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約談

第417章約談

年輕，有能力，做事有分寸，又聽話，而且跟縣委本就有交情。

綜合起來，整個行業里，沒有比尚三竿更適合擔任這『職位』的人了。

當然，這並不是個正式職位，也沒有工資可拿，說的直白難聽點，就是免費白給縣委打工。

但對於尚三竿這行來說，有了這份殊榮，就相當於有了源源不斷的錢，而且還有與之匹配的權力，地位。

想想金牡丹最風光時那種前呼後擁的狀態，確實讓人不敢小覷。

所以即使明知道這事兒沒錢賺，但他們行業里的每一個人，也都希望能把這事兒攔到自己頭上。

金牡丹一死，為了接替金牡丹的位置，許多人都會『忙碌』起來。

比如扇骨幫那群早就不琢磨如何提升專業技能，一心只鑽研蠅營狗苟的老傢伙。

就算他們無論從專業能力，還是從行業威望方面來講，都比不上尚三竿，但按照他們過往的人品也不難猜出，他們是一定會去爭取這機會的。

吳秘書告訴我們，因為這不是什麼正式職位，所以這位置具體由誰來坐，吳秘書一個人就能說了算。

這個位置，自然會由尚三竿來坐。

雖然尚三竿最初進這行的目的，只是為了跟金牡丹作對，如今金牡丹已死，他大可不必非要繼續留在這行。

但他如今已經在這行取得了如此高的成就，而且這也是他唯一熟悉的行業，如今反倒大可不必因為金牡丹的死，而必須離開這行。

關於這一行，尚三竿唯一的心理障礙，就是這行里的許多內容和法律之間的衝突。還好，我們在北安，法律什麼的都和外面不太一樣。

現在有了吳秘書的認可，吳秘書代表的可是官方，那尚三竿唯一的顧慮，也就算是徹底煙消雲散了。

這年月，幹啥不是吃飯？

等我們消滅申弄，徹底幫尚三竿報完父仇，也相當於為整個北安都立了一功，到時候，我們功成身退，日子總還是要過的。

聽吳秘書說完后，大概是感念吳秘書對自己的好，眼看吳秘書不是很忙，所以尚三竿也主動開口，說起了他和金牡丹之間的恩怨。

只是沒等尚三竿說幾句，吳秘書就打斷了他，並且告訴他，他和金牡丹之間的恩怨，自己早就知道了。

蔣正在一旁幫忙解釋說，這也是他告訴吳秘書的。

吳秘書又為尚三竿的身世感慨了一番，直到尚三竿說到今天金牡丹留下的『遺言』時，吳秘書才終於有些被鎮住，一時沒有說話。

我趁機給卧室里的幾個人各自倒了杯水，聊這麼半天，嘴都該幹了。

吳秘書也沒拒絕，很隨和的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就絲毫不見外的喝了一口。

又是一陣沉默后，吳秘書才端著水杯緩緩說道：「關於這…我倒確實是沒想到，不過也就像你們說的，申弄，確實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只是不知道你爸當初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他，才會遭此橫禍。小尚，你看需不需要縣裡針對你爸的案子，重新啟動一下調查程序？」

尚三竿勉強一笑，搖搖頭說：「那倒不用，就咱們縣那幫民警的水平…唉，我也沒別的意思，畢竟已經過去十多年了，當年都查不出，現在更查不出了，而且既然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查不查的，也無所謂了。」

吳秘書也沒矯情，點點頭說道：「嗯，確實是這麼個理，小尚你到底是個懂事孩子。」

蔣正忽然說道：「吳秘書，話說回來，雖然十幾年前我們幾個人不知道申弄是誰，可您那會兒應該就跟這人接觸過吧？怎麼您也不知道他以前的歷史？」

吳秘書苦笑著說道：「唉，雖然『愛民如子』是我一貫的工作宗旨，我也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但別說今天了，就是放在當年，那北安也有著至少好幾萬的人口，我怎麼可能全注意到？而且那時的申弄不顯山不露水，低調得很，說實話，我甚至都不確定，在和劉縣長接觸之前，這申弄到底是不是在北安生活過。」

我想了想說道：「反正，不管於公還是於私，接下來我們最主要要做的事，就是對付申弄，對吧？那，吳秘書，勞煩您費費神，關於以前的申弄，您能想起啥，就跟我們說點啥唄。」

我的語氣很隨意，是完全把吳秘書當成自家大哥，沒把他當成縣裡一把手的那種隨意。

吳秘書對我的語氣顯然毫不介意，他聽我說完，便思考著說道：「是啊…金牡丹這邊，算是已經徹底沒事兒了，他這邊剩下的後續工作都簡單的很，我來處理就行，之前因為他，也讓你們受委屈了，呵呵…」

聽到吳秘書這麼說，我們一起笑了笑，都沒說什麼。

畢竟人都死了，確實是『過去了』。

吳秘書接著說道：「至於申弄…我對這人最初的印象，也是他入住劉縣長之後了。我只記得，當初他剛入住劉縣長家時…過的並沒現在這麼與世隔絕，劉縣長當然也不是現在這樣。當時的申弄，時不時還會離開劉縣長家一段時間，有時甚至會離開好多天才會重新出現，這在後來，是沒有發生過的。」

吳秘書說完，我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唉，這話說的，真跟沒說一樣，只是我實在不好意思直接懟吳秘書，於是只能撓頭不語。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蔣正說道：「一個大活人，也不可能說改變就一下子改變的那麼徹底，凡事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嘛。」

吳秘書點點頭說道：「是啊，只是我們反應都慢了，等發現這人有問題時，他已經完成了那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把一切都變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

金牡丹的死，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是一件有很多好處的好事。

但在對付申弄方面，他的死除了讓我們多了一個恨申弄的理由外，對我們沒有任何其他實質幫助。

一時間，事情彷彿又繞回了原點。

「好了…」

片刻后，吳秘書站起身說道：「接下來我還有不少事要忙，所以這件事的實際操作，就交給你們幾個了，不過我雖然不方便經常拋頭露面，但…身在北安，不管需要何種幫助，只要你們開口，我都會盡最大努力，滿足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