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死亡遊戲（下）

看到老師的臉色，安若瑄就覺得不妙。

不過意外的是，劉靜怡並沒有責罵對方，而是把蘇銘還有安若瑄一起叫到了一旁，甚至連金玲也沒有叫上。而是單獨和兩人談話。

這一次蘇銘主動交代了兩人串通偷進洞窟的事情，這件事肯定好瞞不住的。倒不如直接說出來，反而能夠讓劉靜怡安心。

劉靜怡似乎也早就知道了這種可能，並沒有立刻責罵兩人胡鬧。而是用眼睛一直盯著兩個人，眉頭緊蹙，似乎在想些什麼。

「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有儘快把人找回來才能把影響降到最低。你們兩個對這件事都知道些什麼，我希望你們現在能夠全部告訴我，這很重要！」

蘇銘保持緘默，因為他清楚說話的機會應該交給安若瑄。而安若瑄則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眼低頭頷首的蘇銘，在看到對方微不可察的點頭之後，才敢開口。

「老師，抱歉。這次要不是我和若瑄胡鬧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願意負全部責任。」

「現在不是追究什麼責任的時候，把人找回來才是最要緊的。你們兩個之前那麼做，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或許會我們找到劉沢有幫助。」

劉靜怡雖然表面上沒事人的樣子，但實際上已經心急如焚，要是學生真的出現個三長兩短，不說學校會怎麼辦。她自己也沒辦法跟對方的家長交待。

安若瑄仔細想了想，要怎麼把「尋骨人」的事按邏輯順序說出來。並且還要讓對方相信自己並不是開玩笑。

「老師，你還記得我們之前有提過，那些一開始留在洞窟內的動物骨頭，有點類似前兩年一個連環殺手的手法么？」

因為蘇銘和安若瑄之前就提過一次，劉靜怡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誰。

「你們是說，曾經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專門挑流浪漢和黑戶下手的變態醫生？」

「對，就是他。我和蘇銘都覺得，裡面的那些屍體很有可能都是對方手下的受害者。而且蘇銘還認出了那具剛死沒多久的死者身份。」

安若瑄肯定不知道，所以蘇銘只能以「安若瑄」的身份，把自己從現場勘察得到的情況，以蘇銘的名義說出來。

「蘇銘，你真的認得死者？」

劉靜怡驚訝的看著安若瑄。

安若瑄滿頭黑線的看著不按套路出牌的蘇銘，她怎麼可能知道死者的身份是誰。不過老師這麼盯著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順著蘇銘的話往下說。

「對，我一開始也沒想到。後來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

「蘇銘說那位死者好像就是那個變態殺人狂的弟弟，叫……卓曉來著。」

蘇銘順利的把話接了回來。

「卓曉？我記起來了，那個殺人狂的名字好像是叫卓亦凡。這種事你居然也記得。蘇銘，你以前認識這個卓曉么？」

安若瑄一時語塞，別說卓曉，就是卓亦凡這個名字她也沒有聽過。

「呃，這件事實際上……」

靈機一動，安若瑄忽然想起了蘇銘和這個「尋骨人」之間的糾葛，於是裝作一副失落的模樣。

「實際上是因為我父親當年就是因為調查『尋骨人』的案子才出事，所以……我對這個案子的信息也了解的比較多。卓曉也是當時在接觸這個案子的時候，才知道的。」

劉靜怡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作為蘇銘班主任金玲的好友，她當然聽說過關於蘇銘的家庭。他的父親因為公務犧牲，雖然之前沒有詳細了解，但也明白一切的源頭恐怕都在這個「尋骨人」身上。

也難怪蘇銘會對這件事這麼敏感。

「抱歉，讓你回憶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安若瑄當然不會在意，不過還是偷偷瞄了一眼邊上的正主，蘇銘臉色如常，好像就和自己沒關係一樣。這樣反而讓安若瑄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蘇銘發現安若瑄居然在盯著自己發獃，只好悄悄踢了下對方的小腿，假咳嗽了幾聲提醒對方。

「蘇銘，你沒事吧？劉老師在跟你說話。」

安若瑄知道蘇銘發現自己在偷看他，心中略慌，臉色微紅，整個人說話都顯得有些顛三倒四。

「啊，我沒在意。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很好，沒問題，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安若瑄的慌亂卻被劉靜怡誤以為是被自己戳中心思的掩飾。不過她也知道不應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於是馬上轉回了嫌疑人的身上。

「既然蘇銘你對這個『尋骨人』有了解過，你覺得劉沢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蘇銘對卓亦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是現在的他卻不能開口。只能寄希望於看過自己整理檔案的安若瑄能夠記得自己曾經標紅過的那些關鍵內容。或者能夠靈活運用自己之前跟她交代過的

「這個……我覺得暫時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卓亦凡這個傢伙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但是他卻非常有自己的原則，每一次選擇的目標都是有特殊的原因，而不是那種見人就殺的傢伙。」

安若瑄沒有蘇銘那種過目不忘的變態能力，但是那篇檔案里的內容實在讓她觸目驚心，所以印象也比較深。加上之前蘇銘又和她聊了不少關於對方的事情。

讓她隱隱約約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傢伙，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他抓劉沢肯定是出於某種目的，而不是為了殺死對方，否則沒必要把人帶走。」

「出於某種目的？」

劉靜怡對於「尋骨人」的了解，其實只停留在字面上，大概就是個被通緝的殺人犯，而且很可能有精神問題。

「我們這裡不是學生就是老師，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人跟他有關聯，等等，難不成他是沖著你……」

劉靜怡說著說著就盯住了安若瑄。

「是不是沖著我，我不清楚，不過他故意引我們來這裡，顯然是有目的的。」

安若瑄搖了搖頭。

真正的蘇銘這時候趁機會也多說了兩句。

「卓亦凡不是一般的殺人犯，他的行為動機不能用常理來推斷。對他來說，每次兇案都是精心策劃的遊戲。他會故意留下破綻和線索，如果有人能夠破解，他就會被繩之以法。如果失敗，他就繼續逍遙法外。對他而言，沒有比這個更讓他痴迷的東西。」

「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換句話說，只要我們想辦法破解他所謂的遊戲，劉沢就不會有事？」

劉靜怡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現在不管對方是不是沖著蘇銘而來都不重要。在和外界斷絕的情況下，遇到這麼個瘋子。別說十幾個小時，就算是一個小時，都有太多可能發生。

「理論上是這樣的。」

安若瑄學著蘇銘的語氣，頗有幾分神似。

蘇銘這時卻突然搖頭，發出了不同的意見。

「不對，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劉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