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結局
第240章結局
「小雅，跟我去韓國，我們重新開始，相信我，一切都會成為過去！」
介恆永遠是沉穩如山點的，即使天大的事情發生，他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小雅不是不清楚他的為人，只是想不通，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為何還如此平靜？
「介恆，我對不起你，你想怎麼辦，我都依你，除了去韓國，我們，怕是很難回到從前了，你有把握，你不會恨我？」
介恆看住她：「我們都對不起對方，我們都錯了，那就重新開始，以後，我們都別再犯這種錯了！」
小雅搖頭，苦笑道：「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小雅……」
介恆偏過了頭，是啊，當初說會照顧她一生一世的是自己，首先背叛諾言的也是自己，她一定失望透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不會問出這般尖銳的問題。
「你走吧，我已經答應過你，不會再跟他往來，就會做到，我們這麼多年夫妻，我想，你是了解我的！」
介恆自然不會答應：「你必須跟我走，其它事情，我都依得你！」
小雅火大地看住他：「你到底有完沒完？要我跟著你去韓國做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裡有數，還要我在一邊當看客嗎？你太自私了！」
他把手擱在她肩膀：「我說過，只要你回到我身邊，再不會有誰在我身邊！」
「你叫我怎麼信你？」她哭了。
「你又叫我怎麼信你？」他吼她。
看吧，夫妻之間的信任是這樣微弱，她不信他會對自己衷心，他不信她已經忘記外面那個男人。
介恆終是冷靜些：「小雅，你別固執，我是你丈夫，這一點，你永遠也改變不了！」
「我要離婚，你不可以這樣逼我。」
「我不再多說，我明天回韓國，你先在家休息一段時間，不用去上班了，我過段時間來看你！」
介恆出去了，但是他沒有走成，因為當天晚上，小雅的母親腦溢血去世，他要留下來參加葬禮！
葬禮是回鄉下舉行的，介恆再忙，丈母娘的送別禮還是要參加的。
小雅異常的冷靜，迎來送往，完全鎮靜，讓介恆看了都害怕。
一周后，介恆必須回韓國，安父倒是沒說什麼，說他工作忙，儘管忙去。
這些天的事，都是介恆幫忙打理，所有親戚都說安父找了個好女婿，比兒子還孝順。
小雅只不出聲，但不得不說，介恆陪在她身邊，給了她很大安慰，她還是會控制不住地想朝陽，但也只是想想，她想著，哪一天，他們或許還會再見面。
後面廂房安靜如斯，她一個人縮在牆角，獃獃地坐著，母親終究是走了，沒留下半句話，醫生說她走的時候很安詳，並沒有受多大的折磨，這算不算得一個好結局？
她想到很多，她很小的時候，坐在媽媽懷裡，讓她幫自己梳小辮子，學校放學早的時候，媽媽總會去接她，不管多晚回來，家裡總有熱噴噴的飯菜。
而轉眼，她已經離自己而去，說不出什麼感受，眼淚早已經流幹了，所以有點無動於衷。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介恆的聲音響起，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都沒有聽到腳步聲。
她擦了擦眼淚，看住他：「怎麼還不去休息？不是說明天要走么？」
「來看看你！」他在她旁邊坐下，房間的暖氣很夠，地板也是暖暖的，很暖和。
「我沒事！」她勉強笑。
「我得走了，岳母的後事也差不多了，你要好好振作，我過段時間來接你，你想住哪裡都可以，相信我，我們會幸福的！」
小雅已經不大去考慮這種問題，有錢的男人，總是無法滿足一個女人的。
她，想念朝陽！
見她沉默，介恆像是知她想什麼似的：「有些人，該忘記就忘記，我們都一樣，也許，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
小雅愕然：「你什麼意思？」
介恆笑：「沒什麼，隨口說說……」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看吧，小雅，你沒把我當你的丈夫，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你還謝我！」
她也笑，凄苦地：「可你是王介恆，你每陪我一天，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錢！」
「你別這樣刺我，早，回正房去睡，今晚我陪著你，孩子們有保姆照顧！」
若是平常，她肯定是會拒絕的，但是今晚，她實在太累了，只要有個人陪她，她就滿足了，不在乎是誰，況且，介恆亦還是她的丈夫，合法的！
他們沒有說多餘的話，或者說，不知該說些什麼，小雅沒吞安眠藥，在介恆的床邊睡到天亮，他已經走了，床頭留了一張劉若英的演唱會門票，旁邊附了小紙條：知道這種時候讓你去聽演唱會，是非常滑稽的事，但還是去吧，能讓你心情好的話，我過段時間來接你！
演唱會是在兩天後，剛好是母親喪禮頭皮結束的第二天，她捏著門票，揣摩不出介恆的心思，也是，誰能揣摩得出他的心思？
她苦笑，將門票放好，去看好了，為什麼不？從上初中開始，她就喜歡聽劉若英，那時候，吳越說她傻，這種歌聽起來無味的很。
多少年過去了，她還是喜歡劉若英：那時候的愛情，為什麼就能那麼簡單，而又是為什麼？人年少時，一定要讓心愛的人受傷害？
這是說的男人？還是女人？陳升真是有才華，這話再經典不過了！
看演唱會那天，她跟父親說要出去一個晚上，讓他們別等她回家，反正她不是小孩了。
位置是最靠前的，能清楚地看到劉若英，十幾年過去了，她還是那麼美，好像明星是真的不老的！
幾首經典歌曲唱下來，現場來了個大合唱，個個淚流滿面，小雅一樣，包括劉若英本人，她的普通話帶點台灣腔，卻不嗲，她是個很討人喜歡的歌手，所以大家都叫她「奶茶」。
演唱會結束，出到街上，已經是八點，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剛要轉身，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是李朝陽！
她又驚又喜，想著還是不要打招呼好了，免得兩個人尷尬。
但她似乎想多了，因為——
「朝陽，快點，我肚子餓了，去吃點東西！」
是年輕女孩的聲音，離得並不遠，她又站在他們身後，所以能聽清楚他們的談話，以及女孩的面容，年輕女孩什麼樣，她就什麼樣！
她獃獃地立著，是李朝陽沒錯，她曾跟他說過：別那麼早結婚！
他也說好，而且是笑的，現在看來，是在笑她傻吧？
再看那個女孩，不就是那個李亦歡么？
她轉身看身後的劇院，突然明白，介恆為什麼破天荒地給她買劉若英的演唱會門票了！
她低下頭，無聲的笑了，已經是隆冬，呼出了氣都是白色。
眼睛像是被人拿針扎了一下，她眨眨眼睛，走向前，拍了拍男人的背，輕聲喚道：「朝陽——」
前者聞聲回頭，滿面笑容，見是她時，笑容凝在嘴角，平靜地望住她。
而她身邊的女孩，亦是一臉挑釁。
「真是巧！」她笑，看看兩個人！
「是——」李朝陽咽了口唾液。
「陪你堂妹看電影？」她似笑非笑！
李朝陽這會裝不下去了，吞吐道：「小雅——我——」
小雅目不轉睛地盯住他，仍舊笑：「朝陽，你低下頭，我有話跟你說！」
李朝陽如墜雲端，愣愣低頭，抑或是，看到小雅，太害怕了，便只剩木然！
小雅勾住他的脖子，嘴角噙笑，用力拉低他的身子，趁他不備，弓起膝蓋，用力一頂，直接頂到他小腹處！
李朝陽痛得捂住小腹，一額的汗，蹲在地上，面青唇白地瞪住小雅。
小雅拍拍手：「李朝陽，這是還你的，祝你好運！」
她轉身走了，身後聽到他新女朋友關切地聲音——朝陽，你怎麼樣了？
她哭了，原來自己不過是從一個騙局，走到另外一個騙局。
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給介恆打電話：「是我，幫我做一件事，對——讓他身敗名裂……」
回到家裡，她吞服了三粒安眠藥，一直睡到天明！
李朝陽的事情，對她打理很大，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蛋，她把他送自己的那條項鏈扔進了垃圾桶，往事歷歷在目，她壓力太大，身體承受不住，病倒了，在床上一躺一個星期。
打針吃藥不見好，嚇得安父不輕，好在第七天的時候，她的燒退了，不過身體無力而已。
她再也撐不住了，給介恆打電話，讓他回來，這次，他二話不說，就回來了！
她躺在床上，介恆坐在她的床邊，喂她吃飯，當初生兒子時，他也是這般的體貼，好多年了，他依舊體貼。
她知道，一切都是介恆安排的，他之所以不離婚，是因為知道李朝陽的為人，知道她離開自己，她亦不會幸福！
這會子，她完完全全相信，介恆是愛她的，這世上，再沒有人如此愛她了！
眼淚簌簌地掉，她叫著介恆的名字，介恆抓住她的手：「沒事了，你好好養身體，我們會好起來的！」
她相信他們會好起來，她一個勁地道歉，一個勁地哭，以前沒有眼淚，這兩天，淚水多得不得了！
介恆請假陪她，工作在家裡做，就連上廁所，小雅也開始變得不安，怕介恆會離開他。
有一天晚上，她問介恆：「可會原諒我？」
「我早已原諒你！」他笑。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大不了分我一點錢！」她撫著他的臉。
「我曾在教父面前發誓，會一生對你好！」
小雅想起前幾天在報紙上看的新聞：著名作家李朝陽因侵犯——導致事業受損，現在任何出版社都拒絕跟他合作！
這些都是介恆的功勞，只要她一句話，任何問題，他都能擺平。
她不是不怕的，有時候會想，李朝陽會不會來報復她，但介恆說：不用怕，有我在，即使來，也不怕他！
她安心了，有介恆在，她覺得喜馬拉雅山，也是安全的！
她偎在他胸口：「等我身體好了，我們回韓國！」
介恆笑：「好，把岳父帶過去，我為他開一家中餐館！」
小雅也笑：「不用，我會每兩個月回來看他一次，在中國，他會覺得自己有歸屬感！」
「好，我幫你出機票！」
介恆沒再在小雅跟前提過「李朝陽」三個字，小雅也不怕了，介恆會解決所有的事。
突然有一天，她收到一封來自潮州的信，父親遞給她的，她愕然地接過，眼睛驀地睜大，顫抖著打開，是李朝陽寄來的，寥寥數語：千言萬語，只有一句話，祝你幸福，想說的其實很多，不知從何說起，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確實是最快樂的，不管你信不信，你有個愛你的丈夫，祝好！
她哭了，將信紙撕爛，扔進了垃圾桶，這一樁事，算是就這麼過去了，留下了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介恆打來電話給她，說新房子已經安排好，他會過來接她，順便跟岳父告別。
安父畢竟是男人，永遠明白一個道理說：女兒總是要跟別人走的！
臨行前一晚，安父拉住她的手：回去也好，你們年輕夫妻，總歸是在一起，感情才好，你媽已經走了，不必擔心我，再幹個幾年，爸爸就退休了，我不幫你們帶孩子，也帶不好，記得常回來看看就行！介恆對你不錯，你跟他好好過，別再出去工作了，把孩子培養出來，陪在丈夫身邊，你的後半生，不會太差，你一直是個努力的孩子！
小雅又哭又笑，父親說的是真理，她拼搏了一輩子，是該為家庭付出了。
想想，從二十多歲畢業，認識介恆，那個時候，怕是沒有想過，兩人會有這樣的結局！
人真的是很難說的，一不小心，我們就相互糾纏上了！
她感激介恆為她做的一切，她相信一句話：一個人的運氣是分時間段的，而她的好運氣，就是在遇見介恆之後，似乎，任何事情，只要有他在，都能迎刃而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