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拍賣會
紅樓內部的規矩很多,看客買客不能出聲,每位客人只有三次機會舉牌,這樣可以有效的控制惡意競爭。這點倒是挺有想法,看客一旦訂了貨,需支付全額後方能看貨,貨出了紅樓一概不負責。
其次,在會場上,允許點燈,所謂點燈應該是每家拍賣行的保留節目,也是自古進來一成不變的規矩。
點燈,通俗的說法就是全包,無論之後拍的什麼貨,點燈人全都以至高價收。這不僅是看人的膽識破例,還有家底,不是一般人還真不敢點這個燈。
最後要說的就是紅樓的潛藏模式,這也是紅樓的特色,置換!
紅樓每次開盤后都會有個保留節目,除了當日的拍品之外,還會有額外放出一間意想不到的孤品,此物不已錢財論價。
據說以前有個人一分錢沒出換走了顧家一件至尊至寶,此後紅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開盤,沉寂了數年,紅樓才被顧家重啟,那次開盤僅有五人參加,可以說是紅樓創辦至今最為隱秘的一次。
林宋一個人叨叨說個不停,我心裡卻想著爺爺的事。
噹噹當!
下面傳來搖鈴的聲音,兩個美女攙扶著一個連路都走不穩的老頭上台。
在老頭氣喘吁吁的祝詞之下,今晚的拍賣會就此開始。
邊上的包間響起一片掌聲,我發現在我們斜對角的包間里坐著個人,他與我們一眼沒有鼓掌,只是靜靜的喝著紅酒看著舞台。
這個人穿衣很有品味,肩寬背挺,十分有氣質,他身邊有個空位,面前桌上擺著水果和酒飲,身後跟著個墨鏡男,看起來像是此人的保鏢。
隨著舞台下方升起的展示櫃,此人微微前傾身子,從兜里拿起一支很細小的望遠鏡。
「他就是顧家祭主顧勝奇。」
第一件展品是個很小的盒子,裡面裝著一枚魚雕。
我一看有些坐不住了,這個魚雕我在熟悉不過,當初下地府尋找黃巢墓的時候,無憂城中的大樹上結著六角鈴鐺,其中就有這魚雕。
解說員說著魚雕由來,他提到了無憂城、黃巢墓,很快這塊魚雕就被人賣走了。
接下來兩件看起也都是孤品級別的好東西,一件比一件歸,競爭十分激烈。一把青銅劍可以炒到七八億,這也是沒誰了,但就這玩意,還是照樣有人買。
不能說這東西不好,只是覺得不值!
林宋瞥了我一眼,說我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我不服氣,剛剛被買走的那把劍確實不值這個價。
林宋呵呵兩聲,「你當這些人都是瞎子啊,他們買的哪裡是東西,買的就是紅樓這塊牌子。拍賣行哪都有,但能進紅樓的人可不多,就算知道被宰,也是宰的心甘情願。再說了,這才是今天的第三件,好東西往往都在壓軸上。」
我點頭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三件寶品賣出去后,中場有個表演,休息時間,包間里的人都走了出來,互相認識聊天。
「林處長可在裡面?」外面響起呼喊聲。
林宋沖著胡明點了下頭,示意他去開門,外面進來的是剛剛說祝詞的老頭。
老頭拄著拐杖,一搖三晃的走進來,兩眼一轉,視線落在我身上,笑呵呵道:「喲,小弟不知您這還有貴客,冒犯冒犯。」
「顧總管客氣了,這是我兄弟,都是自己人。」
老頭眯起眼,禮貌的掏出名片,雙手遞給我,「小的顧童,紅樓的管事,小兄弟是林處的朋友,往後可要常來。」
說玩玩,顧總管拍了拍手,外面的人端進來水果小吃,還有一瓶紅酒,「這是我家老爺特意吩咐的,今晚兩位玩的開心,拍賣會結束后,還請林處留步,移駕蘭亭敘舊。」
「林宋一定到!」
顧總管笑眯眯的退了出去,胡明關上門,「無事不獻殷勤,一會還要兄弟護駕啊!」
我白了林宋一眼,正想著如何會會顧家家主,想不到來的這麼簡單。
中場結束后,我發現顧勝奇不在包間,底下的舞台不知何時換了樣式,中間高處很多,成一個方形,用厚布蓋著。
噹噹響聲之後,禮儀小姐上台,繞場一圈,接下來的拍品將會是紅樓創辦以來從未出現過活品,該品沒有價值,作為此次拍賣會的一個熱點,一次舉牌為5億,各位看官在本輪中不限次數,價高者得。
解釋完這一輪的遊戲規則,舞台後面的屏幕上出現了畫面,一組人進入原始深林,尋找遺失的古迹。
然後畫面一轉,屏幕發黑,背景中有人在喊叫,輕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各位看官,剛剛的畫面僅是為此次牌品做出一個最直接的保證,我們紅樓向各位保證所有的東西全都是值得各位用有的。」
說著,禮儀小姐抬頭朝我看了眼,似乎這話是沖著我說的。
林宋揚起嘴角,手指轉了圈,在扶手上輕輕扣了兩下。
原來這裡也不是那麼的隱秘,還好剛剛沒說顧勝奇的壞話。
禮儀小姐拉下蓋布,露出下面的水井盒,裡面是一條巨大的葯魃,看形狀應該已經成年,身上的魚鰭已經豐滿,頭頂有冠成青色,體長至少有十米,這條葯魃少說也有百來年了。
葯魃在燈光的刺激下挪動了,它看起來似乎還有點懵,當禮儀小姐用燈直射它眸子的時候,葯魃發狂的用腦袋撞擊著光源。
「它看起來很有活力。」禮儀小姐一點都不帶怕的關了強光燈,拍著水晶箱,「葯魃絕跡數千年,在有限的歷史記載中,它渾身上下都是珍貴的藥材,葯魃的蛇膽是世界奇毒之一,毒中女王。據說一滴膽汁可殺千人。」
說完,禮儀小姐拿起一塊空牌子,「世上僅此一條,先買先得,各位看官看準了下手要快,晚一步可就成別人的了。起價,開始。」
五億起價,還真的買虧了,這東西就是無價之寶。
「看來你的猜測是對的,僅剩這一條,那個蛇窟恐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