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到底是誰?
第442章到底是誰?
漆黑的走廊里,我坐在有些冰涼的地面上,九歲蹲在我身旁,我倆都沒說話。
離開病房時,九歲順手關上了房門,這樣一來,即使走廊里寂靜無聲,我還是聽不到病房裡的聲音。
也好,聽不到…還落個清靜。
萬籟俱寂中,我的腦子卻沒閑著,我在思考,我在根據李心橋剛才說的話,去猜測當年的兇手到底是誰。
當年尚建剛去世后,李心橋就開始一心想報仇,並且是以不連累尚建剛家人的方式去報仇。
他之後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完成這一目的。
該不會是吳秘書吧?
想著想著,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當我再一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但尚三竿和李心橋的對話還沒有結束。
九歲在旁邊陪了我一宿,尚三竿始終沒叫過他。
我試著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才忽然反應過來,我能動了,我的四肢又回來了。
雖然依舊很虛弱,伸個懶腰都渾身酸痛,甚至還累出了一後背的冷汗,但我確實能動了。
強撐著站起身,站到一半,九歲就連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我。
在九歲和牆壁的協助下,我總算艱難的成功站了起來。
起身後,我讓九歲扶著我,在走廊里練習了一會兒『直立行走』。
走路的過程中,我問九歲打聽了一下尚三竿和李心橋的情況。
九歲說,他能聽到病房裡的兩個人一直在說話,一整宿都沒睡過,只是那倆人具體聊的是什麼,他確實也聽不清。
我倆走路聊天的過程中,我手機定的早起鬧鐘響了,我便讓九歲幫我掏出手機,一邊感慨著國貨質量真是越來越好,一邊讓九歲幫我熄滅了鬧鐘。
按平時來說,鬧鐘響了,我也就該起床準備上班了。
所以稍微琢磨了一下后,我便沒理會病房裡那倆人,而是讓九歲先把我送出醫院后牆,之後我自己拖著勉強能動的身子,繞到前院門崗室,把任科替了下來。
任科雖然也看出了我身體的異樣,但並沒多打聽,我說我只是突然感冒了才四肢無力,任科竟然都沒懷疑。
不僅如此,任科還告訴我,他老婆最近也突然感冒了,估計是季節性流感,讓我多喝熱水。
臨離開時,任科也打了個噴嚏,這讓我覺得,他跟她老婆的關係還不錯,十有八九是被他老婆給傳染了。
任科離開后,九歲便如約來到門崗室,按我教的支付方式,拿著我手機去買了四人份的早餐。
經過一宿的緩解,我終於有了飢餓感。
雖然對於要把食物塞進嘴裡這件事還有些排斥,但理智告訴我,我必須得吃東西,不然身體狀況會跟不上。
九歲拿著三人份的早餐回了廢樓,我獨自吃完早飯,不遠萬里的從桌旁返回床上,直接躺了下來。
閉上眼胡思亂想了一陣,我忽然覺得,我應該算是一個挺消極的人。
就像當初在首都時,遭遇了那樣的冤枉與不公,我卻沒選擇拼盡全力去證明自己的清白,而是選擇了離開…或者說,是逃避。
也許我留在首都去努力的話,總有一天,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我覺得那實在太累了。
而且我覺得,那邊那些人不值得我這麼累。
就算能自證清白,我又該向誰證明呢?琪琪?公司同事?單位領導?
似乎…都不值得啊…
所以我當初很痛快地就選擇了逃避。
逃離首都后,我真的感覺輕鬆了許多。
而此刻,我一不小心又找到了那種輕鬆的感覺。
雖然知道尚三竿父仇未報,而劉縣長的確認死亡,也一定會引起北安的一些動蕩,我們這些『池魚』難免會繼續遭遇一些焦頭爛額的事,但因為李心橋把尚三竿的殺夫仇人形容的太過強大,一時之間,我反倒不慌了。
那麼強大,我肯定是打不過,既然已經是肯定的事了,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江,這是有什麼開心事嗎?怎麼睡著覺都能笑起來?呵呵…」
一個熟悉的敦厚聲音突然響起,我嚇了一跳,睜眼一看,竟然是吳秘書。
我掙扎著坐起身,沖他打招呼道:「吳秘書,您怎麼來了?蓬蓽生輝啊,嘿嘿。」
吳秘書毫不見外的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我對面,有些感慨的說:「昨天幫小正忙活了一宿,劉縣長的事…真沒想到啊。」
我點點頭說:「是啊,真沒想到。」
吳秘書接著說道:「唉,關於申弄,我們當初確實大意了,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誅啊,還好,小尚親手解決了他,父仇得報不說,也幫北安祛除了一個大.麻煩,這孩子,前途無量啊…」
吳秘書說完這幾句話,我不由得仔細看向了他的眼睛。
他這幾句話…是真心實意,還是在試探我?他知道申弄的真實身份嗎?他知道…申弄其實還活著嗎?
一股沒來由的煩躁,讓我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便問道:「吳秘書,您忙了一宿了?那您都不休息就過來找我,是有事兒吧?」
吳秘書倒是沒反駁,淡淡一笑,說道:「本來我是想聯繫小尚的,找他有點事,不過打他電話一直沒人接,鑒於一些你也知道的原因,我不方便親自去他那裡找他,也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咱們之間的交情,所以就上你這兒來了…你知道他人在哪兒嗎?怎麼不接電話?」
我仔細想了一下,今天周一,尚三竿他媽要上班,所以這會兒他的手機應該正孤零零的躺在他家沙發上。
我本想實話實說,但看到吳秘書的眼神,一時之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硬是學著申弄的樣子,咧出個假笑,隨口撒謊道:「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