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行動(中)
地下密室,腦袋昏沉的蘇銘總算醒了過來。
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周圍的情形,幾乎密閉的空間,只有一個擺設多餘實用的通風口。鐵制的門扉,至少以他現在的行動力,是別想暴力破解了。
「我剛從洞穴里出來不到五分鐘就被對方抓走,而且準備這麼充足,顯然對方是做了相當的準備。很可能我一出現就成了對方的目標,看來他們的人一直都盯著出入口的位置。」
蘇銘看了下自己身體的情況,除了衣服有一部分被雨水打濕,四肢有些酸痛外,並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不良反應。謝天謝地對方沒有用那些副作用極大的迷藥。
而且可能是因為覺得蘇銘不可能逃出這個房間,所以對方連必要的預防措施都沒有做。就這樣讓蘇銘一個人待在小黑屋中。
蘇銘很敏銳的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腕的位置似乎有一圈紅印。而且屋子的一面牆上似乎有不少安若瑄的照片,都被紅色的記號筆打上了大大的叉。
「這個印記應該是用力握了很久,氣血淤積產生的。這些照片,把我抓到這裡的傢伙之前似乎對我很仇視?之前可能是在猶豫要不要做什麼,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暫時放棄了。難道是卓亦凡?不對,我現在表面上的身份是安若瑄,對方仇視的是安若瑄本身。」
這一點讓蘇銘有些搞不懂,如果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為什麼會對安若瑄有這麼大的敵意。
「能夠和卓亦凡一夥的肯定都是亡命之徒,安若瑄平時作為安家的大小姐,幾乎一輩子都不可能和這些傢伙有過牽連。唯一可能的就是,他們仇視其實並不是安若瑄本身,而是他背後的安家。」
雖然蘇銘對商業上的事並不精通,不過安家如此迅速的崛起,必然是打破了原來的利益形式。期間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恐怕連安若瑄的父親自己都說不清楚。
假設有一兩個因為商業競爭而家破人亡的極端分子,在沒辦法直接報復安南,而遷怒於他的女兒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花費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蘇銘基本上就把握了自己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雖然和現實有些偏差,但大體走向都沒有錯。
「看來我的處境不是太妙呀。應該慶幸那個傢伙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對我下手么。」
蘇銘試著扭動鐵門的鎖頭,看上去雖然銹跡斑斑卻十分結實。蘇銘使出渾身力氣都沒有掰動。
「想要開鎖,看來得藉助一些工具。」
但是房間里可以算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板床根本就沒有其他東西,更不要說能撬鎖的工具。
蘇銘忽然想起什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拔下了一個黑色的小夾子。原來這是安若瑄幫蘇銘固定髮型的時候夾上去的,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救自己命的關鍵點。
正當蘇銘想要用小髮夾弄成的鐵絲試著開鎖的時候,外面突然穿來了響動。蘇銘立馬把鐵絲收到袖口,躺回床上假裝依舊昏迷。
沉重的腳步身大約響了十幾下,門鎖發出了響聲,隨後一個身影踏進了屋子。讓人意外的是,來的人並不是將蘇銘抓到這裡的劉宇。
而是之前負責看守這個地方的駝子。
駝子提著手電筒照了照依然躺在床上的蘇銘。
「小丫頭,不用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蘇銘依舊紋絲不動,然而內心此刻已經萬分緊張,他也摸不準對方到底是看出了破綻還是故意炸自己。
「呵呵,還挺警惕的,不過你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你覺得就算裝昏迷,能夠改變你的處境么?」
駝子的話一下戳中了問題的核心,蘇銘也明白繼續裝下去沒有意義,於是冷靜的起身盯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
「安南在東南省也算是一號人物,果然培養出來的女兒也不一般。換做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這時候恐怕已經是又哭又鬧了,你能這麼冷靜真的非常難得。」
「你們抓我有什麼目的?」
蘇銘摸不準對方的行為模式,只能先小心的試探,以免刺激到對方,造成對自身的傷害。
「我們?其實你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在我們眼中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區別。只不過劉宇那個傢伙對報仇的事耿耿於懷,所以老大才給了他一次機會。」
駝子用侵略的目光掃視著蘇銘的身體,讓他感到一陣惡寒,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個女生,如果這些瘋子想要做什麼……
一想到這點,蘇銘的心裡就有些不寒而慄,原本冷靜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恐懼。
駝子似乎很滿意蘇銘表現出的樣子。
「呵呵,我還以為你不懂得什麼叫恐懼呢,看來根本上你還只是個小女孩。也對,畢竟像蘇銘那樣的妖孽如果遍地都是,那老天爺就對我們這些平凡者太不公平了。」
蘇銘聽到對方提到自己的一瞬間瞳孔微縮,略微有些失態,不過很快就被她用咳嗽掩飾過去。蘇銘這發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勁,身上有些脫力,而且呼吸之間,腦袋隱隱作痛。
之前因為將注意力高度集中著逃脫上面,如今神情一恍惚,原本就存在的問題都爆發了出來。
駝子似乎也看出蘇銘不對勁,直接上前一把按在了對方的滾燙的額頭上。
「這麼燙,而且看來是風寒引起發燒?而且還不輕的樣子,這可不好辦,在那個小子過來之前,你還不能死。」
駝子察覺到了蘇銘的病症,一邊念念有詞。
「對了,卓亦凡那個傢伙好像本職是個醫生?讓他來看一下吧。要不然這場戲缺少了關鍵的主角之一,豈不是很無趣。」
蘇銘聽出對方似乎有什麼計劃,但是體內的炎症還高燒已經讓他的精神有些渙散。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蘇銘,撐住,你一定可以的。」
蘇銘伸手想要做些什麼,但是一陣發自身體的虛弱無力,讓他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駝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嘴角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放心吧,就當是做一場夢,很快一切就會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