
龍滄水聲音嘶啞的說道:「而且這種人聰明的很,他應該很清楚欺騙我是什麼後果,不會去犯那些低級的錯誤。」
「那如果剛才真動起手來,您真有把握贏總部的那個處刑官嗎?」
陳鐘有些好奇的問道。
作為兩生花的一份子,陳鍾很關心兩邊戰力的問題。
「怎麼可能。」
龍滄水緩緩的說道:「處刑官是以鬼咬人這個詛咒而出名的,但他本身其他的能力和詛咒的強度根本不清楚。」
「我敢這麼跟他打,主要是我知道他那個鬼咬人的詛咒奈何不了我。」
龍滄水整了整帽子,聲音沙啞的補充道:「但是相應的,我有很大的概率是也殺不死他,我們這種級別的鬼舞者,真要硬拼到最後,只能是看誰先厲鬼復甦吧。」
「原來如此」
陳鍾恍然大悟的說道。
「喂,長發,我之前聽那個誰叫你什麼來著?」
陳鍾又一轉頭,對一直默不作聲的陳詩晴問道。
「給我滾,你什麼也沒聽見。」
陳詩晴聲音冷冷的回道。
「是嗎?那.我們現在去吃個飯唄?」
「滾。」
二人的對話如日常般進行著。
「這次的事件名稱是靈車,原評定三級,現評定三級。」
夜無疑看著手裡的本子,對胡楊三人問道:「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
三人都搖了搖頭。
「還有,你們三個有沒有那個東西我不關心,但你們要向總部提交一份等價的償還。」
夜無疑又用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對三人說道。
「啊?夜博士,這?」
胡楊哭喪著臉說道:「不太合理吧?我們上哪去還價值這麼大的一份東西去?」
《續弦怪錄》在總部的價值約等同於一隻半鬼,約等於三根鬼香,約等於五根鬼蠟燭。
胡楊心道這不是坑人呢么,自己幹了好幾年才那麼點家底,這是要人老命啊。
「因為你們,總部失去了一份有價值的東西,你們要用等價的東西去償還,合情合理。」
夜無疑推了下眼鏡,緩緩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們這次在靈異事件裡帶回來的信息價值還不夠嗎?」
陸緣叄冷冷的問道。
「向總部提供信息是刑警的職責,不屬於私人範圍。」
夜無疑不帶有一絲感情的回道。
「好傢夥,早知道要我來說了。」
包衛年叼著根煙,靠在路燈旁插話道。
「那這樣吧,我現在知道一條不知道算不算是有價值的信息。」
陸緣叄想到了什麼似的,對面無表情的夜無疑說道:「我告訴給你,你評定一下值不值這個價?」
「可以。」
夜無疑點了點頭。
隨後陸緣叄在夜無疑的耳邊小聲了一句什麼。
「你確定你說的東西,都是真的嗎?」
夜無疑似乎有些驚異,皺著眉頭對陸緣叄問道。
「千真萬確。」
陸緣叄的回答十分肯定。
「可以,等我回總部再去驗證一下。」
夜無疑恢復了那副面癱臉,推了推眼鏡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條信息的價值就遠遠的超過那個東西了,說不定總部還要給你補償。」
「這你怎麼驗證?」
陸緣叄楞了一下。
「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
夜無疑又從白大褂里掏出了一個手機說道:「把你的手機號給我,等我的結果,就在這幾天之內。」
隨後,陸緣叄和夜無疑把對方加入了聯繫人名單。
「那我們就先走了。」
魏軍國對胡楊告別道。
「好的,您們慢走。」
胡楊點頭哈腰道。
隨後,黃色的鬼景離去,二人消失在了原地。
「我是服了,這一天過的是真不容易。」
胡楊把警帽摘了下來,扇了扇風。
「那我就先回家了。」
陸緣叄告別道:「我和老包明天再去警局找你。」
「成,回見。」
胡楊和陸緣叄擺了擺手。
胡楊在回去的路上,看著空蕩蕩的街道,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打了一個電話說道:「喂,東西沒有找到,很抱歉,首長。」
「你跟著我幹什麼?」
陸緣叄看著尾隨自己的包衛年,表情有些複雜的問道:「你該不會真是玻璃吧?」
「哎,叔叔就是找你有點事,不要想太多,老胡才是玻璃,他全家都是玻璃。」
包衛年叼著煙,笑著說道:「反正我也一個人租房住,到你家住一天,不建議吧?」
「我靠,有什麼事現在就說啊,為什麼非要那麼基情?」
陸緣叄的眼神還有有些驚恐。
「嘿嘿,那成吧,我問你個事啊。」
包衛年四處環顧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人後,摟住了陸緣叄肩膀問道:「你臉上那個「叄」字,不是什麼貼紙或者自己紋的吧?」
「當然不是啊,怎麼了?」
陸緣叄看著包衛年的笑臉,有些奇怪的回問道。
包衛年沒有說話,而是鬆開了陸緣叄的肩膀,把滿是紅色痕迹和凸起血管的右手舉在了二人的面前。
「我知道你是鬼舞者啊,能力估計是打鬼一類的,有什麼問題嗎?」
陸緣叄看著包衛年那血紅的右手,心道你不會攥個拳頭就問我沙包大的拳頭見過沒有吧,也確實符合包衛年這心大和脫線的人設。
包衛年搖了搖頭,拉開了右手的袖子,露出了小臂的內側部分。
陸緣叄看著他小臂上的那個圖案,驚異的睜大了眼睛。
包衛年的血紅色的小臂上,有一個紅色的,刺青一樣的,異常明顯的圖案。
那是一個「肆」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