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和他的真心話
第15章我和他的真心話
點完菜之後，沒過多久服務員就把菜送上來了，雖然我們都可以稍微吃點辣的，但也會怕太辣實在受不了，所以我們點的是鴛鴦鍋底。我才剛把碗筷外面的塑料薄膜撕開，湯浩瀚就自覺地把菜端起來準備放進鍋里了。
「辣的還是不辣的？」他端著盤子問我。
「先辣的吧。」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上的那盤肉，口腔里不自覺地就分泌出了唾液。
「好。」他把第一盤肉全放了下去，接著就是第二盤，第三盤……
我見他好像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趕緊開口勸他，「夠了夠了，一會兒再下。」
「不夠不夠，三個人呢。」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我疑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哪裡有三個，不就只有我們兩個嗎？」
「你看起來好像可以頂兩個。」他篤定道。
「我可去你的。」我又忍不住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素菜的話就放清湯的這一邊吧，不然油太多就不好吃了。」雖然已經有了決定，但放下去之前他還是徵詢了我的意見。
「好。」我那兩隻急不可待的手緊緊地交叉在了一起，眼睛也跟隨著他倒菜的動作不斷轉動著，「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開始吃啊？」
「餓了？」他偏頭看我。
「不餓……好吧，有點。」我吞了吞口水，本來還想在他面前裝裝矜持，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再等會兒，馬上就好了。」他耐心地把盤子里的菜一盤又一盤地倒下去，最後一盤他倒進去的是土豆，黃色的扁圓形，象徵著第一輪倒菜的結束。
鍋里不斷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我跟他就像兩個餓死鬼一樣直勾勾地盯著那滾滾翻騰的油汁。不斷有食物滾上來，跟下鍋前的它們完全不一樣，現在它們身上全都沾上了鮮紅色的湯汁底料，誘惑力十足。
「咳咳，」光顧著看鍋里的食物了，湯浩瀚可能是意識到了我和他之間有點冷場，所以他咳嗽了幾聲試圖打破這安靜的氣氛，「說起來，其實我對你的了解好像也沒有多少。」
「恩？」我轉頭看他，並不懂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我們上次玩的真心話大冒險嗎？不如我們這次也來玩一玩吧，不過因為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就不要大冒險了，也不要轉瓶子，輪流地你問我答就行，不過得保證自己回答的都是真心話。」他清楚地說出遊戲規則。
「一定要玩這個遊戲嗎，就老老實實地吃火鍋不好嗎？」我有點猶豫。
「你不覺得乾乾地就在這裡吃火鍋，什麼話也不說很傻嗎？」他用他的理由反駁我。
「那好吧，不過不要問那種太隱私的問題就行。」我妥協了。
「那我就開始咯。」他一邊撥弄著勺子一邊問我，「是什麼讓你一直堅持做個好學生的呢？我這裡說的好學生是指學習成績好。」
沒想到他一開始就問這麼正經的問題，我不由得認真思考了起來。他就在一旁安靜地等待著，整個包廂里只有火鍋在不斷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因為，我想考一個好的大學，所以必須得努力才行。」這的確是其中一個原因。
「恩。」他瞭然地點點頭。
現在是該我問他了，「那你為什麼又突然想著要把學習成績提高呢？」
似乎是沒料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了我，「之前我的生活一直是渾渾噩噩沒有方向的，我也曾想過就這麼混吃混喝等死過完這一生就好了，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就有了目標，為了追上這個目標，我就開始努力學習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這話就跟上次燒烤聚會時說的話一樣很有水平，都是說了一大堆東西但其實什麼實質內容都沒有表達出來。
「輪到我了，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啊？」他突然嬉皮笑臉地看著我，我就知道他肯定要開始不正經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沒有什麼具體的類型，緣分到了，自然就喜歡了吧。」雖然知道他的這個問題是意有所指，但我還是選擇模稜兩可地回答他。
「那什麼時候才叫緣分到了？」他依舊不依不饒。
「該我了。」我提醒他，「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我也不知道。」他難得害羞地低了低頭，「突然一下就喜歡了。」
「這樣啊……」聽到這個回答我其實是有些失望的，我以為會是因為我的某個特點吸引到了他，可以是成績，可以是長相，可以是性格。但是他卻說是「突然一下」，這個突然一下只是一種感覺，感覺可以突然有，也可以突然沒有。就像他一開始跟我說的，喜歡這個事情也說不準的，可能今天喜歡，明天就不喜歡了。
「怎麼了，你對這個答案好像不滿意？」他敏銳地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
「沒有，挺好的，挺真實。」我回答他。
「那你怎麼一臉的不開心？」他不相信地繼續問我。
「我沒有不開心。」我口是心非著，桌上火鍋的「咕嘟」聲似乎越來越大了，我慶幸找到了一個可以轉移他注意力的理由，「再不吃菜全都要化了。」
「哎，真的呢。」他轉頭去看鍋里的菜，果然都比一開始放進去的時候小了大半圈。
我和他默契地不再提這件事，而是一起伸出筷子，把戰場轉向了火鍋。因為剛才跟他聊了那麼久，肚子早就餓得不行了，我狼吞虎咽地吃進去兩塊肉后，這才稍稍有了心滿意足的感覺。
「你幹嘛？」我原本從鍋里夾起了一塊肉，都已經懸在半空中了，誰知湯浩瀚竟然把他的筷子伸過來也想要跟我搶這塊肉，我有些不滿地對他說，「鍋里還有很多呢，你再去撈就是了。」
「我就要你這塊，這塊是我一開始就看好的。」他的筷子已經夾上了這塊肉，一時間我們倆都爭執不下。
「鍋里那麼多塊肉，你怎麼確定這就是你看好的？」我不服氣地問他。
「因為我跟你有著一樣的想法，你看上的肉，也就代表了是我看上的，所以這塊肉我要定了。」湯浩瀚理直氣壯地說著。
「哼，給你，給你！」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見一個人能生拉硬拽蠻不講理到這種程度，我不想跟他繼續爭辯下去，便放棄了這塊肉讓給他，繼續去鍋里尋找下一個目標。
誰知他飛快地把肉塞進嘴裡，又開始搶我碗里選好的肉了，完了還得意洋洋地對我笑。我突然就想起了小學的時候，經常有那種賤兮兮的小男生時不時地就要來抓一抓女生的頭髮或者撓她一兩下，就為了女生能夠跑遍大半個教室追著他打，然後他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最後往往以男生實在是受不了女生的九陰白骨爪而躲到了男廁所里收場。我覺得湯浩瀚現在就像個小學生，但由於我已經是個成熟的高中生了，所以不想跟他計較。我拿起漏勺轉向了另一邊的湯鍋想找些素菜來吃吃，而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最後一盤下鍋的土豆。
可不管我怎麼撈，撈到的不是藕片、海帶絲就是其他的蔬菜，根本就沒有土豆的影子。不應該啊，土豆明明那麼大的體積，怎麼就沒有被撈上來呢？我突然意識到，土豆經過高溫加熱後會變得軟糯，或許它早在我和湯浩瀚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被火鍋給吃掉了吧。因為剛才被湯浩瀚搶走了肉再加上想吃的土豆也沒有了，雙重的失望讓我變得不禁悲傷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