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人鬼立場
張升和鍾離嫌棄的離他遠遠的，倆人就像是黑社會一樣抱著膀子冷冷的看著他。
膽小鬼站了起來身材不算乾瘦，一米七五的樣子，身材也稍微有些肌肉，倒也不是太過佝僂，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性格這麼膽小。
張升嫌棄道：「接下來我問你答，別說沒用的廢話哥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好好回答哥也不會為難你。」
「嗚嗚嗚……謝謝大人……」膽小鬼剛想回答，但是沒忍住哭泣。
張升面帶笑意，不急不緩的道：「經常來嗎？」
「什麼.嗚嗚嗚。」
「酒吧來過多少次?」
「二十幾次……悻悻」（擤鼻子）
「血宴多久開一次？」
「一個星期開一次.嗚嗚。」
「你見過酒吧老闆嗎？」
張升的話讓膽小鬼糾結了一下，它不知道他問的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紅衣他不是工作人員嗎？，他進來不都是需要老闆親自面試的嗎……難道是走門路進來的，所以不知道老闆長啥樣？
但也沒準是想見見傳說中的凶神，所以才來的酒吧工作。
「老弟咋哥嚇著你了？」
張升語氣雖然平淡的，但是其不急不緩的語氣讓灰袍怨鬼立刻慌了神，只見他弱弱地說：「以前見過。」
「以前見過.什麼意思?你從什麼時候就見不到老闆的？」
「大約是上幾周。」提到這個，膽小鬼稍作思考，幾分鐘后，仔細推算說道:「從上上周我來的時候就好像沒見到過，但是老闆一直都比較神秘。」
「那你為什麼喜歡來這個酒吧，咱們附近酒吧多嗎?」鍾離冷眼看著膽小鬼冷聲道:「這些入侵者又是怎麼一回事，每次血宴都有?」
「我只是鬼蜮里一個最普通的灰袍怨鬼，每天不僅要被欺負，還得擔心怪誕的出現。
只有在這裡，有比我還弱小的人類，至少還能讓我找到些存在感，而且這裡也只有一個酒吧。」
「大大人，也不是每周都有入侵者，大部分還是誤入進來的普通人嗚嗚。」
被鍾離冷眼相對的膽小鬼本就害怕，此刻剛好轉一點的情緒差點再次崩潰，聲音又有了一絲哭腔。
作為一個旁觀者，張升要比鍾離好多了，畢竟其實來算，這個灰袍怨鬼又做錯了什麼?
能夠成為怨鬼的，又有幾個是正常死亡的?
再其次，就他這副模樣，怕不是只是來湊熱鬧的，真說殺人啥的，怕是也輪不到他。
與張升想法不同，鍾離此刻已經面如寒霜，但語氣平常的道「哦，抓捕誤入的普通人，讓他們感到恐懼，經歷死亡或是變成你們的同類，這就是你們的樂趣……這是酒吧老闆的主意？」
灰袍怨鬼不明覺厲，看著張升毫無生氣，在他眼裡張升才是主導者，於是心裡一松道。
「這、這是我們底層灰袍怨鬼的唯一樂趣吧，不過，老闆也偶爾引誘幾波入侵者來讓遊戲變得更加有趣……以前血宴基本都是一些普通人，後來老闆看玩法太簡單了，所以最近不久前才引入入侵者參與血宴的。」
「那這位老闆每次都能引誘到入侵者?」鍾離幽幽道。
灰袍厲鬼有些害怕鍾離這個紅衣，聲音又有些哽咽:「自從我們鬼主吞掉其他鬼主之後，就接收了周圍的鬼蜮和出口，所以老闆它也有越來越多的渠道引誘活人進來。」
「有趣，你們的鬼主也是主張侵略?」
張升突然對這個鬼主感到非常的感興趣，一個鬼主吞掉另一個鬼主，就為了吸引人進入滲人樂園?
灰心鬼沒有猶豫道:「鬼主不主張侵略但就算外界再怎麼去做，鬼蜮也不可能被封印完的。
鬼蜮的入口無處不在，每一個心有怨恨、死意的人都會推開心裡的窗戶，進入鬼蜮。」
張升眼皮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他面具后的眉頭微微皺起。
「鬼蜮難道不是可以完全封印的嗎？」
「難道說鬼蜮和現實的融合是一種不可逆的趨勢?」
灰袍怨鬼見兩個紅衣都不說話，便怯生生的道:「所以我感覺咱們店主還挺好的，活了那麼久，找點樂子也很正常吧。」
無聊嗎?確實無聊，用活人找樂子，張升眼裡，從鬼物的角度去看，店主作為鬼族做法也確實合理。
但從鍾離的角度看，他們這些鬼族就大錯特錯，它們是用人血沾饅頭吃，大口大口的吃的不亦樂乎。
這也是鍾離為什麼能在人類世界，伊甸科技里混的風生水起的原因。
其實他並不怎麼會說話，但是他就憑藉著對於人類的歸屬感，就是其他偷奸耍滑的人無法理解的閃光點。
張升雖然不是很喜歡鐘離這種正常人的想法，但是他卻無法作為一個人去否定、去抨擊他的所做所為。
畢竟，這個世界還是需要這種人的存在，人類也需要這種人的存在。
或許在鬼蜮的世界里，鬼物看待活人，就如同活人看待牲畜。
玩弄牲畜，殺死牲畜，誰又會感到愧疚呢？
況且來到11號酒吧，參加血宴的鬼都是自願的，他們自然也是抱著跟膽小鬼同樣的想法。
它們早就忘了自己曾經作為活人的時候，也或許是因為活著時候收到過太不公平的事情。
所以在死後變成鬼的時候，完全把自己放到了一個與活人對立的角度，與曾經他們嚮往的世界做對抗。
「既然也問完了，你就走吧。」張升倒是真心想放這個膽小如鼠的灰袍怨鬼離開。
「感謝大人.感謝大人，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不會把兩位大人的對話傳出去的。」膽小鬼飛快的起身，道謝之後便朝著廁所門口跑去。
鍾離看著被張升赦免的灰袍怨鬼，手一伸，一道符咒出現手中。
他點燃符咒之力，就要往膽小鬼身上斬去。
「大大人，你這是，嗚嗚！」感受到鍾離手裡恐怖的力量，膽小鬼驚慌和絕望的慘叫起來，「那位大人可是說過不會殺我的……」
鍾離笑得瘮人，一臉陰寒的說道:「那是他答應你的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覺得紅衣會聽紅衣的?」
沒等灰袍怨鬼再說什麼，一道火咒直接燒去，竟連屍體都不打算給他留下。
看到這一幕的張升嘆了一口氣，但是也沒多說什麼，關係好的鐘離和一個已經死掉的陌生的小鬼，其中利益他還是衡量的很清楚。
「這裡有一件紅衣！入侵者又動手了！他已經殺了這麼多鬼，二樓都被清掃一遍了，我們聯合一起去找他們兩個！」
張升眯起眼睛，露出了奸詐的微笑，就這麼原地站著，「計劃開始了」。
他們兩個紅衣融入到了了重新熱鬧起來一樓，感受著眾鬼的憤怒，平時屠殺的羔羊居然敢反抗。
這就如同一個弱小的人看多了動物園裡的老虎，但凡傷人，他們就認為老虎罪不可赦。
哪怕他們的實力不對等，但是他們卻已經被怒火沖腦了，而且他們不相信事情這麼大，作為酒吧的凶神老闆不會出面。
張升活動了下手指:「走吧，鍾哥，好戲開場了！」
兩人相視一笑，其含義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