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徐言,還在我們手上

180 徐言,還在我們手上

他們此時的情況,彷彿掉了一個頭。

原本的凌遠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呢?一個累贅,一個儲備糧,一個不被需要的人,除了徐言,沒有一個人把她放在眼裡。

可現在,似乎沒有一個人不想要她,她掌握了他們所有人的生死,甚至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保持緘默,很快,就會導致所有人的死亡。

但是凌遠遠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顯然,不是的。

正是因為李易鴻知道凌遠遠並不是這樣的人——她的本質,還沒有惡劣到這樣的地步,所以他才覺得可以做一些什麼事情來得到一些應有的改變。

當然,是有一句古話來形容這樣的情況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們也許做夢也沒想到,破解這個關卡的最主要的因素,竟然是一個女人。

甚至,當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就開始不寒而慄起來。

為什麼呢?

因為這一群人之中的曾經某一個人,是想過這件事情的。

在他似乎有一些不可忍耐的時候,他的目光,似乎真的逡巡過凌遠遠那豐滿的大腿,多肉的臀部,還有纖細的腰肢的……

但最後,他還是沒有這麼做。

並非因為他真的有所改變,而是因為,他覺得還沒有到這一步。

正是因為他這一點的忍耐,才沒有在這個房間里斷絕這些人的生機。

如果這個房間里沒有凌遠遠的存在,他們此時連一線生機都沒有,要麼是死在針尖的地獄之中,要麼就是在沉默之中慢慢毀滅。

但是此時,他們的狀態也並沒有好多少。

人對自己看不到的東西總是不加信任的,更何況現在的凌遠遠的心裡,是懷著恨意的。

她是一個大度的女人,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有多麼的豁達,實際上,只要是個人,就會有他的失落期與低潮期,那個時候,人的性格,是一條波動的弧度線,而凌遠遠此時,顯然是在這條線的底部。

她說的是實話,她確實並沒有看到什麼按鈕之類的東西。

但是她也沒有說真話,她只是沒有仔細尋找而已。

而且此時的她根本冷靜不下來,剛剛,凌遠遠經歷了生死。雖然只是幾秒鐘而已。幾秒鐘之前,她以為自己會死,可幾秒鐘之後,她又活了。

這一份死亡,並非是凌遠遠自己選擇的,而是因為林涵將凌遠遠推向了死亡。

——可凌遠遠卻沒有死。

——林涵自然也沒有死。

他們之間只有一牆之隔,凌遠遠掌握了林涵的生死。

他們彷彿掉了一個個兒。原本總是站在制高點的林涵,此時竟然要仰望凌遠遠,而此時的凌遠遠,也掌握了林涵的生死。

「遠遠,我需要你冷靜。」這個時候,李易鴻那格外平靜的聲音傳來,「深呼吸。」

等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凌遠遠才意識到自己的呼吸,是多麼的急促,她甚至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這個時候,她調整了一下呼吸。

原本躁動的心,也開始安靜了下來。

「遠遠,你聽我說,你現在在外面,你很安全。但是你不知道接下來你會遇到什麼。」李易鴻的聲音是循循善誘的。「你需要我們的幫助,就像我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一樣。」

好在他總算是幫助過凌遠遠的。如果此時說話的人是林涵的話,可能這樣的話,凌遠遠並不能全部聽進去。

凌遠遠又再一次看了一下四周左右,可她還是沒發現什麼。

「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現。」凌遠遠說。

「和我描述一下你看到的。」李易鴻想了一想,對凌遠遠說。

「我看到了一面和裡面一樣的金屬牆壁。」說到這裡,凌遠遠將手指微微接觸了一下這面牆壁,果然,像在裡面一樣,牆壁微微產生了一點凹陷,這面牆壁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這構造,未免也太奇怪了,「還有的,就是灰色的牆壁了。」

「是試著去碰觸一下那些牆壁,地板之類的,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的機關或者提示。」李易鴻說,另外,他又補上了一句,「務必小心機關陷阱。」

凌遠遠恩了一聲。

她小心翼翼又戰戰兢兢地尋找著。

實際上呢,女人是比男人更加細心仔細的人,當他們真的費盡心思去尋找一樣東西的時候,這樣東西總是很少能夠逃脫女人的目光的。

就像許多人說的一樣,女人並非不知道男人出軌了,他們只是更加喜歡自欺欺人,更加喜歡裝作不知道而已。

所以,這一次哪怕凌遠遠真的仔細尋找了,也依舊沒有找到什麼。

她對在房間里的人說著,而房間里則發出了嘆息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凌遠遠卻突然想笑。

然後,她真的笑了出來。

但是她又不愚蠢,她知道,她自己是不能笑出聲的,於是,她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無聲的笑容。

凌遠遠原本是一個多麼清秀可愛的女孩啊,可是,當她綻放這樣一個無聲微笑的時候,她的臉上的表情,是讓人覺得說不出的恐怖。

彷彿她不是她了一樣。

但是下一秒,她卻又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她甚至在責怪自己,為什麼,自己剛剛會出現這樣的念頭呢?

當她一個女人掌握了這幾個男人的命脈之後,她的心裡,竟然出現了一絲從未有過的,難以言喻的,快感。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快樂呢?

大約是把比自己強大的男人踩在腳下那樣的快樂。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歷史上總是有那麼幾個女人,喜歡爬到高高的位置,將男人踩在腳下的。

是因為將一個人的生殺大權掌握在手裡的時候,有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快樂的感覺。

而這份感覺不可明說,也不能言語。

只是凌遠遠的骨子裡,終究不是那麼強勢,也不是那麼嚮往權利的女人,她很快發現了自己的異樣,並把這一份異樣收了回來。

她說了一聲:「對不起,我真的是什麼都沒找到。」

而屋子裡,另一個男人回答:「你想過嗎?徐言,還在我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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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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