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失足溺水而亡
第33章失足溺水而亡
寧夏和許桀配合默契,一人一半路程,上午十點多到達霖縣。
霖縣隸屬京海市管轄,雖然距離不遠,但是無論經濟條件還是城市規模都比京海市差很多。
因為王壯偉是刑滿釋放人員,所以兩個人在霖縣民政局和當地派出所很快調出王壯偉的信息。
只是這個信息,讓寧夏和許桀大吃一驚,因為三年前,王壯偉已經失足溺水而亡。
「這……許隊,看來我們方向不對啊。」
許桀更吃驚,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方向怎麼會出錯了?
「那麼王壯偉的家屬呢?我們需要過去走訪下。」
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很重視,很快查出王壯偉生前的居住地址。
「許隊,不知道家屬有沒有搬家或者其他變故,畢竟已經三年了。」
許桀遺憾道:
「我們先過去查查看,如果找不到再想其他辦法。」
回到車上的時候,寧夏和許桀都低沉著臉,這次許桀開車,寧夏說道:
「許隊,我們的分析方向有錯誤,按照已知線索,王壯偉三年前死了,怎麼也不可能是殺死張強的兇手啊。」
許桀沒說話,意思和寧夏一樣。
霖縣並不大,王壯偉的戶口已經註銷,戶口地址在霖縣下所屬一個鎮,半個小時后,許桀敲響了王壯偉的家門。
這是個平房,地址比較偏僻,說是鎮子,其實已經離市區很遠,周圍只有零星十幾戶人家,周圍是大片大片莊稼地。
許桀敲門,一名中年婦人走出來:
「你們找誰?」
「我們是京海市刑偵隊的警察,有點事想問問王壯偉,過來后才知道他已經去世,你是他什麼人?」
寧夏掏出證件,快一步在許桀身前。
女人非常意外,態度倒還溫和:
「我是他姐姐,你們屋裡坐吧。」
走進王壯偉的家,說是他的家,他人並不在這裡。
「是這樣,我們想問問當年王壯偉入獄的情況,還有他如何溺水而亡?」
女人飽經風霜的臉上顯出無奈:
「真是,我怎麼說呢,大偉真是讓人……」
說著女人眼圈紅了:
「已經三年了,可是想起這個弟弟我就心裡憋屈,說氣他,他人沒了,說不怨他,當年他要是好好做人,家裡怎麼會這樣!」
寧夏抬頭打量房間,窗檯和衣柜上落滿灰塵,女人穿戴簡單,看起來三十多歲,但是額頭眼角都是細碎的皺紋。
衣櫃旁邊的桌子上雜亂無章地堆著一些生活用品,寧夏看著女人等她平靜心情。
「大偉是個挺老實的孩子,不愛學習,初中畢業后說什麼也不願意念書,家裡也沒辦法,隨他去了,所以開始幾年他到處打工。」
女人講起往事,心有不甘:
「後來他去了大友廠,誰知不好好工作,竟然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
女人擦著淚,低下頭。
這個狀態和幾天前張強的父母如出一轍。
寧夏知道,無論是刑罰還是最後的民事賠償責任,對於這樣的家庭都是滅頂之災。
女人繼續道:
「警官也看到了,我們家就是普通家庭,我爸媽……這幾年陸續都過世了,現在家裡幾萬債務,都壓在我身上。」
女人說完已經沒有眼淚,眼底都是無望地悲涼:
「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你說我又做錯什麼?大偉犯事那年我才27歲,這十年度日如年,爸媽去世,大偉也走了,我活著也沒意思,我真想跟他們一起去。」
這種悲涼的氣氛蔓延開來,許桀擰著眉毛,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寧夏握緊手裡的筆。
「你父母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大偉的判決書下來后,我媽就不行了,當時家裡一下子要拿出25萬,我們哪有錢,到處借,我媽就倒下了,借來那點錢又去看病,我爸後來也不行了。」
女人說到這裡,語氣有些埋怨:
「大偉性格內向,是個老實孩子,怎麼就聽人教唆去傷人,真是讓人接受不了,還帶給家庭這麼大的傷害,都是那個張強,真的,警官,都怨那個人。」
沒想到女人對當年的案子還在耿耿於懷,許桀問道:
「當年到底怎麼回事?我們看過卷宗,王壯偉與死者吳言有什麼過節嗎?」
「哪有?就是張強教唆,別人我不知道,大偉和那個死者關係還不錯,每次回家帶吃的,也都會帶一份給那個吳言。」
「可是最後還是傷害了他。」
女人說不出什麼:
「所以那個張強是主謀,判得時間也最長,大偉短,只有七年,可是有什麼用,他也沒了。」
這句話讓一股異樣的情緒和想法充斥到許桀腦中,當初那個模糊的想法又重回心頭。
還沒等許桀提問,女人繼續道:
「大偉在裡面七年,爸媽都走了,大偉三年前出來,我以為我熬出了頭,結果他倒好,沒事去什麼水庫玩,出事了。」
「王壯偉出來后怎麼樣?」
寧夏本來不想問,但是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順口問道。
「出來還行,老老實實去打工賺錢,總說對不起我。」
「他怎麼溺水了?你能詳細說說?」
寧夏見許桀很重視,認真地問道。
「說得也是,怎麼就溺水了?十月份也不能游泳,水庫也不讓人去,他也不知道跑去幹什麼,掉進去了。」
「王壯偉出來后精神狀態怎麼樣?」
許桀突然問道。
女人搖搖頭:
「其實大偉出來二個月就出事了,我還沒來得及想什麼。」
「二個月?」
這個時間點有些敏感,寧夏和許桀對視一眼,寧夏看到了許桀眼中有和自己一樣的探尋。
「你再回憶回憶,王壯偉出事之前有人找過他嗎?」
女人搖搖頭:
「我不知道。」
「他當時在做什麼?」
「在鎮子里打零工,主要誰家需要幫忙他就去,那時趕上秋收,他接的活挺雜的。」
「王壯偉的狀態呢?每天你都能見他?尤其出事前,他沒什麼變化?」
女人想了半天:
「要一定說變化,就是大偉那幾天說要離開霖縣去別地方打工,別的真沒什麼。」
「你問過他為什麼要離開?」
「問過,我怕他離開霖縣又學壞,不過他說他要賺大錢,讓我生活好一點,還說出去才安全,去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許桀擰眉:
「這是他出事前什麼時候說的話?」
「前一兩天吧,當時我反對,我們倆還吵了一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