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死循環
林峰跟他說,「有我在,你不用擔心。只要你開車載著我就行了。」
看了看倒在床上的趙舞,徐高傑咬了咬牙,為了趙舞,他也豁出去了,把顧慮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林峰先拿出一塊古玉來,震懾住趙舞身體周圍的邪氣,然後才跟著徐高傑從醫院裡出來。
這次徐高傑開著一輛很普通的吉普,按照林峰的指示,吉普車一直向前面開去。
在一個庫房跟前,林峰讓徐高傑把車停住。
望著面前的庫房,徐高傑也是一愣,說道,「這是趙先生存放道具和服裝的地方。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了?」
林峰說,「按照詭絲的指引,邪氣源頭就在這裡。」
徐高傑壯著膽子,和林峰從車上下來,雖然是大白天的,可是他仍舊有些毛骨悚然的。
庫房在一個單獨的院落裡面,那是一排三間的倉庫,每個庫房門口,都有兩扇大鐵門。
因為趙舞的道具和服裝都很貴重,他們安排了專人守在這裡。
徐高傑跟林峰說,「看守庫房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已經跟趙先生好幾年了。他辦事很仔細,每次演出,趙先生都讓他看管道具。大夥都管他叫陳叔。」
陳叔就住在庫房裡面。
徐高傑敲了敲庫房的門喊道,「陳叔,快開門!」
他一連敲了好幾下,裡面仍舊一點動靜也沒有。
徐高傑跟林峰說道,「陳叔喜歡喝酒,可能喝多睡著了。」
徐高傑手裡還有一串備用鑰匙,他把鑰匙拿出來,然後把鐵門打開。
鐵門剛被推開,林峰就感受到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他伸手攔了徐高傑一下,示意他先別進去。
望著黑乎乎的庫房,徐高傑也很害怕,就算劉峰不阻攔,他也不敢進去。
林峰把青銅獅子拿出來,並把靈氣灌輸進去,然後把它護在身前。
這才從徐高傑手裡接過手電筒來。
他邁步向著庫房裡面走去,越往前走,溫度越低。
庫房裡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趙舞用的道具以及衣物。甚至還有他最喜歡的那輛摩托車。
趙舞特意千里迢迢的把它空運來,只是還沒等騎就出了事。
徐高傑一連喊了好幾聲,「陳叔?陳叔?你他娘的跑哪去了,倒是回應一聲啊!」
他都喊得岔聲了,他越是害怕,眼睛越尖,隱隱約約的看到,在一些燈具後面,站著一道白影。
他指著那道身影,跟林峰說道,「他好像在哪裡。」
可陳叔總是穿著一件灰衣服,從來沒見他穿過白衣服。
林峰用手電筒向著那邊照過去,他吃驚的發現,一道白色身影正掛在房樑上面。
他的身體來回晃動著,臉色鐵青,舌頭伸出來足有一寸多長。
徐高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景,他被嚇得差點坐在地上,扭頭就往外面跑。
林峰看見那人的手動了動,似乎還沒死透。
他朝著徐高傑喊道,「他還活著,快來救人!」
其實林峰也很害怕,雖然他經歷過很多這種事情,卻也只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他心裡很清楚,如果跟徐高傑一樣逃跑,那麼這個人就死定了!
聽到林峰的話,徐高傑才勉強停住腳步。
而林峰已經到了那人跟前,那人的雙腳離地足有一米多高,旁邊還有一張被他踢翻的桌子。
他剛才就是踩著那張桌子掛上去的。
林峰抱住他的雙腿,盡量不讓他的脖子著力,然後朝著徐高傑喊道,「快來幫忙!」
徐高傑見林峰已經抱住那個人,這才壯著膽子跑過來。
他把那張桌子扶起來,然後站到上面,把陳叔脖子上的布帶解開。
近距離看陳叔,他臉色鐵青,特別是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樣子更加嚇人,看得徐高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雙手抓住陳叔的身體,還沒等從桌子上下來,陳叔忽的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徐高傑被嚇得一聲尖叫,跟陳叔一起從桌子上掉下來。
桌子被他踩翻,發出轟的一聲響,與此同時手電筒也遠遠的飛了出去。
隨著手電筒飛出去,庫房裡又陷入黑暗之中。
林峰的視力比別人強很多,他剛想過去把徐高傑扶起來,忽然看到穿著一身白色戲裝的陳叔先站了起來。
他的身體一搖一擺的,似乎在跳著一種舞步,同時一陣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傳了過來,他在唱京戲!
林峰雖然有青銅獅子護體,可仍舊感覺有些毛骨悚然的。
徐高傑被摔得頭暈眼花的,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了那種唱京戲的聲音。
他尖叫著,向林峰跟前跑來。林峰倒是比他鎮靜多了,伸手抓住他手臂。
徐高傑本來就被嚇了個夠嗆,黑暗中又被人抓住手臂,他差點背過氣去。
林峰低聲說道,「是我,不要慌!」
徐高傑這才停住腳步,結結巴巴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峰低聲說道,「陳叔身上穿的那件戲裝有問題。你知道它的來歷嗎?」
徐高傑說道,「我得仔細看看才行!」
陳叔仍在細聲細氣的唱著京戲,同時蘭花指也翹了起來,他唱的是霸王別姬!
作為趙舞的助理,徐高傑對於戲曲以及歌曲還是有些研究的,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難怪他會自殺!」林峰這才明白過來。
果然,唱了一會,陳叔再次向著桌子跟前走去,並爬到桌子上。
徐高傑聲音嘶啞著說道,「他……他又來了!」
很明顯,陳叔又要去自殺,這是一個循環,他每唱一段時間,便會去自殺。
林峰問徐高傑,「你敢不敢把他摁住?」
徐高傑臉色蒼白,可他膽子還是挺大的,說道,「行,我試試。」
林峰跟他說,「一會我們一起摁住他,然後我給他驅邪。」
兩個人商量完畢,趁著陳叔往桌子上爬時,一起撲過去。
林峰抱住他雙腿,徐高傑摟住他脖子,他們兩個一起把陳叔摁在地上。
只是跟平時相比,陳叔的力氣大了很多,徐高傑快要摁不住他了。
他朝著林峰喊道,「快動手!」
林峰把右眼的靈力灌輸進青銅獅子裡面,然後向陳叔額頭上摁去。
剛開始時,陳叔劇烈掙扎著。隨著身體里的邪氣被驅趕出來,他才一動不動了。
林峰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道,「可以了。不過得把他身上的戲袍脫下來。問題就出在戲袍上面。」
聽他這麼說,徐高傑更不敢碰那件衣服了。
他仍舊死死的摁著陳叔,趁著這個機會,林峰把戲袍從他身上剝下來。然後用青銅獅子震懾住。
徐高傑把手電筒撿起來,然後把倉庫里的燈打開,光線變得明亮起來。
徐高傑臉色煞白煞白的,臉上沾滿了泥土,樣子非常狼狽。
到這種時候,他還在說,「媽的,真是嚇死我了!」
林峰讓他掐了下陳叔的人中,陳叔哼了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
當看到林峰和徐高傑正直愣愣的看著他時,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徐高傑說道,「剛才你可把我給嚇死了。」
陳叔摸了摸頭髮,說道,「中午時喝了點酒,然後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好像有個白衣女子跟我一起唱戲,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的小命差點搭上!」徐高傑指著那根被他解開的布帶,把經過跟他說了一遍。
陳叔也被嚇了個夠嗆。
林峰發現,詭絲就連在戲袍上,可令他更加意外的是,在戲袍上還有一根詭絲,向另一個方向伸展過去。
很明顯,戲袍只是一個載體,而邪氣源根本就不是它。得先把戲袍的來歷弄清楚才行。
林峰問徐高傑,「這件戲袍是你們在哪採購的?」
戲袍做工非常考究,是用上等的白色絲綢做成的,胸口處,還綉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
徐高傑說道,「這種事得問問採購才行,我這就把他叫來。」
還沒等他打電話,陳叔攔住他說道,「這件戲袍好像不是採購買的,我記得是你交給我的,並讓我保管。因為趙先生很少能用到這種戲袍。」
經過他的提醒,徐高傑拍了一下腦門,說道,「我想起來了。這件戲袍是我們在京城演出時,一個女孩送給趙先生的。那個女孩很喜歡趙先生,特意親手做了戲袍。聽說她是京城戲曲學校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