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人離席尋住處·諾之興起戲小女

第40章二人離席尋住處·諾之興起戲小女

洛高柘臨出溜到桌子底下的時候，喊的這嗓子，把外面值守的傭人嚇一跳，推門一看，見到自己家的少爺如此醜態，也是臉上一陣紅白，大小丫鬟跑前跑后，打水的，攙扶的，給擦臉的，給更衣的，忙的是亂亂活活。

人群之中，沒見到信之的身影，按理說主人設宴，大管家起碼也得在外面候著。信之沒來，巫諾之也點點頭，心說這老小子保不齊去洛至卓那邊告狀去了，能自由行動的時間越來越少，趁這眾人忙活洛高柘的事，拽了拽張野的袖子，兩人從席上撤了下來。

剛走到門口，白天那個被巫諾之嚇夠嗆的小丫頭在外面呢，按理說她也應該進去侍奉主家，但她害怕見著屋裡的人，所以沒敢進去，就在外面欠著腳偷看。正看著呢，巫諾之張野從屋裡走出來，三人正打一照面。

巫諾之玩心大起，對人家小丫頭來了個「壁咚」，腆著臉問道：「洛少爺安排我在這個院子里休息，姑娘你看我在哪休息好啊？」

小丫頭嚇一大跳，往裡縮了一把，雙臂抱緊，哆哆嗦嗦的說：「少爺沒吩咐奴家，奴家不知。」

洛高柘這會還沒睡死過去，眾人對他悠來悠去的，他也睡不了呢，就在那直嘟囔。巫諾之聽到裡面的動靜，頭一扭，沖屋裡喊了一聲：「洛兄，勞煩差個人帶我們兄弟二人下去休息可好。」話說著，姿勢去沒變，還是單手拄牆，把人家小丫頭圈在胳膊窩裡。

洛高柘在屋裡暈頭晃腦的，聽見屋外巫諾之說話，眼也掙不開，嚷了一嘴：「誰還在外面呢。」身旁一個夥計說道：「翠翠在外面候著呢。」洛高柘聽罷，繼續嚷道：「那就翠翠你帶我這兩位哥哥，院內休息。」

翠翠就是此刻被巫諾之欺負的小丫頭。現在這姑娘的表情，欲哭無淚，怕什麼來什麼，在屋外哆哆嗦嗦的說道：「少爺，奴家帶客人在哪裡休息？」

洛高柘借著酒勁，嚷道：「我這院子里這麼大地方，找不到讓我兩位哥哥休息的地方嗎？你要是找不到，我兩位哥哥就上你屋裡睡。」

翠翠見洛高柘有些生氣，也不敢再問，低著頭沖著巫諾之說道：「公子這邊請。」

張野把巫諾之的胳膊拔開，無奈的搖了搖頭。翠翠這才如釋重負，趕忙緊走兩步，到了樓梯口附近。張野他們仨吃飯的時候，太陽就快落山了，酒席上連吃帶喝，加上侃大山，現在時刻，差不多快九點了，天已經黑了。小姑娘打著一個紙燈籠，光線不是十分亮堂，在前面帶著路，腦子裡卻犯難了。後院裡屋子多，但睡房不是很多啊，大部分都是兩位少爺各自的書房、雜物間。小少爺還特別喜歡蒐集外面的物件，專門騰了幾間屋子，擺放他收集到的，諸如畫卷、機關玩具等等的玩意。其他的配套房間，差不多被傭人們佔滿了。想來想去，就只有臨近靈堂那邊有一排空房，是三元節祭祖的洛家親戚們臨時歇腳的客房，這客房中倒是有床鋪，而且臨近清明，也有收拾打掃。現在那邊只住了菁菁一人，因為菁菁照顧孩子。她下午猜這孩子是菁菁的，但不確定，畢竟管家和菁菁一口咬定，這孩子是遠方親戚的棄嬰，自己收養過來，也是一片好心。為防止嬰孩啼哭和照顧方便，便自己搬到了那邊去住。

翠翠打定主意，就帶著巫諾之和張野往那排客房走去，她想的是，除了這裡，真沒別的地方可以安排這倆人了，難道真讓這二人晚上睡在自己的閨房？雖然自己是個丫鬟，那也是黃花閨女，自己的閨房怎能讓男人進入，太害臊了。尤其屋中還有自己貼身的褻衣等物在外面擺著，被人看到，以後怎麼見人。

說實話，中國古代，尤其是明清兩代，女孩是非常保守的。晉魏隋唐時期，婦女還比較開放，越到後來越保守。有的女孩被人看見洗澡了，恨不得一頭撞死，就為了保個名節，這也是封建社會對婦女的迫害，從根源上就給女人們洗了腦，讓她們把這些虛的東西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想現在社會，有的女孩招待男性，屋子裡內衣褲擺一床也不帶收拾，被人看到，也沒覺不好意思，但讓看見的人挺害臊的。

說話間三人就走到了這排客房前，巫諾之就著燈籠的光，看向遠方，問道：「對面可是洛家的靈堂？」

翠翠愣了一下，回道：「是的公子，前面正是靈堂。」

「你家少爺不是不讓外人隨意進入這裡？」張野疑惑的問道。

翠翠低著頭，知道壞了事，可這後院只有這裡有空房，而且菁菁不是住在這邊呢，已經有人接近了，再帶倆人過來，不算破戒。自己給自己吃了個定心丸，回道：「此處雖然離靈堂較近，但還是有些距離，少爺應該……不會怪罪奴家。而且，菁菁姐也住在這邊，她能住得，兩位公子也可住的。況且菁菁姐在這邊，伺候兩位公子更是方便一些，公子如有需要，可以喚菁菁姐服侍。」最後這句話，說到後面，底氣越來越不足，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張野聽罷，心說：「別看著小丫頭歲數小，心思還挺活絡，這麼快就把我們哥倆這燙手的山芋，甩給別人了。只是苦了袁菁菁了。」畢竟這哥倆下午威脅人家來著，最後袁菁菁昏倒在地，還是巫諾之的手筆。

巫諾之樂了，沖張野一努嘴，湊過頭來耳語道：「這下好玩了，冤大頭自己送上門來了。」

張野眉頭一皺：「這大晚上的，就別在欺負她了，她還守著個孩子，再給人家母女倆嚇出點什麼毛病來。」

「你放心，威脅不到你的祖宗的。」巫諾之笑道。

「滾蛋，我是祖宗姓張，那是我舅姥爺的祖宗。」張野瞪了他一眼。

那小丫頭側著耳朵聽他們倆人的對話，可惜一句話沒聽懂，沒頭沒腦，確實不好理解。這偷聽別人說話，自己腳步也就遲疑了，身子也有些歪斜，臉稍稍轉了點角度。結果想在近點聽兩句，突然發現巫諾之正盯著自己，四目相對。翠翠趕忙扭過頭去，低著頭，看著手裡的燈籠，接著走。

巫諾之也發現了翠翠在偷聽他和張野的對話，笑了一聲，三步並兩步和翠翠走齊，肩並肩，也不說話，歪著頭看著她笑。

翠翠被看毛了，小聲說了句：「剛才奴家什麼都沒聽到，公子咱們已經到客房了，請儘早休息。」

巫諾之笑道：「好好好，進屋裡去吧。」邊說邊解自己絛繩的玉帶扣。

翠翠被巫諾之這個舉動嚇的一哆嗦，手裡的燈籠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燈籠是紙糊的，但燈籠內部，有個金屬的托盤，托著一截油蠟，金屬掉地咣當一聲，身後屋子裡就聽見「嗚嗚哇哇」嬰孩啼哭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