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黑腳印
聽他這麼說,沈正榮忽的彎下腰去,撿起一柄匕首來,惡狠狠的盯著他父親,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那還是你去死吧!」
沈正榮自小就嬌生慣養的,差點被沈玉澤給寵上天,他想要的東西,沈玉澤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弄到手。
沈正榮自私得要命,為了活著,他才不管那麼多。
他只記住了林峰那句話,他們父子兩個當中,只能活一個,那麼活著的肯定是他了。他惡狠狠的向著沈玉澤逼近過來。
「你……居然要殺我?」沈玉澤沒想到,沈正榮說動手就動手,他臉上滿是絕望的神色,這個兒子簡直太讓他失望了。
他更沒想到,一輩子寵著的兒子居然反過來這樣回報他。
沈玉澤一連後退好幾步,見他滿臉驚恐的神色,沈正榮像瘋了似的,跟沈玉澤說道,「爸,你就讓我刺一刀吧,不會很疼的,然後我們就都沒事了,至於沈家的事就交給我吧,你也該退休了。」
說完,他不由分說的向著沈玉澤撲過去,同時匕首向著他胸口刺落。
沈玉澤拌在一具屍體上面,他一個趔趄,一下子倒在地上。
而沈正榮已經撲到他面前,誰都有求生的慾望,望著明晃晃的匕首,沈玉澤撿起手邊的一柄彎刀來,向著對方迎去。
彎刀比匕首長了很多,沈正榮的匕首還沒碰到沈玉澤,彎刀已經從他胸口刺進去,並且從後背露了出來。
沈正榮的身體被彎刀支撐著,匕首離沈玉澤的臉不過幾公分遠,隨之從他手裡滑落下來,落在旁邊的地面上。
血從沈正榮嘴裡流出來,滴在沈玉澤臉上,他喃喃著說道,「爸……你……你殺了我!」
「正榮!」沈玉澤這才緩過神來,他趕緊把彎刀扔掉,從地上爬起來。
沈正榮連同那柄彎刀一起落在地上,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沈玉澤直愣愣的站在他兒子屍體跟前,眼睛里沒有了一絲神采,忽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來,喃喃自語著,「我……我殺了自己兒子!」
他像一具行屍走肉似的向著大門外面走去,嘴裡不停說著那句話,「我……我殺了自己兒子。」
看到這一幕,連林峰都有些心驚肉跳的,他也沒想到,他們會父子相殘。
他不由得搖搖頭,到沈家來,他根本就沒動過手,不過是幾句話,便讓沈玉澤殺死了自己兒子。
沈玉澤知道林峰要來,把家人都打發走了。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受到刺激,精神失常,沈家很快就要敗落下去。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林峰趕緊從院子里出來,上車離開了沈家。
第二天,這件事便在京城傳開了,那幾名開槍的護衛隊隊員都被抓了起來。
沈玉澤也被抓了進去,大夥都在議論著沈玉澤殺死自己兒子這件事。
知道內幕的人都清楚,這件事跟林峰有關係,可從頭到尾,林峰都沒動過手,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幾天後,姚百川帶著家人住進了林峰的大院里。他把姚軍也給帶了來,還有姚軍的家屬,大院里立刻變得熱鬧起來。
姚軍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很新奇,對於林峰,他當然是感激不已的。
林峰笑著跟他們說道,「只要你們喜歡,在這住多久都可以,反正院子里多得是房間,我一個人住著空蕩蕩的。」
姚軍當然喜出望外的。聽說有兩名靈士級別的人物住進來,連丁偉樓也不敢來惹林峰。
林峰這邊安穩下來,可於家卻差點鬧得翻了天。
聽說看護祠堂的一家人都丟掉了性命,於震海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麼多年來,從沒發生過這種事情。他趕緊和於占濤去了吉泰省,那是最北部的一個省份。
跟省城和京城相比,吉泰省的繁華程度要差很多。
負責打理吉泰省生意的是於震海一個叔伯兄弟家的兒子,他名叫於占清。
他們一家五口人都住城市中央的一個大院裡面。因為於家很有影響力,他們的屍體並沒有被火化,而是停在一個房間裡面。
於震海父子直接向著停屍房裡走去。
現在負責吉泰省生意的是一個主管,他名叫關晨。聽說於震海父子來了,關晨誠惶誠恐的在前面給他們引路。
他在一棟房子跟前停住腳步,說道,「聽說他們出了事,我立刻趕了來。所有的後事都是我處理的。」
於震海沉著臉說道,「讓你受累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關晨把房子的門推開,裡面很寬敞,在房間最裡面擺著幾個超大號的冰櫃。
因為事情很緊急,關晨來不及準備,只得暫時用冰櫃把他們的屍體裝起來。
房間里有一種很古怪的味道,於震海微微皺著眉頭,走到其中一個冰櫃跟前。
裡面躺著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的臉色鐵青,皮膚髮白,看著非常嚇人。
看到他,於震海的眼淚就流了出來,低聲說道,「占清,出了這樣的事,我該怎麼跟你父親交代?」
於占濤勸解著他,「現在還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我們得趕緊把他們的死因弄清楚,防止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
於震海把臉上的淚水擦了擦,讓關晨找人來把屍體抬出來。
關晨畢恭畢敬的回應著,不一會就進來四個人,他們很小心的把於占清的屍體從冰櫃里抬出來,放在房間中央的一個桌子上。
於占清穿著一身黑色衣服。於震海親自動手把他的衣服掀開,當看到他肚子時,於震海就是一哆嗦,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他已經七十多歲,經歷過的事情很多,卻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
在於占清那慘白色的肚皮上,非常清楚的印著一個黑色腳印。
於占濤驚疑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於震海沒有說話,而是把於占清的褲子擼上來。
他吃驚的發現,他的一條腿已經變成黑色,就像被火燒過似的,並且有著黑色的膿水流出來。
於震海低著頭說道,「這是屍毒,他是因為屍毒而死掉的。」
於占濤納悶的問道,「他們怎麼會沾染上屍毒?難道有邪祟攻擊過他們?」
可是除了肚子上的腳印之外,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傷口。
於震海讓人把屍體放回到冰櫃里,然後再把其他幾具屍體抬了出來。
於占清一家人的屍體全部在這裡,無一例外的是,他們肚子上都有一個黑腳印,一條右腿都變成了黑色。
於震海說道,「我估計的沒錯,問題出在祠堂里。我聽祖上說過,如果風水局反噬,就會出現這種狀況。」
於占濤不解的問道,「前天我還去看過占波,他的傷雖然還沒好,可也還鎮得住,風水局不應該出問題的。」
於震海皺著眉頭說道,「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在搗鬼!」
他扭頭問關晨,「你到後院的祠堂里去過嗎?」
於震海的眼神很嚇人,關晨苦著臉說道,「我從來沒到那去過。我剛幫他們處理完後事,你們就來了。」
於震海跟他說道,「你做得很對,這件事不要跟外人講,你記住了嗎?」
關晨連連點頭,他們重新把屍體放進冰櫃里,才從房間里出來。
在院落的後面,有一個用圍牆圍著的院落,那就是祠堂的所在了。
於震海吩咐著關晨,「你領人在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關晨領著五六個手下守在大門口,於震海和於占濤這才進了院子。
祠堂的門緊緊鎖著,似乎並沒人進去過。於震海說道,「看情況,肯定有人在祠堂里做過手腳。」
於占濤不解的問道,「雖然我們於家仇人不少,可知道祠堂秘密的只有我們於家的直系親屬。並且想要進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這真有些讓人想不明白。」
於震海搖搖頭沒有說話。他們把祠堂的大門打開走了進去。
在祠堂最裡面,擺著於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最明顯的是,在每個靈牌中央,都有一道裂痕,靈牌似乎要被從中央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