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釋放
第426章釋放
蔣正繼續講著他的想法,說不清出於什麼心態,我並沒把我腦補出的內容告訴大家。
按蔣正的意思,我們今天可以暫時先休息了,明天一早他會聯繫我們,我們再一起去劉縣長家,親眼看著劉縣長再喝一次葯血。
這是劉縣長第一次喝沒有申弄參與的葯血,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們最好全都陪在劉縣長身旁,以備不測。
我們不希望劉縣長有危險,也不希望有人因為劉縣長而陷入危險。
蔣正說完劉縣長這邊的情況,我們也把申弄的具體下場,以及中途有人試圖偷拍的事,全都告訴了蔣正。
蔣正聽完,一時也有些疑惑,他想不出會是什麼人出於什麼目的,才跑去那裡偷拍我們的。
但得知對方偷拍失敗后,蔣正也鬆了一口氣。
不管對方是誰,確定他沒成功就行。
互相了解完兩邊的情況,又安排好明天的計劃,我們便商量了一下今晚接下來的內容。
我和尚三竿都想喝一杯,畢竟今天過的太過刺激,而且尚三竿念了十多年的仇也終於報了,怎麼說都值得喝一杯。
但蔣正擔心他姥爺,申弄已死,今晚他姥爺沒人陪的話,蔣正不放心,所以他不打算陪我和尚三竿喝酒。
蔣正的想法完全在情理之中,所以我和尚三竿也沒強求,最終決定,我和尚三竿還有九歲,三個人原路返回老縣醫院,去我的門崗室大醉一場,蔣正則留下來陪他姥爺。
其他的一切,都等明天再說。
沿途在即將打烊的熟食店買了些吃的,我們仨回到門崗室什麼都沒說,吃喝擺好,依舊什麼都沒說。
吃,喝。
良久,我們還是什麼都沒說。
飯桌上一度只有咀嚼和吞咽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多了第三種聲音…是尚三竿的抽泣聲。
抽泣聲逐漸變成了喘氣聲,最終變成號啕大哭,哭的我和九歲都紅了眼眶。
第一次看到如此崩潰的尚三竿,我即沒阻止他,也沒安慰他,就只是靜靜的陪著他。
他太需要這樣一場毫無顧忌的發泄了。
自從父親去世后的這十幾年,為了不讓他媽擔心,他每天都在硬撐。
工作之後,他選擇的又是需要全天偽裝自己的職業,從不敢對任何人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這些年,他真的太辛苦了。
好兄弟大抵也就是如此吧?不需要矯情的安慰,不需要虛偽的客套,只要需要時,能陪在身邊就行。
不知又過了多久,尚三竿終於哭累了,逐漸平靜了許多。
桌上原本準備的兩瓶白酒,以比往常快許多的速度見了底,但看到尚三竿的狀態,我還是從床底又掏出兩瓶。
「哎,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跟你媽說?」
看到尚三竿狀態已經基本恢復,我試著幫他轉移了一下思緒。
尚三竿答道:「暫時就先不跟她說了,她要是知道我殺了人,未必會開心…反正等眼下的事兒全過去再說吧。」
尚三竿的語氣讓我知道,這事兒他早就考慮過,也已經決定好了。
所以我便點點頭,沒再繼續跟他聊這已成定局的事。
想了想,我又沖他問道:「今天動手時…你害怕過嗎?話說你哪兒來的槍?給我瞅瞅。」
尚三竿變戲法一般,從腰間掏出了那把小手槍,我掂在手裡試了試,很沉,卻也不算太沉。
「不害怕,我坦坦蕩蕩,有什麼好害怕的?這槍是我私下讓吳秘書幫我搞的,以防萬一嘛。你呢?你今天怕沒怕?」
尚三竿說完,我一邊繼續把玩著這初次在現實里見到的手槍,一邊說道:「當時…多少有點吧,反正這會兒是挺后怕的,九歲,你呢,你怕過沒?」
我問完,九歲彷彿沒聽到一樣,繼續吃飯,沒理我。
我一時有些詫異,沖九歲叫道:「九歲?歲歲!」
「啊?」
我提升了一下音量,九歲終於回過了神,接著他便說了一句讓我無法接嘴的話:「哦…沒有,我也沒怕,我…我羨慕阿甘,可以親手為自己父親報仇。」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好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尚三竿說道:「也就你這號人才會羨慕我吧?沒事,九歲,反正你的仇人也死了,吳秘書也會給你足夠的賠償,咱倆都一樣,生活…往前看唄。」
九歲點點頭,「嗯」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夜,九歲和平時表現的不太一樣。
他沒像之前每次集體晚飯時那樣,一直等我們都吃完才一起退場,而是早早就提出自己不太舒服,想儘早休息。
想到九歲說的,他對尚三竿能親手報父仇的『羨慕』,再加上今天和申弄單挑時,消耗了絕對不算少的體力,而在這種情況下,他還一度差點被申弄打敗,我深刻覺得,他說的『不舒服』,是心理上的不舒服。
和申弄的這場單挑,大概是九歲長大之後唯一一次戰敗吧?
畢竟以前的九歲,不管面對塊頭多大的敵人,那都是他壓著別人打,這次卻反過來被別人壓制住了。
雖然對手也是強到變態的物種,被這種人打敗了,怎麼說也算得上雖敗猶榮,但對於沒什麼失敗經驗的九歲來說,心理上還是會很受打擊的吧?
這就好像常年考第一的學生,有一天突然考了個第二,那他都會心裡難受;而我這種常年考倒數前十的差生,就算偶爾考倒數第一,心理上也根本不會受到任何打擊。
想通九歲的心情,再看到酒興正濃,一時半會沒打算停杯的尚三竿,我便讓九歲想走就走,早點休息。
九歲離開后,我和尚三竿繼續推杯換盞,直到不省人事…
轉過天的早上,我是被任科叫醒的。
手機定了鬧鐘,而且顯示也確實響過,但我完全沒聽到,直到任科叫醒我時,我整個人的腦袋都還是懵的。
昨晚…真的喝多了。
尚三竿在他車裡過的夜,我醒來時,他還在呼呼大睡,等我把他叫醒后才發現,車他肯定是開不了了,他整個人都是軟的。
於是我倆便只好跟任科打了聲招呼,先把尚三竿的車停在這裡。
之後我倆步行到縣醫院後院,叫出九歲,一起打上一輛兩塊飛,先回我家。
洗漱,吃早飯,等電話。
等電話的間隙我問過九歲,任科值班時,有沒有見他主動遛達到廢樓後面?
九歲告訴我,從來沒有過,除非是吳秘書帶人去那裡視察,否則沒其他人的時候,任科連門崗室的門都很少邁出。
聽到九歲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這樣的話,任科肯定不會發現申弄的車。
上午九點半,蔣正終於打來了電話,我們仨便立刻一起出門,直奔劉縣長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