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我兒子找回來算真本事
聽我這麼問,胡天宗挺不屑的撇撇嘴,「是有點來歷,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來頭。三世前他是只有點道行的狐狸,也做過點善事。後來他出山去尋找弟馬的時候,真身讓一群獵人給打死了,還把皮給扒了。」
他這麼一說,我立馬明白過來了,這肯定是地府感念其活著的時候積了陰德,所以輪迴的時候才給了他人身。
可我不明白的是,投胎之前不是都得喝孟婆湯忘卻前塵往事嗎?
咋著,這屆的孟婆湯兌水了?
我和胡天宗心意相通,得知我心頭所想,他馬上解釋道:「孟婆湯他是喝了,但將死之人會有模糊的前世記憶。狐家人在這方面更有優勢,就算不記起所有,也能記起八成。」
這回我是徹底明白了,他三世前真身就是狐狸,還是有道行的狐狸,三世為人做的諸多惡事估計早把他積攢的那點陰德給敗光了,整不好都得成負的。
修行的仙家是最畏懼因果的,他明知道下了地府沒他好果子吃,所以才強佔著肉身不肯走。
一隻有道行的狐仙,避開陰差的拘魂應該不算太難。
了解完大體情況,我這才把胡天宗送走。
陳剛激凌一下睜開眼,跟只肉蛆一樣蛄蛹了好一會兒,開始哼哼:「天宗哥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咋嘮這麼長時間啊,我這全身都疼啊!」
看來胡天宗沒給他捆死竅,還啥都知道。
我同情的在他滾瓜溜圓的大肉膀子上拍了拍,「快穿衣服吧!估計楊子愚快過來了,你這光著膀子也不怕嚇著人家姑娘。」
一聽楊子愚快來了,陳剛眯縫的眼睛當時就變圓了,裡面閃動著一種名為酸臭愛情的火花,骨碌一下就站起來了,「我操,你咋不早點提醒我?你看這事兒整的,我得捯飭捯飭去!」
說完,他一溜煙的就跑樓上去了。
這倆人昨天晚上後邊拼酒好像拼出感情來了,楊子愚還特意加了他微信。
我看著陳剛人高馬大的背影,心裡略微有點小酸楚,想起了我那段逝去的愛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的打擊太大,我現在咋對女的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呢?
我現在滿腦子就想著賺錢,等有一天出人頭地了,讓我的前女友後悔去吧。
門口傳來一陣剎車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朝門口看去,就見一輛低調奢華的大眾輝騰停在了我店門前。
楊子愚推開駕駛位的門走下來,後排隨後也下來一對五十歲上下的男女,看樣子應該是她的父母。
我挺納悶兒的,不是說好了今天去她家嗎?
這咋還把她爸媽給帶過來了呢?
不多此一舉嘛!
三個人走進店內,楊子愚介紹了一下,果然是她的父母。
楊父楊母看到我后倆人對視了一眼,可能覺得我太年輕了,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輕視之意,「你就是子愚說的那個大師?」
楊父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好像要把我從裡到外給扒開似的。
這個眼神讓我很不舒服,但礙於楊子愚的面子,也沖他禮貌的點了點頭,讓幾個人坐下說話。
要是平時,我怎麼也會謙虛一句,讓別叫大師了,叫我名就行。
可現在不一樣,對方明顯是沒看得起我,那這個逼我還真就得裝裝了。
楊父可能是覺出我不太高興了,但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眼光從我身上轉移陣地,開始打量起我的店來。
掃量了一圈,他就開始問:「你有把握把我倆兒子都找回來嗎?放心,錢不是問題,但你得給我們一個保證!」
「……」操,這話說的,咋這麼欠抽呢?
我斜愣了一眼楊子愚,不客氣的說:「你倆兒子都丟好幾個月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就讓我給你保證把人找回來?不是你咋想地呀?到醫院拉個闌尾,人大夫還得讓家屬簽無責風險書呢,怎麼到我這我還得給你立個軍令狀唄?」
該說不說,其實從這兩口子一進門我就看出問題來了,他們倆兒子人肯定是沒了。
這一點從他們倆的子女宮就能看出一二來。
另外父母和子女血脈相承,一旦一方出事,身體上的感應就能體現出來,比如他們早生的白髮,而且白髮之中透著冰冷的寒氣。
當然,這些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但像有道行的和尚、道士,還有像我這樣開了天眼的出馬仙就能看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死氣。
也不是我仇富,實在是他們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實在招人煩,所以我故意賣個關子沒直接告訴他們。
楊子愚不好意思的沖我點了點頭,急忙尷尬的去拉她爸,「爸,人浩宸可不是你以前找的那些江湖騙子,有本事著呢!你別拿有色眼鏡看人!」
楊父瞪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說:「以前找的那些哪個不是吹的神乎其神?「大神通」你也見識了不少,找著你弟弟了嗎?所以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把我兒子找回來才算他真本事!」
我知道他這些話是說給我聽的,楊子愚只不過是指桑罵槐中的那個桑。
所以我很不客氣的站起來,指了指門口,「要照這麼說的話,門在那邊,沒攔著你!」
我話音剛落下,陳剛這小子就從樓上跑下來了,一身的小西服,頭髮梳的流光鋥亮。
「咋著了?咋還嗆嗆起來了呢?」他一臉的不明所以,看看我,又看看楊子愚,楊家夫妻直接被他給無視了。
我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人家說咱們是騙錢的!」
「操,懷疑我行,懷疑我家老仙就不行!」陳剛瞬間怒了,也沒管他有好感的楊子愚,直接開罵了,「你愛看看,不愛看滾蛋,當我們求著你呢?」
本來剛打好的領帶被他一頓扯吧,扯的亂七八糟的扔到了一邊,一屁股坐到了我旁邊,怒目橫眉的看著對面的中年夫妻。
楊子愚挺下不來台的,咳嗽了兩聲說道:「兩位大兄弟,你們別急,我父母的工作我會做,但這事你們總得管是不?」
她沖我們一頓擠眉弄眼,意思是讓我們「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