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媽媽又被打了

第26章媽媽又被打了

聽著媽媽的哭聲越來越大，我覺得我也想跟她一起哭了，但是如果我哭了，那媽媽就沒有人安慰了，所以我強行忍住情緒，不斷地輕輕拍她的背。從媽媽的哭聲里，我聽出了她的這種情緒已經積壓許久，她為這個家，付出太多太多了。

我安靜地等她哭完，再慢慢撥開她的頭髮，這才發現，她的臉上，竟然全是烏青紅腫。我感覺一股血頓時就衝上了我的腦門，我恨不得現在就找到我爸爸，把他怎麼對待我媽媽的行為，一五一十地全都還給他。

「爸爸又打你了是嗎？他為什麼又打你？他是不是有神經病？」我氣憤地問媽媽。

媽媽抽泣了幾下，「涵涵，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啊。」

「到底怎麼了媽媽，你為什麼會對不起我？」我擔心地問她。

「媽媽沒有看好你的錢，你的那些壓歲錢，全都又被你爸爸拿去賭博了。」媽媽一說完，又忍不住哭了。

我看著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又看著我房間門口散落一地的書本，突然就一下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我還依舊安慰著媽媽，「沒關係的，媽媽，補課費我早就已經交了，他拿去也沒關係，都讓他拿去吧，把這個家也讓他拿完，我們跟他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聽到我說的話，媽媽哭得更厲害了，我只得又重新安慰她。我一邊安慰著，一邊問媽媽爸爸為什麼會突然發現我的那些私房錢？媽媽一邊哭泣，一邊把事情又全部給我複述了一遍，所以根據媽媽的陳述以及我的想象，事情大概是這樣的。

又是新的一天，媽媽因為今天不用去上班，所以趁著天氣還不錯想把家裡的衣服被套什麼的都重新洗一遍並且拿出去晒晒，爸爸則依舊無所事事地躺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看電視。本來他們兩個人都各弄各的互不打擾，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電視上什麼節目的緣故，爸爸突然就想到了過年，再然後就聯想到了我的壓歲錢。

他喝了一口酒，坐起來把腳搭在茶几上問媽媽：「老婆，涵涵之前的壓歲錢都到哪裡去了？」

一聽到壓歲錢，我媽媽的心一緊，但是她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知道啊，我都是讓她自己保管的，現在應該都已經花完了吧。」

「我以前還開公司的時候，年年都有人給她塞大紅包，那麼多的錢，她不可能一下就用完的，況且她自己還沒有銀行卡，說不定那些錢現在還藏在她的房間里呢。」爸爸繼續設想著。

「不可能的，涵涵以前最愛買衣服了，那些錢說不定早就被她買衣服和出去玩用掉了。」媽媽還在為我打著掩護。

「再怎麼能花錢她也還只是個小孩子，幾件衣服和出去玩能花掉多少。不行，我得去找找。」爸爸說著，就放下了酒瓶子站起來，真的打算去我房間找了。

「不行，你別進去，一會兒你把她的東西弄亂了她回來要生氣的。」媽媽試圖阻止，但是爸爸已經固執地走向了我的房間，她也只好放下手裡的活緊緊地跟著爸爸一同進了我的房間。

我桌面上的東西整齊又稀少，他連我那一覽無餘的筆筒都不放過，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之後，還特意往空空的筆筒里也看了幾眼。接著就是我桌上的地理筆記本，他極其有耐心地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確定裡面沒有錢的影子之後，又開始拉出了我所有的抽屜。在各種各樣的雜物以及小女生的小玩意兒之間，他仔細地翻找著，恨不得那些手邊之物全都立刻變成錢他就開心了。

「你別亂翻了，那都是涵涵的東西，她沒有錢，沒有藏錢。」爸爸一邊亂翻著，媽媽就一邊在後面跟著整理，她是真的害怕如果我回來看到自己的房間變得那麼亂我會生氣。

爸爸沒有理她，只顧沉浸在自己找錢的世界里，誰都不理會了。當找遍了我所有的抽屜里都沒有后，爸爸又開始去找我的書櫃，因為我書櫃里的書確實不少，爸爸一邊不停地翻著每本書的書頁，還一邊忍不住罵罵咧咧地說我的書太多了，不如全部賣掉還可以變成現金，我覺得我爸爸是真的快瘋了。

書櫃里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甚至蹲下來翻了翻我那兩隻拖鞋的內里，很顯然我是不會蠢到把錢藏在鞋裡的。最後就只剩下我的衣櫃了，媽媽覺得他翻了那麼久也應該差不多了，便又勸他，「行了，真的沒有藏錢，全都被你給翻遍了，你別再找了。」

「你吵死了！」一直沉默的爸爸終於把沒有找到錢的氣撒在了媽媽身上，「都是因為你一直在我身邊叨叨叨，才搞得我生意失敗的，現在我找個東西你都要叨叨叨，等哪天我跟你離婚傍個有錢的富婆去，看你找誰叨叨叨。」

媽媽不說話了，這時候她已經有點想哭了，但她還是堅強地站在門口，在爸爸離開我的房間之前，她必須得一直監督他，不能讓他找到我的錢。

爸爸把最後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我的衣櫃里了，他拉開我的衣櫃門，像瘋了似的把我的每件衣服都扔出來，只要是有口袋的衣服，不管衣服褲子還是裙子棉衣，他都要親手去掏一掏口袋看看裡面會不會藏錢，那樣一副貪婪的醜惡嘴臉，別說是媽媽了，就連沒有親自在現場的我，想想都要厭惡地嘔吐了。看來現實又再一次讓他失望了，爸爸沒有從我的衣櫃里翻出一張他想要的東西，就連衣櫃下面墊著的舊報紙他也翻了個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他似乎是打算放棄了，罵了一句不雅的話之後，就站了起來，媽媽鬆了口氣，打算等他走了之後好好收拾一下我的房間。但爸爸沒走幾步，突然又轉身把目光看向了我的床，跟我房間的其他地方比起來，我的床實在是算得上整整齊齊了，於是他伸出了手。

「你別碰她的床！」媽媽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她伸手想要把爸爸攔下來。

「你滾遠一點。」爸爸抬手就把她推開，媽媽毫無防備地摔到了地上。

爸爸掀開我的床罩，再掀開我的被子，床單上面什麼都沒有，他皺著眉頭又扔開了我的兩個枕頭，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剛想張嘴罵人，但他很快又察覺出了什麼不對勁。他重新撿起了我的枕頭，把枕套扯開，裡面原本被我藏好的錢，「嘩啦啦」一下全都掉了出來，我的床瞬間就被一片紅色給覆蓋了。

爸爸吞了口口水，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欣喜，他跪在我的床上，一邊用手去把那些錢全部收攏，一邊對著我媽媽得意地笑著：「你還跟我說她沒有藏錢，那這些是什麼，啊？這些都是什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