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三章精神病殺人
後來,警隊來了,帶走了王樂,同時帶走的還有那個受害的風塵女子。
簡丹丹和楊雨歌還坐在床邊,久久無法從剛才的驚險中走出,特別是簡丹丹,她的身子還在顫抖,剛剛的她才是真正地從鬼門關邊旅遊了一圈。
楚天也還在,楚天就站在牆角抽著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看著兩人。
楚天的煙快要熄掉的時候,楚天才開口批評楊雨歌:「你們真的是他莽撞了。」
楊雨歌當然很不服氣,他反駁楚天:「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你不相信,不然也不會讓我和簡警官深入危險。」
「是誰救的你們?」楚天掐滅要燒盡的香煙,「是我,是我救的你們,你還覺得我不相信你嗎?」
「可是,本來這一切都不用發生的。」楊雨歌站了起來,「但是你就是不願意多帶點人來,都是因為你的功利心作祟,你害怕影響仕途。」
楊雨歌和楚天互相指責,本來就害怕的簡丹丹,現在更加害怕了,她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知道該站哪一邊。
「那我想反問楊博士一句,你明知道那個女的有危險,為什麼還要讓那女的來這裡?萬一你晚動手了一步,後果會怎麼樣?你自己知道嗎?」就連簡丹丹都看出來的問題,楚天自然也看得出來,而這個問題本來就應該慎重考慮的。
「我知道,你認為我用那個女的當了誘餌,你覺得我沒有守住人道主義,可是我不這樣做的話,我們就沒有證據抓王樂,我們需要抓他的現形。」楊雨歌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你為了破案,可以拿無辜的人性命做賭注,到底是我功利心強還是你的功利心強?」楚天指著楊雨歌的鼻子,在他看來,全部的責任都是來自於楊雨歌。
相反,楊雨歌也覺得責任是楚天的,其實在旁人看來,兩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固執,兩個人應該同樣都會有功利心,只是兩個人都沒有發覺自己的問題,卻只看得到別人的問題,至少簡丹丹是這樣覺得的。
然而,簡丹丹或許懂楚天,楚天是這樣的人,但是簡丹丹卻不懂楊雨歌,楊雨歌到底是怎樣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到底在追求著什麼?這些都要打個問號。
「我跟你不一樣,我雖然能夠拿那個女人當賭注了,但是我有能力保證那個女人的安全,如果換做是你,你沒有辦法保證那個女的安全,所以你連賭都不敢賭。」楊雨歌對楚天十分不屑。
「是啊,你能保證那個女人的安全。」楚天諷刺著楊雨歌,「可是,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連你自己的安危都顧不上。」
「能出現這種處境,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你一開始就完全聽我的,覺得萬無一失,當然可惜你只聽了我的一半,所以你隻身來了,保證了這個好的結果。」按這種說法,楚天的出現也完全在楊雨歌的預測當中,可是楊雨歌是不是真的知道楚天會出現呢?這隻有楊雨歌自己才知道,因為現在提這個,會讓人覺得有點馬後炮。
然而簡丹丹卻信了楊雨歌這一套,她的眼睛中充滿了崇拜。
「我說楊博士,你是不是有點盲目自信了?」那個不信的人,首當其衝便是楚天,「你真把自己當福爾摩斯了嗎?」
「我用王樂的心理環境預測出他今晚的行為,就這樣都不能讓你信服嗎?」楊雨歌始終希望楚天是信任他的,楚天比簡丹丹的作用大太多了,如果兩人能完整合作,楊雨歌的工作能順利許多倍。
楚天輕蔑地一笑,看來楊雨歌無法用一個案子去打動楚天的,這需要一定時間的積累。
「不管怎樣?今晚所有的功勞都是你楚隊長的,這可是兩個大案子啊,夠你楚隊長提升不少業績了。」楊雨歌總算提了一些能讓楚天不那麼氣憤的事情。
「兩個大案子?」
「一個是謀殺案,一個是掃蕩賣淫場所。」不是楊雨歌提起,楚天差點忘了他們救的人是個風塵女子,而她的老巢「紅坊會所」可是牽扯著一個大型的賣淫組織。
如何處理「紅坊會所」,那都是后話了,他現在需要的是回警局先處理王樂。
「行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接下來就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楚天在趕楊雨歌走。
楊雨歌很識相地走出了房間,而簡丹丹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開。
楚天看了一眼簡丹丹,嚴肅地說:「你今晚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按時上班。」
有了楚天的命令,簡丹丹才戰戰兢兢地離開房間。
簡丹丹本來想著送一送楊雨歌的,可是她出門的時候,楊雨歌早已不見蹤影。
簡丹丹只能獨自回到自己的Mini車上,她也沒有馬上驅車回家,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很快電話便接通了,電話那頭是一個嫵媚的女人聲音:「晚上好,簡警官。」
「高小姐,感謝你之前幫助我的那些。」簡丹丹說話聲有氣無力,聽得出來今晚上她非常疲憊,身心都非常疲憊。
「簡警官,客氣的話就不必說了,我幫助你,你幫助我,既然我已經幫助過你了,現在是不是我可以拿到我的回報了?」
「我正是想兌現我的承諾,就不知道你現在有空嗎?」
「當然,只要簡警官有要求,我隨叫隨到。」
「那咱們出來喝兩杯吧。」
第二天,楊雨歌早早就來到了西都市公安局,他已經獲得允許見一見王樂。
就在審訊室里,楊雨歌和王樂相對而坐,楊雨歌西裝革履,裝著整齊,王樂則已經換上了囚服。
兩人還有不一樣的,楊雨歌手腳自由,而王樂則被五花大綁在板凳上。
本來王樂只需要被手銬銬住即可,但是他實在太不老實了,昨晚被抓后,甚至咬掉了一位警官的耳朵,所以他就只能被這樣待遇。
「騙子!你這個騙子!」王樂全身唯一能動的地方就是他的嘴巴,他看到楊雨歌,無論如何也要用語言去攻擊一下楊雨歌。
楊雨歌沒有任何作答,他就繼續聽著王樂詆毀他:「你礙了我的好事,你知道嗎?你礙了我的好事!」
王樂面目猙獰,他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人性可言,從表面就能看出來,現在的王樂更像是只想滿足自己慾望的野獸,喪失自我和超我,只剩下本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在王樂鬧了一陣后,楊雨歌冷靜地一問。
「我在做什麼?」王樂邪魅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只知道我在做快樂的事情,我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你在殺人,你知道嗎?」楊雨歌滿臉陰沉,他和王樂的狂妄成了鮮明的對比。
「殺人?那又怎麼樣?世界上人這麼多,我殺一個兩個又能怎麼樣?況且我殺的都是臭婊子,我在為民除害啊。」王樂已經如此說服自己了,他的心理防衛機制已經朝著一個極度扭曲的位置發展。
「可是,她們也是生命啊,你是在報復社會,你又知道嗎?」楊雨歌還在試圖讓王樂了解他所做的危害性。
「報復社會又能怎麼樣?瞧瞧社會對我做過些什麼?社會在排擠我,你又知道嗎?而且我已經在為社會除去害蟲,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王樂沒有否認他的危害,同時他又在美化自己的行為,他把自己放在一個英雄的位置,於是在他心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你病了。」楊雨歌是個心理學博士,他很專業,他立馬就看得出王樂的心理有很大的問題,而他的問題並不是靠一兩次簡單的對話就能逆轉的,因為問題的形成本來就是日積月累的性壓力造成的,所以要改變王樂整個人,需要長時間系統的治療才行。
「我是病了,我也知道精神病殺人是不用坐牢的,如果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你猜我能不能逃出精神病院?你猜我逃出精神病院后,我會不會來找你?」王樂不會避諱自己有心理病的事實,但這並不會影響他的智力,王樂很有自己的計劃,他甚至毫無避諱地用自己的計劃來恐嚇楊雨歌。
楊雨歌沒有被嚇到,他的嘴角突然露出了笑容,他略帶戲謔地說:「是的,精神病不會坐牢,但是我知道一個更好的去處,你很快就會去那個地方了。」
而就在此時,簡力的辦公室里,怒氣沖沖的楚天正在對坐在辦公椅上的簡力發火:「為什麼?簡局長,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
簡力挺著自己的大圓肚,笑眯眯地面對暴躁的楚天,並沒有回答楚天的問題。
楚天怒拍辦公桌,發泄著怒火,而這也沒能讓簡力內心有任何波動。
楚天再次重複自己的問題:「簡局長,你到底是為什麼不禁止楊雨歌參與刑事案件?」